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止是他觉得这个年轻的女子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惊澜的侧脸发呆,后者却因一颗心都牵挂于楚慕寒身上,对于中州王的视线浑然不觉,倒是那位老先生发现了他的目光,故而又意味深长的多看了云惊澜的两眼。
中州只怕也要不太平了。
他心中隐隐不安,又不知道自己救了场上那人会造成什么的样的后果,只能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先生怎么啦?你觉得楚大哥会输吗?”
老先生又将目光放在了场上,若是正常来说这两人的水平绝对是高于台下的普通人,实在难分伯仲,可不正常的却是楚慕寒,他似乎腿有不便,便有意隐藏自己不太便利的那条腿,可对方又十分清楚他的这个弱点。
他越是躲,对方的攻速便越是加快。
这个人求胜之心未免太重了一些,他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大舒服,楚景铄这个人是他引荐来的,现在他却觉得他的来到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了。
他这边想得越多,那场上打得也越发厉害,楚慕寒渐渐落了下风,面对于楚景铄的强烈攻势他不得不慢下脚步来,云惊澜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对于楚景铄她早在柳州便已然看清了他真正的人品,但再次面对上他时,心中的那股恶心之感却越发强烈。
不仅是楚慕寒,连她也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转,怎么能不恶心呢?
当初他犹如天神一般闯入南浔来救下她和楚慕寒的时候,她对他除了感激更是满满的愧疚,而今这些心情早已不复存在了。.org
一定要赢,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绝对不能输给楚景铄,至少不能让他好过,她在心中暗暗祈祷,楚慕寒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一般,突然抓住了时机主动朝着楚景铄主动出击来,利剑斜斜自他耳畔划过。
楚景铄灵巧闪开后,冲他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楚慕寒顿感不妙,可他双腿有些僵硬,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些晚了,楚景铄手中的剑还是划破了他的胳膊,他伸手来握住了伤口,全场却是一片叫好。
云惊澜犹如被人当头棒喝,再也看不见别的,或许是因她求胜的心太过强烈,所以才没有发现楚慕寒他的双腿越来越支撑不住了。
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便信以为真了,可她怎么就忘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使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一旦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却还是会有些不适的。
她满心自责,上前两步想要叫楚慕寒下来,输了没关系,她只是不希望看他再流血受伤,但见血过后的楚慕寒却是显得更加激动,他原本就是越战越勇的个性,受伤过后像激发了潜能一般扑了过去。
云惊澜急忙想冲上台去将楚慕寒拉下来,却被箫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现在这种情况你上去也会受伤的。”
“你放手,若我不去拦住了,他也会受伤的!”云惊澜顾不得这么多,急忙想要去将人拽下来,一个楚慕寒已经够危险的,再让她打乱他的心神只怕是更加不妙,箫夫人哪里肯撒手,只管死死的抱着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前行。
他二人的这边的争执再一次吸引住了中州王的目光,他对云惊澜本就比较关注,又听得七公主这么一说,倒是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来,那时候他根基不稳,为了保护伽莲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得不故意冷落了她,为此她曾多番来央求宫女要见自己,那时候他正被大臣们逼得无法只得对她避而不见。
几番求见无果后她终于还是心灰意冷的再也没有找过自己,原本他以为等到事情平息了他再去找她解释清楚便是了。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伽莲又是这样决然的一个人,他伤了她的心,她便扭头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念头,只是多年后他寻到的也仅仅是那些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
后来的几年,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他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伽莲,但是云惊澜的出现,才让他明白过来,那些隐于心底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伽莲其实一直活在他的记忆里。
云惊澜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记忆中那人的一颦一笑。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惊艳,但凭容色也引发的好感终究是不长久的,求雨大典过后,两人也没别的接触,他也就慢慢淡忘了,毕竟他还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王上,沉迷女色这种事从来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那又是什么事才会让他再一次记住她呢?
以为忘记了的,原来只要他肯去想,连她说话时候的神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他东海叛乱,他初登王位,派军出征却是不从,那几日他万分烦躁,甚至于见人就想破口大骂,直到有一天。
她于宫门之外款款而来,身为圣女,本就为福泽中州百姓为己任,王上对于叛乱无法她定然要来劝慰几分,原以为她同别的女子是一样的,说的都是一些让他保重身体不要动怒的废话,他当然知道动怒不好,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东海的难题不解决,危急的是整个中州的安全,那种只会说好听话的妇人他看都懒得看,于是在内侍传报说圣女求见的时候他眼中的不耐烦是那么的真切。
可她还是走了进来,连请安的话都没有说,直接斥责他除了发火什么努力都不去做,中州王有些恼怒,她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就来说他没有努力?
何况她又是个什么东西,见了他竟然不行礼,被斥责过后的伽莲这才跪地行了礼,但面对他仍是不卑不亢的模样。
中州王有些孩子气的道,他倒想看看她有什么高见。
她站起身来对于东海之事侃侃而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因而便看得有些痴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