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箫走后,明妃宫里的丫鬟才来给她传了消息,明妃卧病在床,在听闻皇后被罚了禁足后心里稍微也松了口气,万寿节时她见到了小七后明妃见了小七,心中越发难过起来,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日便开始头疼发热,如今已然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了。
但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让自己生病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其最主要的还是怕小七担心又急急忙忙跑来看望她,王皇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这个时候小七来了,她甚至连保护小七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王皇后见她一直没有动静便也差人来打探消息,听闻她是病了了王皇后还不放心,又亲自来瞧了一遍,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明妃这边用不上,王家也传消息让她再等等,王皇后因而便越发着急起来了,所以才急匆匆的去了偏殿想要给云惊澜一个下马威,这一日她也是打听到娄箫有正事要商议才敢如此放心,毕竟上次来明妃宫里,就是因为娄箫出现才给了小七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谁曾想,娄箫居然敢抛下手里的政务匆忙赶了过来,还恰好看到了那不该看到的一幕,回到寝宫的王皇后越想越生气,当时候她背对着大门自然不晓得娄箫来了,云惊澜却分明是看清楚了的,虽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把戏,王皇后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碰到她,云惊澜的脸是是她自己弄的,其目的便是来陷害自己的。
她盛怒的将梳妆台上的用品打翻在地,这个该死的云惊澜到底还小看她了!抬起头来,眼里又是破涛汹涌的恨意,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伽莲同娄箫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也阻止过的,只是那人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寻求她原谅的一幕被娄箫看了过去,当时他还愤怒的来推了自己一把,当时她闪了腰,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娄箫却置若罔闻,心疼的安抚这伽莲。
同今日之事重叠起来后,云惊澜和伽莲的脸便更显得面目可憎起来,那时候明明是她在自己要来下跪求原谅的,怎么就成了她在刁难伽莲了?
当年王皇后还很单纯,本没有将事情想得这么复杂,邀请伽莲入宫的的确是她没错,因是自己所爱,故而在伽莲面前为娄箫说了不少的好话也没错,她的确也希望伽莲对娄箫心生好感,进而死心塌地。
伽莲这个人为人古板,好的坏的她都看在眼里,若无私情她的确很难做到对娄箫偏袒,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娄箫竟然会比伽莲陷得更快。
她不甘心,自己都尚且没有得到娄箫的心,伽莲待他冷若冰霜,他为何偏就将她放在了心上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伽莲不在了,他却始终是年年不忘。
当年那件事后,皇后也学聪明了,知道硬碰硬是得不了好的,因为便假惺惺的装作原谅的伽莲,并表示自己所需要的不过是皇后这个身份罢了,她同娄箫可以继续在一起,暗地里她却悄悄散播这流言,逼迫着伽莲不得不离开中州。
这些事都是伽莲应得的报应,谁让她抢了别人的丈夫,又假装楚楚可怜的博取同情,从前她就对伽莲极端的厌恶,如今对云惊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娄箫……不仅信了伽莲,也信了云惊澜。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既没有叫伽莲下跪也没有去打过云惊澜,他却对自己所看到的表象深信不疑,多年前的委屈再次浮现在了心头,王皇后用力的握紧了拳头,那指甲掐入了手掌之中,泛出了丝丝血迹,侍女被吓了好一跳,急急忙忙想要来替她包扎伤口,王皇后却不耐烦的将人推了一把,“滚开!”
“娘娘……您的手……”
“滚啊!”她谁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罢了,难道连这点空间都不能给她吗?
那侍女没有办法只好无声无息的退下了,今日她们站在皇后身后,倒是没有看到云惊澜的小动作,因而在她们看来王皇后也的确是打了云惊澜一巴掌罢了,被娄箫质疑的时候王皇后死也不肯承认这让她们这些侍女也挺无语的。
王皇后将自己关在内殿之中。
而宫外安静了许久的楚景铄终于是有所行动了,上次他在街上意外撞见了云惊澜却没有着急来将人带走,私底下却谋划起来,知道云惊澜已经成为了娄箫的公主,如今也住在了宫里,中州的皇宫之中他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无法进去,只好派人来守在宫外,只等云惊澜出宫再寻个时机罢了。
上次云惊澜出宫去是去的侯府,楚慕寒又陪在身侧,似乎早就在防备他一般,楚景铄没有办法,只好将心思掩在了心底了,最后也没有行动。
如今云惊澜又从侯府搬回了宫中,楚景铄想要再次出手也就更难了,他如今却捉摸起要不要安插眼线入宫的事来,云惊澜的心思重,即便他安排人入了宫,想要近她身恐怕也是不容易的,他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些时候的云惊澜丝毫没有察觉到楚景铄的动作还以为他一心想要壮大自己呢,哪怕是听见楚慕寒说道在酒楼见过他时也并没将这个人放在心上,本以为遭到这样大的变故后,楚景铄至少也学乖了,不会再对自己动什么心思了,他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像他这样一个充满野心的人,难道不想重振旗鼓将来好杀回天月么?
沉迷于儿女情长岂是他楚景铄的所为?
然而楚景铄现在却偏是一心想要得到她罢了,他能去的地方并非只有中州,只因在当时觉察到云惊澜的身世同中州有关后他才远渡到中州而来,那时他也想过若是云惊澜没有长留在中州他自然也是要去别处的,可是后来她同他一道参军了万寿节,从娄箫的眼神中他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