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云惊澜倒是想到了此前娄箫说要公布她身份的这件事,若是这件事,那位太长公主不能不出席了吧,不过这件事有利有弊,她还需要仔细考虑一才行。
见她沉思,溧阳长公主似乎也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故而迟疑片刻后又扭头看向了别处道:“有些事既然做错了,便理应站出来承认错误才是,若只是靠隐瞒大众来维护自己的形象,这只会让众人更加瞧不起他罢了。”
云惊澜知道她这言下之意指的事娄箫,因而也只是笑了笑,她的确也担心娄箫会因为自己而害得他晚节不保,但长公主说的其实也没有错,错便是错了,不去勇敢的改正,而妄图隐瞒来遮盖此事,哪怕他百年后这些事也会被人揪出来被无限放大的。
“长公主所言极是,不过这毕竟也不是小事,需要从长计议,况且陛下他已经同我提起过这件事了,若真到了那一天,想必太长公主也一定会出席的吧?”
溧阳长公主诧异的看着她,“陛下他主动同你提起此事了?”
云惊澜点了点头。
“那倒是很难得。”她冷笑了一声,“若真是是这样,想必到时姑母也一定会出席的,到时候我再设法将你们引荐到她跟前吧,至于应该怎么同她解释,那便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她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来,云惊澜却已然是十分感激了,“多谢长公主!”
“你也别急着感谢我,我做这一切,为的不过是锦儿罢了。”
“我明白。”她笑了笑,锦妃能够拥有一个像她这样的朋友也是她这一生所幸了,“我想母妃知道您如此来帮助她,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说起锦儿,溧阳长公主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心情难免有些复杂,同云惊澜说明这些情况后她便起身打算就此离去了。
毕竟她能为他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云惊澜起身来将她送到了偏殿门口,直到溧阳长公主的背影彻底看不清楚,她才出声道:“出来吧。”
躲在黑暗中的那人抖了抖只好领着宫女从墙角处走了出来,云惊澜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不免觉得好笑,“明妃娘娘既然早就来了为何不出来呢,夜里这般凉也不怕被冻着。”
明妃哈了一口气,看起来的确是冻着了,云惊澜连忙伸手过去将她往内殿里带,阿悄倒是记住了她的话,急忙端来了炭盆和热茶,明妃捧着热茶脸上的寒霜才终于化开了一些。
她见过小七后得知她平安归来,心里也就放心了,但随后又听小七说他们下船时遇见了偷袭,明妃心中一紧,知道这必然是出自皇后之手的事,便也做不住的想要来找云惊澜询问个清楚,可惜她为人太过谨慎,加上皇后最近对她也是格外注意,她想来见云惊澜也一直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等到小七睡醒了,将买来的礼物带去皇后宫中,趁着她分散注意力这空挡,明妃这才敢偷偷前来偏殿找云惊澜。
可惜不巧的是又听丫鬟说云惊澜正在同长公主谈话,明妃本就胆小,这位长公主向来也瞧不上她的,故而迟迟不敢进去,只好在殿外等着,云惊澜也是送溧阳长公主出来时候才听到茯苓偷偷来同她传话的。
明妃会有这般举动她自然也能理解,可是身处于后宫,并不是你处处忍让躲避旁人便会放过你的,当年锦妃不也是死了心不再同孙嫔去争夺什么了吗?可到最后呢,孙嫔却还是容不下她啊。
“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才刚刚到中州,先是长公主,随后是明妃,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娄箫还要来一趟,云惊澜扶额有些头疼,她虽说是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但一下子就见到这么多人,难免还是容易精神疲惫的嘛。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听小七说你们在码头遇见偷袭了,依我看,这件事十有便是皇后娘娘做的,当年之事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所为,但皇后对于陛下的爱护之心却是可见一斑,若是陛下要公布你的身份,对于他的名誉来说必然会大受损伤,皇后自然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在陛下公布这件事之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来对付你的。”明妃担忧的看着她,其实除了这点之外,她更加希望云惊澜能够快些来解决皇后,现在的她已经足够麻烦了。
皇后娘娘一向擅妒,娄箫最近又如此来维护她,这个人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她呢,若非是看着小七的面子上,只怕她早已惨遭毒手了。
云惊澜搓着手陷入了沉思之中,明妃这话的意思若是在她的身份被公布后,皇后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那么当年之事很有可能便是她所为了吗?
“云姑娘……”见她不说话,明妃却有些着急了。
“啊?怎么了?”她回神过来诧异的看着明妃。
“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那明妃娘娘你的意思是什么呢?”明妃这个人吧,云惊澜不是不放心,就是觉得她胆子太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但她又是小七的母亲,她总归是要给她一些面子的。
“我觉得还是尽快去同陛下提一提公布你身份的这个问题吧。”
云惊澜笑了笑,看来明妃倒是对娄箫的名声并不看重啊,“可是若是公布了我的身份,陛下她……”
明妃愣了愣,随后低下了头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去否认了吧?那对伽莲来说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她同溧阳长公主,一个人站在娄箫的角度,一个站在伽莲的角度,但却表达了同一个意思,错了便是错了,既然错了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云惊澜笑了,“你说得没错,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说出当年的真相对陛下,对我母亲来说其实都是一种解脱吧。”
明妃也悄悄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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