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等我的好消息便是了。”
云茵茵本意留她吃午饭,但云婉钥有些害喜不敢就呆,便急忙想要告辞,借口楚子晋缺了她的照顾不行便要起身,不过那猛的一起造成了心底的反胃,她拍了拍胸口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云茵茵奇怪的看着她,云婉钥是真的病得不轻么?怎么还未好?
云婉钥多看了她一眼,见云茵茵并未多问,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但未免云茵茵继续看出端倪,她急忙领着丫鬟离开了张府。
她一走云茵茵倒是有些犯难了,张生这边她得办法说服才行了,太子见他上爬得如此快,自然也注意到了,虽然他也怀疑这张生背后有人,但好在有着云永康的遮挡也没有那么明显了,而且就算他背后有人,若不是有真才能,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步步晋升呢,这样的人才若能拉到自己麾下,也未尝不是一员良将。
因而在太子代为上朝时对张生也算是以礼相待,张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楚慕寒扶持过他便不好轻易背叛,可太子对其示好,他也不好太过冷面,加之楚慕寒仅仅是提携了他,也没有真正拉他入盟的意思,张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能帮楚慕寒的他也帮了,也算偿还了他的恩情吧,加之现在楚慕寒也没有与太子为敌的意思,他倒也没有什么抗拒心理。
只是上次云茵茵提出希望他能投靠太子时,张生还是有些生气,说什么忠臣不能侍二主,云茵茵气得脸都黑了,他倒是想当忠臣,人家冥王府的把他当坐臣了么?除了楚慕寒最初提携过他几句,后来他又做什么了?
要不是她运筹帷幄,加之云永康帮忙,他的仕途能如此顺利么?
但她又明知张生的脾气,若是硬来他必然不听,找上云婉钥也只是想曲线救国罢了,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云婉钥不进宫去找太子,反想来通过她约见,想必也是怕她自己隔岸观火吧,这个人现在倒也会考虑周全了。
如此一来麻烦的却成了她,这边张生还没说服呢,那边云婉钥的事又压上来了,云茵茵不得再次考虑说服张生的事来,既然硬的不吃她便来软的吧。
想了想她对自己也算下了狠手,起身走到梳妆台从那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铁盒,又从铁盒中取出了一个陶瓷小瓶,然后从瓶中倒出了一颗药碗。
云茵茵躺回到了踏上,看向了一旁好奇盯着她的丫鬟,冷眼警告道:“不该说的事就不要多嘴。”
那丫鬟吓了一大跳,急忙点头道:“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算她识相,“去远门口守着,一会儿老爷回来了赶紧进来通传,一会儿老爷问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就说我最近忧心的事太多了。”
“是奴婢明白了!”这贴身丫鬟是她从云府带到张府来的,自然还是比较放心的。
张生从外面买了一只烧鸭回来,他看云茵茵最近食欲不振,特意买来给她补补身子的,提着烧鸭的张生满面春风,倒是偷偷在门口打量着他的丫鬟一瞧他来了,掉头便进了屋去,“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云茵茵连忙将手中的药塞入了嘴里,随后她胸口一疼,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来,丫鬟都吓傻了,她对自己下手也太重了些吧,张生刚刚才走到门口便看到她趴在床头吐血,吓得手中烧鸭也顾不上,随手一扔便急忙扑过来将她抱了过去,“夫人你怎么了?!”
云茵茵靠在他的怀里有些虚弱的看着他,“夫君,我没事的。”
见她如此,张生的手便捏得更紧了一些,问她她既然不说,那他也就只好问旁人了,他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丫鬟,“夫人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那丫鬟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夫人身体本就不好,加上最近忧心的事太多,抑郁成疾,便这样了,大夫也来瞧过了,说要夫人放宽心好生休息才行,可夫人哪里放得了心,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张生听罢脸色沉了许多,想起了前几日云茵茵同他说起的事来,她言下之意是太子已然对楚慕寒产生防备之意,而他又是名真言顺的太子,若是他在一意孤行向楚慕寒靠拢,而一再拒绝太子的好意,那么得不到他必然会第一个铲除。
张生是个倔脾气,怎么也不答应,云茵茵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习惯了揣摩别人的心思生活,如今虽远离了云家,但对她来说,这儿朝中的势头又是保护他也保护她活下的风向标,她焉能不关注了。
将怀里的人抱得紧了一些,他低头轻声道:“都怪我。”
“不,不怪你,不管夫君的事,夫君忠心可鉴,这本也是好事,当初冥王殿下对我们夫妻有恩,我们理所应当回报,但现在冥王回来了,却一直未曾同夫君单独会面过,想来他的心里并未将夫君当做一回事,既然恩情我们也报了,那么接下来也该为我们自己打算了,即便冥王他无心与太子为敌,可太子又岂能放心呢?”她说得声泪俱下,加之嘴里还往外吐这鲜血,因而看起来就更加凄惨了一些。
张生看得万分心疼,一面招呼这丫鬟端来茶杯给她漱口一遍又叫人来去请大夫,云茵茵将嘴里的血水吐出来后,又将他的手按了下去,“夫君不用了,我没事的。”
说着还故意将他推了推,一面又体力不支的往他身上倒去,这副病态的模样扮演倒是入木三分,丫鬟冷眼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好在张生也没注意到她,如今他的心他的眼都只能看得到怀里的一人。
云茵茵却没有半分的怜悯之意,她铁了心,一定要将张生掰正过来,即便他有心想要往楚慕寒靠拢她也不会答应。
云惊澜这块垫脚石有些低了,她瞧不上了,如今她一心看好太子,在他登基前摆明立场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