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前言
作者:霁月轻轻      更新:2020-01-10 04:18      字数:2094

> 他是太长公主和沈侯的长子。

其实从一开始,公主同沈侯的结合并非是皇帝所看重的,有着倾城之色的公主和相貌平凡,出身贫寒的沈侯哪里都不太相配,那时候沈侯也是自卑的,哪怕在他们成亲后,公主怀孕时,他亦是担忧,担忧着孩子出生后同长得像自己。

沈长林是公主同沈侯的长子,相貌的确也随了他的父亲,沈侯一直很难过。

直到后来他们又生下了三个儿子,外人都夸沈侯命好,别人求个儿子得日日去求神拜佛,可他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太长公主也很开心,唯有他并不快乐,儿子的相貌都像极了他。

面对于太长公主他一直都是自卑的,有了这个四个孩子后,他心更甚。

他太想要一个女儿了,一个长得酷似公主的女儿,四个儿子也知道父亲的心思,所以在万众瞩目之下,锦儿出生了。

她仿佛是为受到众人宠爱而出生的,无论是相貌还气质学识,平成郡主都略胜其母,这让一只对沈侯并无好感的先帝也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

她是佛陀派来拯救他的。

这句话,沈长林一只记得,沈侯死前仍念念不忘的是这个小女儿,可是二十多年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沈侯等她等得闭上了眼,一个家也各奔离散,她没有回来,就如同沈侯死前那句话一般,她是佛陀派来拯救他的,她的使命完成了便回到天上去了。

沈长林一直这样想着,可是不久前,母亲却给他寄了一封家信来,说是锦儿的孩子回来了,他捧着那封信,一瞬间机会没有了心跳,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告诉自己,锦儿是回到天上去了,可原来她没有,她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在那个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和哥哥的地方,她甚至生下了一个孩子。

她从没想过回来,有那么一瞬间,沈长林的心中对她产生过一丝的恨意,她既然好好的活着又为何不回来,她难道不知道,父亲已经离世,几个兄长也常年不回家吗?她怎么可以这样来伤害他们的心。

那夜他打翻了屋里所以的花瓶,锦儿的音容相貌在他的脑海中却渐渐清晰起来,她是他最小的妹妹,她出生的那年中州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那年他十岁了,产婆将她从屋里抱了出来,欢天喜地的告诉沈侯,公主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姐。

皇上说,母亲出生时都是皱巴巴的很不好看,唯有她从出生那一刻便已然让日月无光,沈侯瘫坐在地,幸而被弟弟们扶了过去,他颤颤巍巍的跑去看母亲,沈长林踮起脚尖来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妹。

所有人都将她当做心头的至宝,连皇上对他都格外的宠爱,甚至于破格将她封为了郡主,从前脸上乌云密布的沈侯在她出声后日渐开朗起来,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格外的和谐。

后来他成婚了,搬出了侯府,没多久便得知了锦儿失踪的消息,这么多年他兄弟四人一直在坚持这寻找锦儿的踪迹,沈侯去世后,太长公主便常年游离在外,美其名曰游山玩水,但只有他们兄弟四人才知道,她此举不过是不死心罢了,锦儿是佛陀派来拯救沈侯的仙女,她在的时候沈侯活得好好的,她走了,沈侯的心也就跟着她走了,而深爱这丈夫和女儿的太长公主又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她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个伤心之地罢了。

第二日,沈长林便出发往皇城来了,妻儿对于他此番举动甚是不解,特别是他的那两个孩子,自小他们便知,他们这位传闻中倾国倾城的姑姑深得家人的宠爱,但这么多年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真是假尚不可知,父亲却因这一个人要将手中的一切抛下不顾。

沈长林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就是正因为真假不可知,所以我才一定要回去,你们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骗,她如今又是皇族最年长者,连陛下都拿她没有办法,若是因此被心怀不轨之人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儿子面面相觑,明知他说这些话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词,他们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祖母虽然年纪大了,但却并不糊涂,哪能这么容易被骗的。

沈长林倒不是说来吓唬他们的,他是真的不相信锦儿的孩子回来了,所以他亟不可待的回到皇城为的便是揭穿此人的真面目,可当他真的回到侯府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事情远不止他想的这般简单。

这个楚慕寒,是天月的皇子,更是娄箫的女婿,其身份本就万分显赫了,然没有必要再来同他们攀上亲戚,他来,只是为了寻找亲人罢了。

沈长林不相信,冷眼看着太长公主,“若他真是锦儿的孩子,为何锦儿不同他一道回来?若她真是嫁给了天月的皇帝,那又为何要逃离中州,我以为她离开,不过是因不愿嫁入皇族罢了,但现在算什么?她嫁给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皇帝,还生了一个儿子,母亲,不管这个人是真是假,我都没有办法接受。”

太长公主深知他心中的难受,却又无法化解,在见到楚慕寒以前,她的心中也是万般苦楚,他们都这样宠着她,她却半分没有将他们放在心里眼里,她难道不知道她走了,便是将沈侯的命也给带走了吗?

可是这所有的怨恨,在见到楚慕寒以后,顷刻间都烟消云散了,爱也好恨也罢,终究还是抵不过亲人的团聚,他是锦儿的孩子,在见到第一眼,她便能如此肯定,那个以她血肉而生成的孩子,如今又生下了另一个孩子,他们本就是一脉相承,她能够肯定,这是锦儿的孩子,也是她的外孙。

这么多年来,她所有的坚持和困惑,突然间似乎也不那么重要的,他能回来,她便已然觉得知足了。

“长林,你见过他,你就一定能明白娘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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