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暂时也急不得的,王婆此人之前并未接触过,万一逼急了她啥也不说了呢。
楚慕寒收拾了一番自己的情绪道:“看你年纪大了,有些事大约需要好好想想才记起来吧,今天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吩咐知府给他们母子安排了地方住下,楚慕寒的心情却是格外的抑郁。
云惊澜自然又安抚了他一顿,好端端的半夜那王二却突然又高烧不退,云惊澜连棉衣都没穿便急忙来替照料他了,王婆什么忙都帮不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看着云惊澜忙前忙后,直到阿悄将外衫披到了她的身,云惊澜这才发觉到了冷,哆嗦着将手伸向了炭盆。
她冻得一脸紫青,神色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疲累,楚慕寒这个时候哪里顾得别人急忙将她抱在了怀里,王婆的心即便是石头做的在看到她为自己的儿子累成这样也该焐热了。
待到王二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她这才挪步到了病床前,看着这已然陷入沉睡的儿子,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绪在满满发酵,她这一生为了这个孩子竭尽所能,为了他隐姓埋名,现在却在面对孩子的恩人时畏畏缩缩,她这人实在太过失败了。
王婆下定了决心办转头过来看向了楚慕寒同云惊澜,“王爷,王妃,民妇有话想对你们说。”
楚慕寒同云惊澜面面相觑,皆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等到王婆开口他们都要去试一试,云惊澜伸手来握住了楚慕寒有些颤抖的双手。
二人这才起身移到了一旁书房,阿悄又将炭盆搬了过去,云惊澜是身子是冻坏了,半晌都没有说话,那王婆却又一次跪倒了他们面前,楚慕寒环抱这云惊澜,自然再没有多余的手去将她拉扯起来的。
那王婆二话不说又同他们磕了三个响头,“王爷和王妃对我儿的救命之恩,玉兰感激不尽,方才王爷所问之事,玉兰的确有所隐瞒,但玉兰所做一切都只是想要活着,此乃人之常情,还望王爷不要介怀。”
听见她开口承认自己便是宫女玉兰的时候,楚慕寒终于才松了口气,她会这样说自然也表示她愿意将当年发生的事全都说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来,“你有所顾虑本王也是清楚的,你尽管放心,本王一定会保你安全的。”
王婆感激的点了点头,缓缓从地了爬了起来,随后缓缓的说起了关于锦妃的事来。
那时的她在宫地位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是低等宫女,她其实并不是锦妃宫的婢女,当时她所服侍是人是丽妃,丽妃家境贫寒,其父为承启帝的夺嫡时候的头等功臣,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后来丽妃之父不幸战死沙场,只留下了这个一个女儿。
家也没有个亲朋好友,承启帝可怜她便将她接入了宫,封了个丽妃的称号,可惜的是丽妃家财散尽,连个贴身的婢女也没有,承启帝当时候对她也算心,精挑细选了一番才将她送到了丽妃身份,那后她没个正经主子维护,年纪也不小,在宫里还算有些人气,故而承启帝才希望她能多加照料一番丽妃。
说道丽妃,楚慕寒倒也想起来了,他还曾同丽妃的父亲并肩作战过,后来他也的确是战死了,那时候他年纪尚幼,在听闻丽妃之事时本希望能乞求承启帝将其许配给自己的,让她进宫去作一个妃子,面对的是宫廷的尔虞我诈,楚慕寒有些不大乐意,可是丽妃毕竟他长了许多岁,承启帝便没有答应。
他无意说起这件事,却惹得了云惊澜一个白眼,“我怎么听着你好像还挺遗憾的?”
楚慕寒讪讪的笑了笑:“当时年少轻狂而已,我还未及冠,父皇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唉,若是丽妃没有进宫……或许现在还活着吧……”
王婆也跟着叹了口气,云惊澜只好收了自己酸不溜丢的心思,毕竟人都不在了,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去计较这些事了。
其实丽妃原本也是一心爱慕这承启帝,毕竟年轻时的皇帝陛下也曾风度翩翩,加他非嫡长子而继位更是在百姓心留下了传的一抹色彩,丽妃同其父亲厚自然听说了不少关于承启帝的事,后来承启帝让她选择入宫还是选择嫁人,丽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但彼时,宫早已有了一位虎视眈眈的孙贵妃和一位倾国倾城的锦妃,丽妃进宫后并不得宠,因而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她读过书,平日里便喜欢写一些伤秋悲春的诗句。
又一次无意滑落在地,正巧被锦妃捡到了,这个时候的锦妃已然对承启帝感到万分的失望,在看见丽妃的这些诗词后轻易便引起了共鸣之心,又见丽妃年纪不大,因而便将其当做妹妹来看到。
一开始丽妃其实并不是诚心同锦妃往来的,虽然现在的承启帝宠幸孙贵妃,但他的心目,锦妃也同样是举足轻重的,丽妃既嫉妒孙贵妃也同样嫉妒这锦妃。
因而在言语也刁难过不少次,加她本心高气傲,说话也略有些尖酸,但却心思单纯从不表一套外一套,玉兰虽然有些受不了她说话,但也从未怨恨过她,毕竟丽妃平日里待她还是极好的。
锦妃每次都只是笑笑也没真的去丽妃的气,谁的心都不是石头做的,这时间一长,丽妃也慢慢接受锦妃了,加那时候孙嫔也时常来刁难锦妃同丽妃,后者对锦妃更觉得是同病相怜。
丽妃是认命了,承启帝的心里从未又过半分她的位置,对他来说照顾她不过是为了个给死去的臣子一个交代罢了,但锦妃却是不一样的,她有着一同同湘王一样受宠的儿子,还有着这样倾城绝色的容貌,在长时间受到孙贵妃的压迫后,丽妃也起了一些报复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