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二人后,这道门也终于被打开来,屋内的侧着身子,冷声道:“请。”
这人哪像是花楼里的姑娘啊,简直就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嘛,这么帅。
楚慕寒拉着她进了门,芙蓉将门关好后才转身朝他们伸出手来,“约你见面的这人用的书信吧?请问这信姑娘还带着身上吗?”
云惊澜顿了顿,不仅是老鸨,这芙蓉姑娘也一眼便透过她这皮看到了她这内里的本质,有点难受。
她从衣袖中取出了信封随后将其递给了面前的芙蓉姑娘。
将信件过后之后她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转瞬即逝,这人冷这一张脸招呼她二人坐下,云惊澜也不客气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陈设,这屋里连香薰都没有,四周都是紫色的纱帐,中间摆放着一张铺有紫色金线的桌布,四角挂着一串小铃铛,木桌四周是四张圆凳,桌上摆放的不是茶壶而是酒坛子。
……挺豪爽的啊。
她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窗幔都是紫色的,这姑娘是有多钟情于紫色。
大约是她审视得太久,芙蓉有些尴尬道:“我暂居于此等姑娘的到来罢了,这不是我的房间。”
“哦,这样啊,也没事。”云惊澜松了松肩,她就顺道打量一下罢了,是不是她的房间她也不关心,“不过写信的这人约我来此究竟所谓何事?是有什么消息需要芙蓉姑娘你带给我么?”
“是,而且是一件关乎于国之根本的事。”
这么一说,楚慕寒同云惊澜却是面面相觑,若是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自然会是笑话,但眼前这人既然是李皇后的人,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太子出什么事了需要我们帮助么?”她试探性的问道。
芙蓉坐在了二人对面摇头道:“需要帮助的不是太子是你们。”
“我们?”
“没错,皇后娘娘死前曾将一件事告知于我,若是将来太子安分守己,宽厚待人此事便由我带入棺材,但若是太子心怀不诡,这件事便务必要告知冥王同冥王妃,那封信是娘娘提起写好,由我寄给你的。”
云惊澜更觉得奇怪的,李皇后又是不去找太子,找她帮忙做什么?而且什么叫太子心怀不轨?即便他为了皇位做些什么事,那也原本是无可厚非的。
“这件事关乎于娘娘的名声还请王妃和王爷一定要保守秘密。”
“好,你说吧。”云惊澜点了点头,想想,在太子站起来之前,李皇后对她还是很好的,只是连她最后一面都没瞧见,说来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何况当初奔丧时回宫,她还听见凤阙宫的人说李皇后一直念叨着她不在。
“这件事说来话长,皇后娘娘原本育有一位大公主,在孙嫔进宫后,大公主不慎落水早夭,随后娘娘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生下太子后娘娘想起了夭折的大公主,知道已经诞下湘王的孙嫔绝不会轻易放过太子,于是便心生一计,从宫外抱回来了一个孩子。”
云惊澜瞪大了眼睛,这……狸猫换太子?李皇后也实在太大胆了吧,这件事她居然瞒到死,古代的奉行的君主制度,讲究的子承父业,而且还传嫡不传庶,若是被承启帝知道这太子更不就不是他的儿子,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她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这……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她一直认定太子就是李皇后同承启帝的儿子,这突然有人来告诉她,现在的这位东宫太子是假的,换谁也接受不了吧。
芙蓉伸出食指放在了嘴边,云惊澜这才发觉自己的言词有些太过激动了,小心隔墙有耳,她讪讪了坐回到凳子,看了一眼楚慕寒,他虽没出声,但神情也同样是万分惊讶了,别说云惊澜,就算是他也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我知道,这件事你们也不会轻易相信,但皇后娘娘没有必要将用这件事来诋毁自己的名声。”
“好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们暂且不提,那么皇后娘娘为何又要让你来告诉我们?”因怕被人发现,她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因为太子要成婚了,还是同国公府的联姻,一来他知道自己不是李皇后的儿子,将来东窗事发,李家人绝对不会拥护他,二来他需要更多的势力来保护自己,但是太子成婚这件事并非是重点,而是真正的太子殿下已经被他转移了。”
“真正的太子殿下?这么说你知道那位真太子是谁在哪儿是么?”
芙蓉点了点头,“早些年皇后娘娘也一直在找寻真太子,她虽是为了保护这太子才将他送出宫去,但说到底还是母子连心,皇后娘娘不可能不思念自己的孩子,但眼看要找的时候,却又总是被人阻拦,直到娘娘死后我才知道,这些阻拦的人便是东宫太子的人,我顺着线索眼看就要找到真太子,却没想到还是被太子早一步得逞,关于真太子的消息我到这里也断了。”
“所以你怀疑是太子将真太子带走了?”看到芙蓉点头后她沉了脸,如果换做是她,她会直接将这个真太子解决掉,毕竟留着他后患无穷,所以如今这位真太子怕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皇后希望我能替她找到真太子?”
芙蓉又点了点头,她为何不早些说呢,现在想来当初的一切不过是她多想了,李皇后本也没有与她为敌的心思,从一开始她接近于她,一则是因为那位早逝的妹妹,二则怕早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若太子德行不好,便令他二人去寻真太子。
真是个一早就布好的棋局啊,她还自作聪明的想了这么多,没想到李皇后早已将她算计进去了,这个人若不是因为大公主夭折,弄得自己病病殃殃的,恐怕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我可以看在皇后从前对我照拂的份上去寻找这位真太子,但必要的时候我为了自保可能会将他合盘托出,倒是损了皇后的名声我就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