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楚慕寒没有回宫去而是留在侯府,白天他们去码头一无所获,沈长生得出的结论是干站在一旁观察是没有结果的,他们需要打入敌人内部才可以,吃着晚饭几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沈长音盛了碗汤计上心头,“要不然我们乔装成码头工人呢?这些人肯定知道不少消息,若是我们打入他们内部,说不定能够问出些什么来?”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亏他想得出来,好端端的侯府家的儿子居然跑去码头当搬运工他也不嫌丢脸,“吃饭就好生吃饭,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楚慕寒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到没有多说什么,沈长生却是一脸忧愁的模样,他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怕老太太不高兴才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出来的罢了,但有个问题是他身体不太好,若是他亲自去乔装成搬运工实在有些不太像,这件事还需沈长音帮忙才行,但他一个人又不成事,沈长林身为长子需要处理的事还很多,自然也不能劳烦他来帮忙。
所以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委托沈长宇来帮忙了。
待到丫鬟将碗筷收拾好,几个人挪到一旁喝茶,老太太却被丫鬟扶着回房休息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让楚慕寒送她回去,楚慕寒担忧的看了一眼沈长生,他原本是打算趁机说些什么的,可是老太太招他过去,他也不得不去。
沈长生却早有预料一般的冲他点了点头,“你先去送你外祖母去休息吧,你也是晓得的,她一整天都没见到你了,自然有许多话要同你说的,至于剩下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将老太太送回了房中,老太太拉着他眼里透露出一丝忧虑,沈长生的话她岂非听不出隐藏的含义,这些天他们天天都往外跑,太长公主虽然没有询问但却也十分担心楚慕寒的安危,锦儿的失踪必然是有原因的,如今他回来了,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人会不会因为担心被他所揭发而对他出手呢。
想着这些老太太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外祖母怎么了好端端的叹气作甚?”
太长公主缓缓的挪动着步子,又扭头来看了他一眼,“外祖母知道你是想要查到你母亲之事的真相,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你毕竟是锦儿的孩子,当年之事若真有幕后之人,外祖母也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啊。”
楚慕寒想起了云惊澜的话来,显然现在已经不是那些人对他不利的问题了,他有了沈家的帮助,这个时候已然占据了上风,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老太太失去了女儿这么多年,忽而有了他,这个开心和欢乐之中又忍不住心生忧患也是正常的,楚慕寒伸手来揽住了她的肩膀,“外祖母放心吧,在天月的时候比这更加危险的情况我都遇见过了,那时候我也不活得好好的么?”
“天月你好歹冥王,即便有人对你不利,也需得顾忌这你父皇的面子,如今在中州,你却没有这样高贵的身份了,这些人对你出手倒也容易了些,何况到现在为止陛下也没有公布你天月皇子的身份,这些人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即便出了事,他们也可将责任推给陛下罢了。”
这个倒是事实,楚慕寒笑了笑,“外祖母你对孙儿就这么没自信嘛?放心我伸手还是不错的,三舅舅都是不是我的对手呢?”
太长公主有点诧异,“你连你三舅舅都打败了啊?”
沈长音倒也是出了名的身手了得,若是楚慕寒连他都打败了,那功夫倒也的确是不错的,楚慕寒见此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那时候沈长音急着去茅房的事他就不用细说了,反正看起是他打败沈长音了。
“而且我身边那护卫身手更是了得,外祖母你就放宽心吧,如今四位舅舅都在帮助孙儿,孙儿很快便能查明真相了,只怕到时候这些人想出手也来不及的。”
太长公主稍微宽心了一些,楚慕寒送她回到了房间,又招呼来丫鬟打水给她洗漱后亲手扶着老太太上了床,这才扭身关门回到大厅去了。
此事沈长生已然将自己的计划大致同三位东西说了一说,他头脑聪明,三人想来是以他马首是瞻,在听闻这些计划后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楚慕寒匆忙赶来,沈长生又大致同他说了说。
“明日慕寒你便同你三舅舅和四舅舅一块儿伪装成搬运工去往码头打听消息,不过切忌此事千万不要让老太太知道,若是她知晓了你们去干那等粗活累活,想必又是要心疼的了,特别是慕寒,知道了吗?”
楚慕寒点了点头,方才沈长音刚刚提出这个计划时候老太太的脸色便很是不好看了,所以沈长生才故意等到老太太休息后说出了这个计划,今日浪费了一天时间也向他们说明了光盯着看是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他们必须以身作则才行。
第二日一大早楚慕寒便同沈长宇沈长音出门去了,沈长生又怕沈长音坏事儿,特别嘱咐他少说话多做事便可,他相信楚慕寒能够应付得来了,沈长音虽然最笨,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三人出了侯府大门寻了个地方乔庄打扮一番,又在事先联系好的工头出接了活儿,他们还故意奔着王家的商船而去,楚慕寒将麻袋抗在了肩上,发现那也不过是一些桔子罢了,他深知这些事没有这么容易便能被他抓住把柄了,故而也没多说什么,安静的搬了半天的袋子。
沈长音身强体壮,扛着两袋子跑得比他这个年轻还快,楚慕寒有些自愧不如,沈长宇也是常年练着功夫的,虽没有沈长音的大力,但搬运几个麻袋还是没问题的。
一直到了中午,这一船的桔子才被搬运完毕,楚慕寒擦了把脸上的汗,那工头却招呼着众人过去拿工钱了,辛苦了一上午到手却才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