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沉重的心情将账本收集好了以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便前往了侯府,陪着太长公主吃了晚膳,想到那信中关于太长公主的内容,云惊澜感到心头一阵阵的赌得慌,因而对太长公主格外的孝顺,这让老太很是受宠若惊,这俩孩子对她倒是不错,但毕竟是多年的隔阂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化解的,云惊澜和楚慕寒对她好她心里知道的,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吃过晚膳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便要进宫,老太太便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就不能在侯府多住一会儿吗?
可是看云惊澜和楚慕寒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同娄箫说,她便也没有过多挽留,在二人唤上沈长林一起后,老太太的心里也就更加确信这个想法了,将他三人送到门口,太长公主满眼担忧的看向了他二人,如今王家已经覆灭了,他们要对付的人还有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太长公主虽不在皇城久呆,可娄箫对于王皇后的信任她却是心知肚明的,哪怕在承认云惊澜身份的那一夜,王皇后说出了那般诋毁伽莲的话都尚未触怒到娄箫,由此有此足见王皇后在娄箫心目中的地位了,再加上之前王家人犯下了这样罪恶滔天的事儿,王皇后都能置之度外,这一次太长公主焉能不担心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跟着云惊澜等人一道入宫去,若是娄箫生气,她也可以帮忙来说些话,即便娄箫再怎么不信任他们,她这个老婆子的话皇帝还要听的。
“我还是同你们一道进宫去吧。”
听她这么一说,三人急忙将她拦了下来,“今夜太晚了,外面风露也大,外祖母你还是呆在侯府听我们的好消息吧。”云惊澜有些担心她的身体,连老太太身患何疾她都是从那书信中才瞧出来的,她这个孙媳妇当得实在不够称职,如今还怎敢劳烦她一个老太太操心呢。
“什么好消息,别以为老太太我糊涂了,你们这般着急想去干什么我心里是一清二楚的,那个人可不好对付的,有是在你父皇总归是不敢太过放肆的。”太长公主才不管这么多,她这倔脾气也是上来了,说什么也要跟过去。
云惊澜无奈的看了一眼楚慕寒,后者会意连忙帮腔道:“外祖母,您以为孙儿是那种容易被仇恨蒙蔽双眼,冲动行事的人吗?即便孙儿是那样的人,大舅舅和二舅舅您还信不过吗?既是二舅舅点头答应,大舅舅陪伴同行的事儿,也说明我们是有足够正觉了,就算陛下对那个人再信任,难道我们澜儿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之一吗?若真有什么事儿,外祖母您睡醒了再来同陛下满满嗑也是来得及的不是吗?现在您都困了,进宫去一定会发挥失常的,岂不是失了先机么?”
听着他这话太长公主便扭头看了一眼沈长生,见他点头,她勉强应了声,“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澜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呢,那我先去睡觉,睡足了再等你们的好消息。”
沈长生趁热打铁的凑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道:“是了,母亲你就放十二万个心吧,慕寒他们手里证据确凿,这一次那个人输定了。”说着他朝众人使用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快走,云惊澜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太长公主,到现在她还不知道锦儿失踪之事其实王家是之情的,这也足以证明王家人同锦儿失踪必然有拖不了的关系,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设计让锦儿入了天月的皇宫,为的便是多一份能够要挟孙家的筹码。
也或许是王家忌惮侯府和太长公主的势力,才逼迫锦妃离开中州为的是要看到沈家土崩瓦解,而结果也显而易见他们成功了,太长公主和沈家四子皆不在皇城,所以这个中州,甚至是娄箫都被他们控制在手中。
楚慕寒的出现让沈家重新凝聚起来,对于王家的打击也是迅速而猛烈的,由此可见王家对侯府绝非没有防备。
但锦妃的之事也仅是查到了这里,心里再多的疑虑也终究只是疑虑罢了,相比起来,伽莲的事云惊澜倒是查探得一清二楚了,不管是伽莲所受之罪,还是她因谁而是,这端孽缘的开始和结束,她仿佛一一经历了一般,也曾痛彻心扉的为她的母亲哭泣,更急对王皇后对娄箫埋怨,但这一切终究还是尘埃落定了。
楚慕寒扶着云惊澜出了侯府的大门,随后几人上了马车匆忙往皇宫而去。
现在无论是楚景铄还是王家或是王皇后,再也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了,云惊澜举着着令牌进了宫,娄箫今日虽早早便处理完了公文,但因沈长林送来的赃物却是久久都不能平静,他一一将这些东西盘点了一番,最后再看到几大箱的金砖后整个人都懵掉了,哪怕是身为一国之君的他都无法去想象,王家居然藏匿有如此丰富的宝藏。
他的信任到底全都喂了狗去,时间太久之下,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
娄箫气得晚膳都没有吃,叫来了人替他将这些赃物的价值盘算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内侍来报说长乐公主和安国候来了,娄箫等的便是沈长林,光把这些东西送来有什么用,他要看的是总结,否则面对这些东西,他觉得自己早晚都是要被气死的。
随后云惊澜三人便入了内殿来,娄箫没有坐在案桌前,而是无力的跌坐在地,他的手边还放着酒壶,身后事颤颤巍巍在盘算的内侍官。
沈长林急忙行了个跪拜礼,惊讶过后反应过来的云惊澜同楚慕寒正要行礼,却见他抬了抬手,“你们都起来吧。”
沈长林点了点头,偷偷的瞥了娄箫一眼,他眼中的落寞之色显而易见,连他都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家人的背叛对娄箫来说打击挺大的,说到底这也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