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钥匙方面的事,楚慕寒暂时没有头绪,沈长生也在努力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楚慕寒自然也回到了王家的外院,试图从那牛管事嘴里套圈点东西,也曾联合宁将军夜里约牛管事上酒楼喝酒叙旧,但同他此前的判定相差无几的是,这个人对于这些事的确是一问三不知。
不是不肯说,而是他不愿过多去参与,他早晓得这王家人暗地里做的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否则又怎么会将他们的眼睛蒙上呢,可他却也无力去阻止改变什么,索性也就自求多福罢了。
宁将军看着醉倒在桌上的牛管事,又无奈的扭头去看了一眼楚慕寒,他与牛管事的交情并不深,只是多年前的举手之劳罢了,此人将这份恩情记了这么多年,足以见得他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宁将军不愿过多利用这样的人,所以见套不出消息时,他的心里其实还有一半是欣慰的。
楚慕寒没有办法,这个牛管事太过明哲保身了,他这边看起来是不会再查出什么东西来了,还是想办法从别的方向查询一番吧。
随后他便让清风借口其家中老母病重要回老家去一段时间来同牛管家请假了,刚好这段时间也并不忙,因而他也点头答应了。
但清风要走时,那王长子倒是出来了,满怀狐疑的将清风打量了半晌,虽乔庄打扮了一番,但清风那生人勿进的气势还是让楚慕寒稍微捏起了一把汗,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牛管事连忙凑到了清风跟前来替他说情道,“大公子这是我老家的一个亲戚,小时候家里出了些变故,受了点刺激,脑子不大灵光,所以就不太爱搭理人了,不过他力气大,干些体力活儿还是足够的。”
王长子又皱眉看向了他,“这才做了几天怎么就要走了?”
凡说能同那批货扯上关系的人他都仔细考察过了,这三人进来的时候,王长子虽然没有出面但却也暗地里偷偷派人去查过这些人的来路的,沈长生也早料想到了这点,故而早早便派人将这一切打点妥当了。
楚慕寒等人干完活儿回去后甚至还被人暗中跟踪过,他三人心知肚明,装作没有发现了入了一个破院罢了,就这也调查了好几日,王长子才终于敢让他们去碰那批货了,本以为这三人的事暂时也可以放一放了,谁知道做完一天活儿后者人就说家里出事要归家去了,这么巧的吗?
王长子自然是不信的,哪怕那管事来替清风说了好话都不顶用,王长子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他太过聪明自负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家里……出了些事。”清风在接收到楚慕寒担忧的目光后,微微调整了一番自己的神情,尽管这对他来说是有些困难了。
“是了,他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这次也是因为母亲病了需要钱来看病所以才会来王府做工了,这人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从先和母亲长大,知道她病了需要钱看大夫所以才跟着同乡人来皇城的,大公子宅心仁厚,还请不要因此责怪他了。”
王长子上下打量了清风一番,他看着挺正常的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啊?
“牛管事,去将他的工钱结了吧,不是等着回家给母亲看病么?”
那牛管事一听连忙伸手来按住了清风的脑袋,“还不快给大公子谢恩。”
若是是平日里,敢这样伸手来按他脑袋的人早就身首异处,但今日为了取得这人的信任,清风不得不握紧拳头将这些不悦忍耐下来,他弯腰同王长子行礼道谢道:“多谢大公子。”
领了工钱后,几个人一块儿将清风送到了城门口,“牛管事,我有些话想祝福他,我们去旁边说会儿话可以吧?”
“当然了。”大约是要让清风给家里捎些口信吧,牛管事也没做多想。
楚慕寒将人拉到了一旁小声嘱咐道:“这个王长子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后面的事舅舅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城门带上斗笠,在三里湾的茶铺处有人会来替换里去往宁将军的故乡,等脱身后你便带人去跟踪那些搬货的人,明白了吗?”
清风点了点头。
楚慕寒担忧的看着他,“一定要小心,这个王长子可不是什么好蒙骗的人。”
“王爷也是。”清风更加担心的反倒是他的安危,他们原本是卧底来王家的,仗着自己功夫好,清风倒也没怕过谁,何况这王府里的人他大概观察了一番,能和他匹敌的高手几乎没有,但他这一走,楚慕寒身边便没有人了,他有些不大放心。
“没事,这些人不是你的对手,难道就是我的对手了么?何况三舅舅还同我在一起的,我会想办法再在这人身上查些线索,你好生去做我安排的事吧。”
清风抱了抱拳头,楚慕寒目送他离开后这才折返回到了王府。
诚如楚慕寒所料,清风离开后不久便被人跟上了,在王府的时候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相信他,如今不跟踪他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乡大约是不会罢休的了。
清风也按照楚慕寒的吩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头戴斗笠步行出了城门,三里湾这个地方还略有些远,走了大半天才到,见到茶馆后他毫无犹豫的入了铺子,要了一杯茶和两个馒头,那店小二给他端东西来是悄悄同他使了个颜色,自从伪装入茶馆后他穿的便是粗布麻衣,这些衣服布料和样式都是寻常百姓能用得上的那店小二同他穿得衣服颜色相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二人对视过后,心照不宣的错开了眼神,吃了馒头后,清风起身去入了一趟茅房,那店小二也紧跟着转了进去,很快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便走了出来,丢下几个铜板便背起了放在桌上的包袱,继续赶路去了。
坐在茶馆里盯着了清风半晌的人又悄悄追上了这个人,几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