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来说,京兆尹虽是个芝麻小官,但毕竟其所管辖的是帝都,对比起那米铺掌柜来说明京兆尹自然是重要些的,如今遇上了这事,保京兆尹自是上上之选,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将掌柜关押端时间便可,再说这京兆尹也不是外人,即便是牢中也自然不会然后他吃亏的,而牢外掌柜的家人他也表了态自会好生好顿。
那掌柜的没有办法,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比不得这京兆尹重要,只好忍气吞声将此事作罢,但经此一役那米铺也不得不关门大吉了。
可对太子来说这件事却仍是远远没有结束,京兆尹这边元气大伤,收拾自己的烂摊子还来不及,朝中原本扶持他的人家中又失了窃,太子本没放在心上,却不想第二日这日却招了上来,原是此人在去年的旱灾之事上曾同人克扣皇粮,几个人分赃不匀闹了起来,因而便写了个账本放在他这里,昨夜失窃之物中没有别的什么贵重东西,倒是这账本不见了。
楚煜祺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将书桌上的砚台扔了下来,那臣子吓了一跳,差点被那砚台扔中,吓得他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你们私扣皇粮也就罢了,竟还敢留下账本,你是想将来好递交给父皇吗?!你……你真是好糊涂!”
那臣子被他说得瑟瑟发抖,只好低着头不做声,太子气得不轻,只觉得全身麻木,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二人僵持许久,还是那臣子无可奈何的抬头来看向了他,“殿下,如今该怎么办是好?这些人明显便是冲着这账本来了,如今被他们窃了去,只怕不日便会传到陛下耳中,微臣本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至少扣了些皇粮罢了,谁知道会闹出民乱来,陛下为此已是勃然大怒了,若是被他知道这是微臣所为,臣这项上人头怕是不保啊,殿下你可得救救微臣啊!”
说着他又叩了几个响头。
楚煜祺烦不胜烦的挥手想要将这个人打发掉,“你先下去吧,让本宫想一想。”
“殿下!”
“下去!”
那臣子无奈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楚煜祺却忍不住有些疑惑,这京兆尹的事还没有结束,眼看这人又出了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啊。
他这边既是答应了这人要保住他,自然也得派人去查找昨夜到底是何人行窃才行,原本他的人已经全数被派去查找林简的下落,如今不得不分出人手来办这件事,太子手下的人自然也是苦不堪言,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对其不管啊,虽说当初是识人不清,但此人已然掌握了他的大多把柄,不保是不行的了。
但还没有完,下午的时候又有大臣来报,说自己的独子在南街打死了人,刚好翼王还是见证人,又急急忙忙来寻楚煜祺帮忙,太子气得肺都肿了,什么事都来找他,他是万能的吗?
杀人偿命来天经地义,找他有什么用,何况这瞧见的人还是翼王,这翼王本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还能放过他不成?
那大臣又哭又闹,“殿下息怒,老臣自知在自己管教无方,本应不该来麻烦太子殿下,可请殿下也体谅臣老来得知,前面生了七个丫头,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个儿子,臣的老娘一直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臣稍微对这个儿子说些重话便会被老娘揪着耳朵训斥,如今臣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太子殿下的。”
这李大人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他那儿子自小便被宠坏了,又是家中的独苗,这些年来仗着京兆尹可没少在帝都作威作福,连楚煜祺都有些看不下去,若不是他还需要这李大人,又怎么会特意去祝福那京兆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是可惜近来京兆尹忙着为自己善后,来不及照顾这李公子,杀人事件一出又是翼王亲眼见证的,当下便直接跳过京兆衙门送去了大理寺,这大理寺虽不是翼王的人,但却直属承启帝,自然也就被承启帝所知道了。
皇帝自是怒不可遏,当即便将其打入了大理寺的大牢,这李老夫人在家中又哭又闹还说要陪着自己那宝贝孙子一道去黄泉道,这李大人没有办法,上是自己的老母亲下是唯一的儿子,自然是要救的,可承启帝那边他不能再去求情了,再求怕是连他也要跟着遭殃,别到时候人没揪出来,再把他自己给搭进去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人来救他的儿子了。
故而这李大人才找到了楚煜祺这边来,太子听完这经过如今是连气都发不出来了,如果这时候他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的那他未免就太蠢了。
这些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生在此时挤到一块儿来,摆明就是针对他而来的,这些个大臣虽是无辜受累,但说到底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各自都没将自己身上的淤泥洗干净,整日无所事,才会造成如今这局面。
楚煜祺叹了口气,只是随口答应会替他想想办法,便将这李大人打发掉了,现在的他别说想办法了就算是合眼休息一下都做不到,既是冲着他来的,必然也该有个施行者才是,翼王吗?
不,不太像,恐怕这一次连翼王都是被设计的,偏偏那个人还毫无察觉,正在为抓住了他的把柄而沾沾自喜呢,这个时候即便他出面去同翼王商量,这个人也不会相信他的了,他原本就多疑爱猜忌,如今更是不会相信他的话了。
那米铺的事同当初他对付楚慕寒的一模一样,所以到底是干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是楚慕寒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那账本可以说是他早有察觉,如今才派人来窃取也就罢了,但这李公子当街打死人,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楚煜祺想不明白,只是颓废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蒋兰听闻了此事,匆匆赶来想要宽慰他,却被楚煜祺拒之门外,现在的他只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