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公主气得更是捶足顿胸,锦儿失踪既已是事实,现在说来她也能接受了,可是前太子之死她竟然到现在才发觉有些蹊跷,“是我对不住先帝啊,是我没能保护好太子!”
“母亲。”沈长生叹着气拉住了她捶打胸口的手,“这件事不止是母亲一个人的责任,是我们都忽略了,王家此计可谓是一石二鸟,用逼走小妹之事来谋害了太子,是我们太过意气用事了,想必小妹当时也没有考虑到这样的后果,或许后来她也想过要回中州,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最自责的莫过于她,所以这么多年来她才不敢回来。”
想来也就只有这个可能,在楚慕寒刚回来的时候众人对于锦妃宁愿死在天月都不愿回来,宁愿看着全家为她担心也不愿回来的行为感到万分的不解,如今他们才知,原来她早就知道前太子的死同王家有关,更加整明白这件事同她也有关,她不敢回来,不仅是因愧对太子,更加因为她若是回来王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而当时王家深受娄箫信任,若是沈家同其对抗起来却未必能够得到好处。
若少了一个她便能换的沈家的安宁,她宁可当自己是死了。
沈长宇越想越生气,一巴掌拍打在了桌上,“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沈长林唤住了他,“人都死光了,你去找谁算账?”
这样一想也是,连王皇后都服毒自尽了,他还能找谁复仇去呢?沈长宇胸口郁闷得都快长出杂草来了,“那我去掘开王家的坟墓鞭尸!”
沈长林竟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你别冲动了可以吗?”
那人这才安静下来的坐在一旁生着闷气,沈长生却一直有个心结难以放下,“慕寒,这些事……陛下他当真不知道吗?”
他这么一问却引来了沈长生的侧目,方才他还觉得报仇无门,如今沈长生会这么问是怀疑到娄箫身上了?王家做的这些事本就是为了扶持他上位,难道他真就不知晓吗?
这个问题云惊澜陷入比楚慕寒更为激动,“我父皇的确是不知情的,王皇后才是罪魁祸首,连我母亲进宫也是受到了她的邀约,随后她刻意营造机会让父皇同我母亲独处,原本是为了让我母亲深陷情网而被父皇所用,可惜的是后来父皇也深深的迷恋上了我的母亲,王皇后心生妒意,更加为了维护的父皇的名誉,这才逼走了我的母亲,这些事父皇他……真的是不知情。”
今早她看到娄箫,心里更是觉得对不住他,若非她的到来,他原本还可以平静的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中州王,可是她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揪出了这么多真相,无论是娄箫,还是对侯府,都是一种伤害。
她也相信,娄箫说他不知情,那便是真的不知情,从头到尾他都是被王家推皇位的,而随后王家却借着他的名号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招摇撞骗。
沈长生笑了笑,伸手示意她不要激动,“公主说陛下不知情,我们也相信,而且对于陛下我们也十分的了解,他向来是个心软之人,自小同侯府的关系也不错,我们也想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令母亲伤心的事来,不过以他同王家的关系,我们会怀疑也会正常的不是么?”
云惊澜勉强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说词多么的无力,连娄箫也知道,要说他不知情,云惊澜或许也不相信,但他身居帝位这么多年了,即便真是他做了,侯府又能怎样,天下又能怎样,自古夺嫡之路凶险非常,他又岂能避免做错事儿呢?
如今中州还需要他,侯府亦不是不明白。
沈长宇的眼神却暗淡下起,他同沈长宇一样,知道娄箫若真是知情者必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侯府如此土本瓦解,更加不会看着他们杀害了自己的兄长。
他也相信娄箫是不知情。
“好了,如今真相大白,王家也终究自食恶果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罢了,至少我们知道锦儿并非任性离开,也并非自私不肯回家了,她的心里还是爱护着我们大家的这不就够了么?”难得一向话粗没理的沈长音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众人纷纷看向了他,这让沈长音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怎么了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纷纷摇头,他说很对,沈家一心所追求的真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锦儿是被逼离开中州的,她不会肯回来也是心怀苦衷的,她所在乎的仍旧是他们这群人,这难道还不足够吗?
沈长生笑了笑,“长音的话说得没错,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至于陛下,想必现在最为伤心难过的便是他了,接连遭遇了王家和皇后的背叛,我们还是不要再多加猜测了。”
“是啊,既然这事儿已经解决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吧,慕寒和公主还需得一段时间才会天月吧,不如咱们趁机庆贺一番?”沈长林打起了精神,王家被灭,本应是一件开心的事啊。
沈长音连连附和,“对啊,天儿和远儿来信了,说这几天就快回来了,想必见到慕寒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都说他们的姑姑是整个中州最美的美人,他们没见过还遗憾得很,如今见到慕寒也该知道他们的姑姑若是活着应是何等的英姿了。”
沈长宇不乐意了,“谁说三哥笨的?他可贼着呢,之前还说皇城这边的事儿没处理好先不要叫孩子们回来,结果他自己倒是先去吧天儿和远儿叫回来了,我不管我得去写信叫敏儿回来才行。”
楚慕寒虽然没有见过他们口中的这些人,不过从这些话语中倒是猜出来了,大约便是他的表兄妹了吧,四个舅舅年纪也不小了,成婚生子也是必然的,想到突然会多这么多兄弟姐妹,他的心情终于变得活跃了一些。
他开心,云惊澜便也会跟着他而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