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王府的人倒是来请楚慕寒过去了,因为云惊澜他不太方便直接登门拜访,但太子这件事他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少不得要担心一番,何况这次惹事的几个刁民可提都没有提过他魏王。
楚景铄心有疑虑,这件事原本就是他同楚慕寒一起做的,甚至于他在百姓心中的呼声比起冷酷的楚慕寒来说更为高一些,但偏偏这些人就是只提了他楚慕寒的名字,倒是不是楚景铄嫉妒楚慕寒。
只是他怀疑这些人原本就被人所买通,有心煽动罢了。
而且明显只针对他楚慕寒一个人。
楚景铄仔细一想倒忍不住惊起了一身冷汗了,这些人的目的恐怕并非单单陷害楚慕寒这么简单吧?
若是他的怀疑自己在栾村百姓心目中的影响力因而对楚慕寒产生嫉妒之意呢?若是楚慕寒也注意到这点,发现只针对他一人,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呢?
不管怎么说着都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既可以陷害了楚慕寒也可以离间他二人的关系。
好在收到魏王的要求后,楚慕寒二话不说便出了门,魏王府中主人早已等了他许久,见到楚慕寒来到了书房,楚景铄急忙起身看着他走进房内,“怎么样?”
就这三个字已然说明了自己请来王府的意思,楚慕寒淡淡一笑随后找了张椅子来坐下,“还能怎么样?罚了我三个月的奉银,过两日圣旨应该就会落下来了,倒是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担心你罢了,说来也奇怪,栾村明明是你我二人在管理,为何单单却找上了你?”他跟着楚慕寒坐下,有些试探的问道。
被问的那人微垂着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楚景铄的心有些提到了嗓子眼,“你还不明白么?这件事本就是针对我而来,至于为什么针对我,大约是他们更加怕我吧,也难得,我这样一个废人还能叫人惦记。”
见他没有多想,楚景铄倒是松了口气,但楚慕寒却突然扭头来看向了他,“魏王觉得,这件事你未受牵连是为了什么?”
楚景铄背脊一凉,楚慕寒这么问,是连他都怀疑上了吗?他吞了吞口水,“我觉得对方似乎想要离间我们的盟约关系?”
楚慕寒点了点头,神情十分的严厉,“况且昨日太子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
“奇怪?”看他的样子倒是也是想到了对面意图离间这一点,楚景铄放了心,自然也没有再多说这件事。
将昨日的情形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后,楚慕寒加上了他自己的看法,“魏王觉得太子是否有意想阻止我同皇上解释,或许也是因为他提前同皇上说了什么,在我辩解后陛下才会大怒?”
楚景铄陷入了沉思之中,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太子倒是有些可怕了,“皇兄的意思是,这件事有可能是太子做的了?”
“没错,我原本也没有怀疑太子,还是澜儿提醒我的。”
“王妃?”楚景铄诧异不已,她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还是说,到底是自己看上的人呢?
“或许是旁观者清,我们一惯忽视太子,因着他虽是太子却不被重视,加之体弱多病对他心生同情之意便没想过太子也会有心来争夺皇位,可澜儿她并不知道这些,也仅仅是将太子当做诸多皇子中的一个来瞧,他确然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我们不得不防备。”
听他这么一说,楚景铄倒也对太子重视起来,这样的话事情倒远比他们想得更加复杂了一个翼王还在虎视眈眈,太子又被扶植起来,谁也不知道承启帝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何况这件事他看起来似乎十分的生气,但却并没有阻止楚慕寒继续追查锦妃之事。
若他真是动了怒,对楚慕寒也不顾及任何的父子之情,他大可禁止这件事,好让楚慕寒死心罢了。
帝王心,海底针,承启帝倒是越来越那一琢磨了,只是后面这件事楚慕寒似乎还没有注意到,楚景铄却是一愣,他惊讶于自己居然并没有打算告诉他的意思,所以在夺嫡这件事上来说,他们并没有永久的盟约么?
一旦太子倒了翼王端王倒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二人了吗?虽说楚慕寒明确的表示过他对皇位并没有兴趣,但一国之君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呢?
楚慕寒从魏王府回来便收到了南风的私信,他关了书房的门,将那信打开来,他们请辞的那天,为了怕他挽留,对于南风他倒是没有隐瞒,这件事自然也是来询问他结果的,并且这封信的最后告诉他。
不管发生任何是,南浔是站在他身边。
如今的南风毕竟也不是小时候那个被当做人质留在天月的南风了,谁又能想得到,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质子会成为如今的南浔帝呢?
楚慕寒将这信仔细看了两遍,心里却是一暖,楚景铄会想到的事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倒是即便他无心争夺皇位,楚景铄却也未必会相信他的,他和他终究是无法走到最后的,唯有南风才是真心助他的人。
在他尚未向南风寻求的帮助的时候,他却提前一步来告诉他,只要他需要,随时可以去找他帮忙,一个南风不够,整个南浔难道还不够吗?
很快他被罚的圣旨便落了下来,当着朝中重臣的面,楚慕寒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在座之人,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欢喜的自然是端王翼王等人,愁的自然也是云永康同景嵩等人,原本他们还以为楚慕寒在承启帝跟前好歹是能说上几句话,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在此被打进了冷宫,虽然这一次他并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一件小事,承启帝甚至连众人给他求情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给楚慕寒定了罪这件事任谁看都觉得是楚慕寒失宠罢了。
众人纷纷同情的看向了楚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