很快他便将书信传给了楚子晋,如今他已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湘王,虽然为此他沉浮了一段时间,幸好得到了云婉钥的排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成婚的缘故,总觉得如今的云婉钥倒是比从前见她时懂事了许多,大小姐的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楚子晋沉住了气,宫里孙嫔也时常让人带信来鼓励他切不可莽撞,只要安静的等待时机即可,眼下这个算得上是机会吗?
若是楚慕寒从南浔回来恐怕在承启帝心目中更是不会再有他的地位了,况且但就他个人来说,虽然最后导致他被废的原因是刘妃等人的告密,但一步步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的却是楚慕寒,从前他还真是小看这个人了,想不到他早就暗中调查了岳州案,又伙同云惊澜将云婉钥之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些恨这些怨,他绝对不能忘记,若是楚慕寒死了,那么云惊澜还能依靠谁,到时候不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吗?这个女人如同带刺的玫瑰,她越是扎人,他就越想得到她,虽然明知他自己对于云惊澜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他就是想要看着这个女人被自己亲手毁灭的样子。
楚子晋想了几日,最后还是给翼王回了信,他愿意加入他们,只要能看到楚慕寒谁,他可以放手一搏!
而南浔这边,袭击行宫之事,晋王将自己摘了干干净净,再者他派去的人中大部分都是端王同翼王安排的人手,真要去查这些人的来路实在有些麻烦,南风绞尽脑汁的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手从晋王妃这边入手。
当初挟持云惊澜失败后,晋王就已然大怒,如今更是因为她这件事可能会拖累自己,晋王难免会迁怒于她,晋王妃整日以泪洗面,她原本也只是想要去帮助他而已的,却没想到这唯一的一次他让自己却办的事还是被她搞砸了。
她不怪晋王生气,怪也只能怪自己无能,那日南风派人来以冥王妃被挟持之事将她请入了刑部,南峥就站在南风身边,这件事她百口莫辩,早就知道无法说动云惊澜,但为了让晋王开始,即便是用武力她也必须把人带过去,唯一让她没能料想到的是南峥会突然出现。
说起来这件事也都怪南峥,若是她不出现就好了,可是世事变化无常,谁又能料想得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南风还算客气的让人给她搬来的凳子,他便坐在对面的桌前,南峥抱胸,面露嘲讽的看着她。
“晋王妃,你应当知道本王请你来是为了何事吧?”
晋王妃左手搓着右手,显得有些窘迫,“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承认是你做的了?”
“是。”对于她这边轻易的承认,南风同南峥互看了一眼,都是大为不解,她到底想做什么?
“那么,这件事是晋王吩咐你去办的吗?”
晋王妃摇了摇头,从南浔将这件事交给箫王去查开始,她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这决定了,她会保住他的,即便是死她也会保住他的,从她嫁给他的那天,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告诉过自己,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需要,哪怕是去死。
“这件事,是妾身自己的主意,当初王爷被被陛下禁足在王府,整日闷闷不乐,妾身知道他心里不开心,便想请冥王妃过府一叙,好逼迫冥王来晋王府,让他给王爷道歉,这样王爷或许会开心些吧,这些都只是妾身的妇人之见罢了,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如此,南风抿着眼警告的看着她,“晋王妃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你又知道你口中的这个冥王同冥王妃又是何人?”
“妾身当然清楚,他们都是天月尊贵的客人,那样怎样,只要他们惹得王爷不高兴,就是他们的罪过。”
为了晋王这种人值得吗?南峥摇着头,难以理解晋王妃为晋王顶罪的决心,虽说晋王同晋王妃并无不和的传闻,但这个男人又何曾对她好过,为了这样一个人真的值得吗?
“你以为,他们真的算不上什么吗?惹怒了他们,天月的皇帝生气,随时可能会攻击南浔的,届时你就是南浔的千古罪人了。”
“这样啊。”晋王妃的态度却还是十分的平淡,像是早已不在乎一般,“多谢南峥公主提醒,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妾身是个女子,但仍有着骨气,这件事是妾身所为,并不想再争辩什么?箫王殿下就此结案啊吧,父皇要怎么处置那都是父皇的事。”
“你……你这是愚昧啊!你以为你这么就是深情了吗?晋王他从来都不爱你,他爱的人只有他自己!你这样做值得吗?”南峥毕竟是个姑娘,感情面前最是见不得人如此愚昧,当初景瑞雪她看不惯,现在的晋王妃她也看不惯。
“那又如何,我爱他不就好了吗?我可以为他去做任何事,即便他不爱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峥哑口无言的看着她,她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所有单相思的人听的人,对楚景铄来说是这样,这景瑞雪,对她南峥来说,不都是这样吗?可以为那个人做任何事,同他爱不爱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南风却是无奈了,行宫被袭之事被晋王摘除得干干净净,如今晋王妃这条线索也被她强行掐断了,想要再找到点什么就可以不容易了,不过这结案呈词还不能这么快上交给南浔帝,不到最后一刻,谁会知道晋王妃会不会反口呢。
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南峥,示意说服晋王妃的事便交给她来办了,后者无奈的看着他,别说说服晋王妃了,连她自己都差点被晋王妃给说服了。
晋王妃亲口承认了胁迫之事,南风便暂时将她收押在了刑部,好在刑部这个地方关押都是权贵之臣,条件倒也不算差,南风还特意嘱咐对晋王妃好一些,她所住的牢房是最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