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愣在原地,半晌都不知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好,满堂皇亲国戚也都纷纷震惊的看着娄箫,有心之事,甚至暗地里想过那伽莲这件事来大作文章,无论在天月还是在中州,对皇位怀有觊觎之心的皆不在少数。
想要拉娄箫下水的亦不在少数,今日楚慕寒忽而被人叫走便也是事出有因的。
可是皇后的存在让这些有心之人一直未能得逞,她自诩为娄箫费尽心思,但却未得到了他的半分感激,连她阻止的话他都没有给她机会说出口,今日发生这样丑闻,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去解决。
皇后的手用力捏住了身下的扶手,内殿沉默了许久终于有年迈走出声来了:“无论这位姑娘的母亲是谁,若她这是皇室血脉理应回归皇族才是,但陛下又凭什么能认定她便是皇室的血脉呢?”
这一点娄箫早就考虑到了,云惊澜初次出现的时候,他只是惊讶于她同伽莲七分相似的容貌,她会生下自己的孩子这是他从不敢去想象的,后来又听云惊澜说了那些事,他便已然认定这便是他同伽莲的了女儿。
“爱卿也是见过伽莲的人,难道你忍不出她的这张脸吗?”他冷眼严肃的看着这个人,对于他与伽莲所犯之错不过过追究,这点虽然让他感到万分感激,但云惊澜为此已经吃了不少的苦了,他不希望这些人的言词再来伤害到她。
此人话音刚落时,云惊澜其实担忧的,毕竟红姨娘在告诉她这个身世的时候,甚至没有明说她的父亲便是娄箫,其最大原因是她并不希望自己来同娄箫相认,因而她根本也就没有什么信物,从头到尾不过是她的片面之词罢了,诚如娄箫所言,他会相信她,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呢。
天下间相似之人何其多,单凭容貌便要认定一个陌生人是自己的女儿,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若是娄箫也被这些人说服了进而怀疑她的身份呢,云惊澜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证明,伽莲带着孩子远离中州,为的便是能够让娄箫免去被指责的危险,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孩子回来同娄箫相认,更从来都没有打算将真心告诉自己。
红姨娘是因觉得这些年在云府,她过得并不算太好,因而才希望她能够明白,云永康对她不好,其实是不重要的,因而她本也不是云永康的女儿罢了。
云惊澜握紧了拳头,这些人的话显然不是随意问出来的,有人自然希望娄箫能够对她产生怀疑,若她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么娄箫同伽莲之事也只能成为一桩艳闻吧,将来史书也无法将这段往事记在其中。
为了维护娄箫,这些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那老者也并不买娄箫的账,“陛下只是因这位姑娘长得十分像伽莲便认定其为伽莲之女了吗?”
娄箫抿着嘴没有说话,他知道即便自己想要认错,有些人也不会轻易让他如愿的,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来?
“若真是这样,那后宫之中同伽莲相似的人比比皆是,难道她们都是陛下同伽莲的孩子吗?”这老者并未在在朝为官,因带着些姻亲关系,又德高望重,即便是用这等口气说话,娄箫也不敢动怒了。
此人倒也不是听从何人所为,他和太长公主一样都对娄箫给予厚望,但不同的是太长公主希望娄箫能够成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而此人只是一心想要维护他的名誉,面对这样自损颜面的行为,他自然是不同意的。
帝王家多的事这样的奇闻异事,他也并非没有见识过,但同圣女有染却还是头一次,若是旁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扯上圣女,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太长公主敲敲了桌面,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空间之中却显得格外的明亮,众人恭敬的朝她看了过来,连皇后都微微侧了脸。
娄箫和云惊澜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她的地位何等尊贵,若是连她也来反对,今日之事恐怕是真的要先放一放了。
云惊澜越是着急就越是想希望楚慕寒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但偏偏这个时候他就不在,她知道皇后等人不会让娄箫轻易认了她,必然会在今日的宫宴上动些手脚,难道楚慕寒出什么事了吗?
两相夹击之下,她感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日里的冷静聪明全都不服存在了。
太长公主清了请嗓子,笑得意味深长,“徐阁老这句话就说得有些过分了吧,那后宫之中的可都是陛下的后妃,难道你是想说陛下与妻女乱了人伦吗?”
她一开口,那位长者便连忙低头下去说了声,“微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陛下单凭这位姑娘的相貌便要认定其为皇族血脉,臣等略有不解罢了,太长公主身为皇族最长,自然也不希望皇室的血脉不纯吧。”
“这个是自然,所以陛下还有更为可信的证据吗?”她虽赞同娄箫承认当年之行,但绝对同这老者一样,若非皇室血脉,自然是不能留的。
这位老者何其的聪明,从一开始太长公主便没有持反对的态度,他这话自然是将太长公主引进来了,旁人的话娄箫可以不闻不顾,但太长公主他却无法继续无视下去了。
娄箫点了点头,从身旁的宫女挥了挥手,随后那宫女端了一盘子上前来,他伸手去将托盘这种的玉佩取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想必诸位应该记得。”
众人更是惊讶,这是每代圣女的标志之物,而雕刻着兔子的自然是伽莲。
“没错,这是伽莲被封圣女时先帝所赐的玉佩,澜儿自小便流落天月,只知这是母亲的遗物,一直未敢遗弃,朕也是在看到这玉佩后才敢确定她便是朕同伽莲的女儿。”
那老者被噎了一下,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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