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闲走后,楚慕寒打扫完了这些杀手,后宅的死士也相继回了后院,云惊澜却将油灯挂在树下,磕着瓜子有些睡不着。
楚慕寒沐浴了一番,他方才杀敌过后身上有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有些不大舒服,这应着凉风来到宁园,却见云惊澜还在院中等着她,冬季的夜,天冷得冻人,她却披着披风在嗑瓜子。茯苓等人已然有些困了,被她打发下去休息了,留下一个倔强的觉得自己除了照顾云惊澜起居再无别的事的阿悄还打着瞌睡站在一旁。
楚慕寒三两步走过去,便伸手来想要将她拉起,云惊澜却是不慌不忙的指了指他面前的凳子,“坐会儿吧?”
他有些无奈,“这么冷不在房里睡觉,坐在院子里坐什么?”
她环顾四周,都是被藤蔓围绕起来的棚子,就算有风也吹不起来,其实也不冷,捧了一把瓜子在他面前,云惊澜不急不慢道:“我在想事情,屋子里太暖和了容易睡着。”
“那就先睡觉,事情明天再想。”
“不碍事,我又没什么正经是要做,倒是你,一回来就忙得不见人影,你快去睡吧。”
“我陪你坐会儿吧。”知道她脾气犟,说了不听也只好由着她了,“你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对我们出手对么?”
云惊澜点了点头,她怀疑的人很多,翼王,孙氏,孙嫔,或者是白天刚刚被她奚落过的云婉钥,还有个身为翼王妃的景瑞雪,她对自己的恨意来自楚景铄,现在楚景铄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景瑞雪会不会将这一切都算计到她的头上。
不管怎么说这个景瑞雪恐怕也不打算给她好脸色的,惹上这个女人算她倒霉,还有个楚景铄,也是奇葩得很,他俩倒是相配,可惜这个楚景铄便就死缠烂打的追着她了,都说了不会给他机会的,一直穷追不舍有意思么?
“澜儿觉得会是谁?”楚慕寒也不吃瓜子,只是替她剥开来放到一旁,寂静的夜色中只有嗑瓜子的声响噼里啪啦,显得格外明显,阿悄一下就醒清明了。
“太多了,比如孙嫔孙氏翼王夫妇,云婉钥,哦对了还有太子,也很有可能的。”
楚慕寒笑着摇了摇头,他捏起了其中一颗瓜子,“假如这是太子,他现在不仅要忙婚事,还要忙着刺杀真太子,你觉得他有必要再来对付我们么?万一露出马甲,我们难道不会给他添写麻烦吗?所以太子我觉得不大可能。”
说完他瓜子放在了一旁,看到云惊澜点头后她才捏起了另外一颗来,“那么这颗是孙氏呢?这么多的杀手,需要的赏金你以为会很便宜么?云婉钥现在的日子不大好过,孙氏又要补贴她一些,所以孙氏同云婉钥,都可以排除了,不是她们不想,也不是她们没时间,而是她们请不起杀手。”
将手中的瓜子放下后,他又多拿了一颗放到那一堆之中。
“至于接下来的人,我们再说翼王夫妇,翼王现在一心一意只想对付太子,显然也不会来搭理他,至于景瑞雪,若是她请来的人,所以的目标便都在你身上,但很明显,这群杀手是连你我都要杀的,所以我觉得也不大可能是景瑞雪,那么生下的呢?”
云惊澜也捏起了一颗被放在桌上的瓜子道:“是孙嫔?”
“没错。”他笑着点了点头,“楚子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谓让孙嫔死了心,现在的她对皇位的希望抱得并不大,针对于我们俩的行为也可以当做是报仇,加之你昨日去试探了云婉钥和楚子晋,想必这云婉钥也写过信去告诉了孙嫔了,因而她请了人来不顾一切的刺杀我们,自然也又她的道理。”
云惊澜握起了拳头,这么一分析,孙嫔的几率就更大了,很好,她原本是想留给孙嫔同楚子晋一条活路的,既然她要自寻死路那她也没办法了。
“孙嫔现在在做什么?她是不是还想要得到陛下的宠爱?”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进宫时也同江茹见过面,江茹被晋升为了江嫔,同孙嫔已然平起平坐,这让孙嫔如何能容忍,隔三差五便要来找个茬,但江茹在宫中默默无闻这么多年,早已锻造了一副金刚不败之身,加之她本就脾气温和,面对拳脚相向的孙嫔她就像一团棉花一般任由她来揉捏,不过这团棉花也不是什么普通棉花,这可是一把带刚当的棉花。
江茹看来什么都没做,却已然将孙嫔刺伤了。这孙嫔当然忍不住,越发同江茹争夺得厉害起来,反观江茹倒是没什么动作,加上她的心本也就不爱着承启帝,他愿意去谁的宫中便去谁的宫中。
正好因为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反而让承启帝格外着迷,加上她说话总是软声细语,不像孙嫔总是无中生有的那来麻烦,比起来,承启帝也就更加愿意呆在含元殿,除了一个江嫔还有锦妃的灵魂围绕在此。
“怎么了?”
云惊澜脸色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给江姐姐配了一味熏香,你明日便带去宫中……算了你身份皇子还是少同后妃接触的好,我自己亲自带去。”
“熏香……你不会是弄……”他虽然是没遇见过但也知道有些熏香是带着催情之功效的,当然不过是大家的闺房之乐罢了,也是无伤大雅的,就算江茹用了,又能如何,孙嫔也找不到理来说什么?
云惊澜这会儿正不高兴呢,孙嫔住在宫里也不像是楚府,现在能随意进入,否则她非得叫人去将孙嫔掳出来胖揍一顿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是不是很意外啊,我还会弄这个东西呢?”她有些得意洋洋,楚慕寒嘴角抽搐,“父皇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的你……还是不要弄这个东西了。”
“你想歪了吧,我做的熏香是用来安神凝气的,让父皇去了会更舒心罢了,你这一整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