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话,太长公主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孩子像她,凡是认定的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心里始终是向着他的,但听楚慕寒这么说的话,那同渔夫一见钟情并私奔远走的传闻自然是不攻自破了,她是到达天月后才遇见承启帝,随后再爱她的。手机端
那么在那之前她又为何会逃往到天月去呢?太长公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来当年还有许多她并不知道的隐情啊,这些事随后她必然会想办法查清楚的,即便她没有这个精力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千里迢迢来到州,难道不是为了查明母亲的身世之谜吗?
“那后来呢,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这些事说来便有些苦涩了,云惊澜感觉到那握住自己的手微微用力起来。
“母亲进宫后过得其实并不幸福,我父皇是多情的帝王,在他登基前还有着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个人一直等着她,后来便将她也接入了宫,对母妃,父皇便冷落了不少,这位贵妃更是宠冠后宫多年,自我有记忆起便没见过父皇来过母妃的宫,也及少见她笑过,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喜欢站在殿门口痴痴的看着,仿佛在等着谁会突然出现一样,想来,她所等的便是父皇吧,只是那时候我并不明白,也体会不了母妃的苦心罢了。”
太长公主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他说着这一切,脑海浮现出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背影。
“这位贵妃也是个权倾朝野的人,加之后来她更是生下了一个皇子,父皇也几度想册立他为太子,但都被皇后所阻止了,她的娘家人也跟着她一度飞了枝头,但在宫里她最为嫉妒的却还是母妃,她从不肯说自己的来处,在朝自然也没有帮衬她的人,那时候我想若是母妃也同贵妃一样有着一群娘家人,她还敢这样来欺负我母妃吗?”
这话却是戳到了太长公主的心里,她激动的几欲落泪,但对于锦妃后来的生活她更想了解清楚,因而便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多说一句话来打破了楚慕寒的陈述。
“所以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便同父皇请求前往战场为的便是能够成为母妃的靠山,后来我也如愿愈发被父皇所重视了,可却因为这样让孙贵妃更加妒忌起来,后来她设计构陷母妃与人有染,母妃不堪其辱,便服毒自尽于与自己的寝宫之了。”
太长公主的心用力被揪住了,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服毒自杀,“不,她绝对不可能服毒自尽的!一个狠心到可以瞒住家里人失踪三十年音讯全无的人,怎么可能会因被人诬陷而自尽,我的女儿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孬种!”
她猛然站起身来,一口气提不来脑子一白又只能重新坐回到了椅子,溧阳长公主急忙伸手来拍了拍她的胸口,“姑母您别激动。”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你听见他说的了吗?锦儿是服毒自尽而亡的?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怎么可能自尽!”太长公主越说越激动,已然无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楚慕寒看着她这样也觉得伤心到难以自持,“我同太长公主的想法一样,母妃虽待人温柔,但绝非软弱之人,而且还是这误会她的人还是父皇,她不去争取解释一番,反是散手人寰,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太长公主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些,只是冷眼看着他道:“那你在做什么呢?听到你母亲被人诬陷你又在做些什么呢?”
云惊澜有些忍不住的站起身来,楚慕寒忙伸手想去阻拦,她却不理,“太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您失去了女儿很是伤心,可是慕寒他失去了母亲难道不伤心了吗?您如今身边还有溧阳长公主如此维护着您担心着你,可是慕寒,那时候他只有锦妃一个亲人,失去了她,难道他会好受吗?”
太长公主说这些话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她恨的是楚慕寒更恨的是自己,女儿独自在异国他乡承受这孤独与折磨,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澜儿,别说了。”
“不,我一定要说!您知道当时慕寒又承受了什么吗?他原本还在战场却听闻了锦妃去世的消息,领着亲信回城,那贵妃却早已派人埋伏在了路,他才刚刚入城便被人所下毒导致面目全非,双腿残疾,虽被人救回了一条性命,但终究还是从天跌落到地,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一直所坚持的便是要为锦妃讨回一个公道,如今他听闻太长公主可能会是他的外祖母,于是千里迢迢的寻了过来,想不到不仅没有得到太长公主的同仇敌忾,竟会如此来质问于他,实在叫人太过寒心了!”
想想娄箫对自己的态度,再想想太长公主对楚慕寒,难免会让她觉得心疼罢了,太长公主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但面对于云惊澜的咄咄逼问,她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也只是心疼,心疼他当时还那么小,便要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更加心疼那些他最需亲人陪伴的时候并没有人在。
“澜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太长公主说话呢!不管怎没说,她既是你的姑婆也是你的外祖母!”溧阳长公主见老太太一脸苍白,到底也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她也觉得她方才那些话有些过分了,但毕竟她年纪也大了,女儿失踪了这么久,突然便得到了她故去的消息,任谁也接受不了的吧。
如今对云惊澜来说除了楚慕寒,这些人毕竟都是可有可无的,哪怕是太长公主,听她这么说楚慕寒她的心里自然是愤愤不平的。
“溧阳,她说得也没错,是我……只顾着自己罢了,锦儿发生了这种事,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万分痛苦的,而且你……慕寒他怎么了?毒?毁容?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