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钥没有告诉孙嫔,自己投奔太子原本也是受云茵茵到底蛊惑,这会让她觉得有些没面子,毕竟云茵茵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却显得比她有主见有谋略得多了。
“这个云茵茵我倒也有些印象,不过看着她也不像好糊弄,而且她之前似乎还同云惊澜往来亲密,你能有办法说服她吗?”孙嫔显然也看出她脸上的不自在,不过她到底没有猜到云婉钥的这些小心思,还以为她也是在犹豫云茵茵其人可不可靠呢。
“这个就交给儿媳来办吧,这云茵茵未出阁前便喜趋炎附势,那时我落了难,她自然想要去依附云惊澜,不过现在我们有了太子这个后盾,她应是一眼便能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她值得效命的人才是。”
说起太子这个靠山,孙嫔也是唏嘘不已,当年她处心积虑来对付李皇后,现在却还要来依附这个太子,谁让她如今被降,楚子晋又被废了,恍惚间她也想起了往昔的繁华来,忍不住叹了口气,云婉钥没能跟着他们过过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因而也无法去理解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心中盘算着到底是她去见云茵茵好呢,还是让她来找自己好呢?
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张府看看比较好,毕竟这段时间她也曾留意这个张生,以云茵茵识人的本事,断然不会嫁给一个没用的人,她也正好借此机会去摸摸底。
二人说着话,孙嫔又拾掇着让她去同承启帝请个安,毕竟这云婉钥现在可是承启帝眼前的红人,让她去刷一把存在感也比她说十句话强,云婉钥听话的便去了。
承启帝原本因太子的事有些心情不佳,见了她都是缓和了许多,询问了她可还有什么需求的又将临盆之日算了一下,好早些叫人去准备着,云婉钥不紧不慢的一一的应答了,孙嫔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回答,到底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虽是落魄了,当过往的气度仍还在。
孙嫔满意的点了点头。
末了,她送云婉钥出宫去,半道却又被东宫的一名宫女叫住,说是太子妃做多了一些芙蓉糕让她带回去尝尝,云婉钥同孙嫔面面相觑,她和这位太子妃可没什么交情,而起因为太子妃年纪较她小了不少,当时王孙贵臣的女眷一道参加宴席时也及少能凑在一块儿玩的,如今她这般举动,倒是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不过古怪归古怪,孙嫔却还是将食盒推到了云婉钥怀里,直到那宫女退下她才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东西就不要吃了,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纸条。”
云婉钥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出了宫门丫鬟搀扶着她上了马车,云婉钥这才迫不及待的将那芙蓉糕掰开来,果真在其中一个之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她将这纸条打开来,发现是太子交给的她的冥王夫妇妃日常行程,这个楚煜祺对冥王府的举动如此的了如指掌,也是十分的可怕啊。
她看过后将那纸条重新塞入了芙蓉糕之中打算带回去扔掉,孙嫔的疑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楚琪睿担心这个孩子会带来麻烦,难道他太子就不会担心了吗,他送来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吃的。
楚子晋早已等了她许久,云婉钥领着他回房后将太子来找她的事同他说了一说,楚子晋神色阴沉,这个太子是要让他们拿这个孩子来做赌注啊,虽然现在安安静静生下孩子为上,可若不为太子去做件事,他怕也不会让他安静生下这个孩子来。
这段时间楚子晋虽仍在装疯卖傻,但暗地也曾派人去查探天月发生的大小事件,太子同翼王争锋相对的场面他自是十分的清楚,他得势的时候太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今少了他和魏王,这太子倒是越发春风得意起来。
他为人谨慎,仅仅这点楚子晋就比不上的,如今受人威胁他却也不得不以身犯险了。
云婉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在担心自己,因而有些感动的伸手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同母妃商量过了,她心中已经有所计划了,再说我们不也很恨这云惊澜吗?此番倒也是个好机会,她知道我如今怀有身孕在外面都得绕开我来走,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楚子晋只好无奈的冲她笑了,他担心的哪里是她,他更加担心的是这个太子在他们解决掉楚慕寒后便翻脸不认人罢了,这个的皇家又有什么信任可言,如今的他无权无势,若是在在做件事时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刚刚才复苏的希望之光只怕又要破灭了。
云婉钥看起来确实信心倍增,第二日她便淋着丫鬟去往张府了,楚子晋留在府中哪里也没去,他如今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做不了。
她挥了挥手上了马车,楚府距离张府的距离还有些远,云婉钥摇摇欲坠的在打瞌睡,好不容易被丫鬟推着身子醒了过来,她有些厌厌无力的有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抬头看了这磕惨的门头,忽而找回了一些存在感,云茵茵到底也嫁得不怎么样,丫鬟去同那看门的护卫说了两句好,其中一人扭头便进屋去传话。
云茵茵听人来报说是楚夫人找上门来时候,还发愣着问:“哪个楚夫人?”
“就是夫人娘家的长姐。”
哦,云婉钥啊,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随后起身来,“知道了你退下吧。”
云茵茵这才急急忙忙来将云婉钥迎了进屋,两人自然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云茵茵特意去看了她的小腹两眼,那景瑞雪也真是没用,连个云婉钥都没解决掉,听闻她因怀孕,颇得承启帝的宠爱,这让云茵茵忍不住心生妒忌起来,云婉钥不过就仗着是长女才能衣食无忧压制她们罢了,想不到嫁给楚子晋这个废物后竟还能再一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