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倒是很希望楚简能够去,最好让他感染上天花然后一命呜呼,可惜的是承启帝却没有让他如愿。
楚琪睿哭丧着脸回府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发前往青城,景瑞雪只是询问了一番,连半分担忧的神色都没有,楚琪睿忍不住有些生气,带着随从便上路了。
于此同时,云惊澜和楚慕寒还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知府那边却传来消息说他们见到了类似楚慕寒所言让他们注意一下的那人,姓王,年龄同楚慕寒描述得差不多,又是单独带着个儿子上门来求医的。
因为药铺和集中营都已经关闭了,她这才不得不找上了知府,一开始知府也并没有注意,毕竟零零散散找来瞧病的仍是不少,也是他运气好,这王婆刚来的时候,他手头的工作刚刚告一段落,因而便随口多问了一下想要顺手登记,“这人姓什么?”
“姓王,她那儿子病得挺厉害的样子。”
姓王?还是儿子生病,知府顿时便想起了楚慕寒交代的事来,也真是幸好他突然这么一问,不然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么个人,“快带我去瞧瞧。”
来上报的随从将他领了过去,然而知府并不能确定这是否便是王婆,故而借口王二病得太重,需要多观察一番,他得叫人去神医为由将王婆母子留下了,出来门,那随从眼力界不错的急忙去请示楚慕寒了。
这个时候云惊澜正巧来找楚慕寒会合,正可谓是天赐良机,这王二最早便病了,又被大夫拒之门外,以云惊澜来看,他恐怕是第一批被感染的人之一,但是王二一直没有被得到有效的治疗,听月苑所言,王二的身子还很弱,恐怕情况不太乐观。
云惊澜这么一想便有些没底,这些个太医她又瞧不上,于是便让茯苓去将陆明奎给请过来,而她自己则同楚慕寒一道赶往府衙了,且不说这王二是王婆的儿子,就算是个普通的病人他们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何况到现在为止青城所爆发的这场灾难并无一伤亡,若是在奏折上报之后再出一个个列,那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的。
云惊澜和楚慕寒在视同的引导下赶往了府衙,那王婆已然麻木了,她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儿子患的会是天花,医馆闭门谢客,她也只当是这些人觉得新年晦气罢了,她带着人去了许多的地方,眼看就要走出青城了,这才忽而听见人说,城中有人患了天花,她这才想到王二可能也是得了这病。
可惜的事她一直带着人四处奔波,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期,将人带来府衙不过是因为她不服气罢了,她既对官府的人充满期待,但同样也怀抱绝望。
云惊澜换上了衣服进去了早已被消过毒的房间,因为他们都戴着面纱,王婆倒也没认出他来,她听说了青城这里来了一位王爷,但并不知是哪位王爷,何况当初她在宫中当差时并不是伺候锦妃的人,对于楚慕寒她也并不熟悉。
眼下她一心一意只担心着自己的儿子,什么王爷,她才管不上呢。
云惊澜多看了她两眼,不过是个形容枯槁的妇人罢了,听人叫她王婆还以为她年纪多大呢,原来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模样,她招了招手,让原本守护在王二身边的人腾处位置来,留在府衙的原本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御医,见了她也不得不乖乖让步。
大夫一动,原本在神游的王婆也被吓了一跳,不知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的,知府皱起了眉头,“这是王妃,不得无礼。”
云惊澜伸出手来制止了王婆行礼的动作,“救人要紧,不用拘礼。”
听见她一个堂堂王妃如此紧张一个平民百姓的性命,王婆心中一暖,多日来受到了这么多的冷遇,在碰见她以后瞬间被抛在了脑后。
她伸手来抚上了王二的脉,这是比小七略长一些的少年人,只不过因为身子不好,长得有些面黄肌瘦的,王婆离宫时年纪本就大了,以她这样的年纪想再嫁给一个普通人是不大可能了,因而她嫁给了王家,实际是续弦,王二是她的独子,但却被称做王二,是因而他上面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在锦妃出事后才出生的。
她总觉得锦妃离开了没有多久,否则楚慕寒又何必会执念至今了,却没想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说别的,她嫁给楚慕寒也四年了,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便消失了。
她在感念时光匆匆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身后的王婆却是格外的紧张,“王妃,我儿子他……”
云惊澜连忙打起了精神,“他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啊。”
王婆白眼一翻便要晕过去,幸好被身后的落葵扶了一把,就这个情况来说,不把王二治好这王婆还是没有功夫来回忆起当年锦妃之事的。
云惊澜连忙出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本王妃和陆神医一定会将他治好的。”
闻言这王婆这才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激动的跪在地上,抱紧了她的小腿,“求求王妃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求求您了……”
关于王婆的事,此前云惊澜也同楚慕寒打听过,她出宫后嫁入偏院之地的王家做了续弦,随后又给王家生了第二个儿子,但好景不长是王婆的丈夫患了病,没治好便去了,后来大儿子便闹着要分家,原本大儿子就比王二年长了许多岁,他还是个病秧子,这王家的老大怕被拖累索性便同王婆和王二断了联系,这些年来王婆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这王二更是她的命根子,只要治好了王二的病,接下来他们想问的事也就简单多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王二治好,于公来说他是天月的子女,她有义务和责任,于私,她需要王婆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