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娄萧再三叮嘱云惊澜,不可乱来,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成,这个黑衣人的事情,一定要从长计议,他如今一直赋予救助,图谋什么?没有一个人能推测出来,单单为了那抹灵魂,不太像,他为何独独收了辛夷为徒弟。
这些谜团,一旦慢慢的揭开的时候,很多真相一定会更残忍,皇帝娄萧没有告诉他,也许就为了不让她不安,毕竟,那是她的母亲,如果她的情绪受到太大的波动,对她,对孩子都影响颇多。
作为父皇不能保护她,很多事情还需要她自己来完成,自己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职责也让她来承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对不起迦莲的事情,不能这件事也让他来背负。
到底迦莲的灵魂是否正处这个煎熬中。
谁也不能保证,一切都需要实锤来确定。
公主府。
“王妃回来了!”辛夷故意大声嚷嚷道。
明知道,云惊澜主子回到自己的府邸,需要迎接的,可她从来不会摆谱,这样的亲和力他人无法做到,可这一次王妃走的时候两个人,如今回来的一个人,王爷,想起这一件事,她的肚子就憋屈,王爷到底怎么想的,为何总是让王妃为他伤心难过。
“都各自忙去吧!”云惊澜看着门卫,侍卫,齐刷刷的走过来,轻轻的摆了摆手,让大家不要见礼。
轻轻转身看了看辛夷,她明白辛夷的安慰,不管如何?
这都是自己的公主府,即便王爷楚慕寒有没有回来,她都是这里的主人。
辛夷悄悄的低下头,她心中明白,王妃不会责怪自己,可是,自己却真的不想王妃心中难过,很多时候,她真的同情王妃,总是一个人强忍着一切,尤其这一段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为自己考虑一二。
“辛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都会好好的。”云惊澜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个便装。
她明白大家都是为了她好,尤其她如今还有身孕。
父皇留下她用了午膳,当然也把那高贵的柔和的毯子,披肩都给了自己,虽说眼看天气转凉,可这一份父爱,却在恰当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让他真的很开心。
她能感觉到父皇还有其他的话没有是说,可这都不重要,她会慢慢的彻查这一切。
有了这一份自信,她的心情也出奇的好起来。
“王妃,我多虑了。”辛夷知道王妃不想让自己多操心。
她真心感谢有这样的主子,让他们一个个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并因为如此,也有了家的感觉。
要不然,茯苓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要留在公主府,留在王妃的身边。
“走,去看看茯苓他们母子,今天最后一天,这几天都是落葵,陆筱鸢守在哪里,我们去换他们歇息一下。”云惊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一直未接到府里的禀告,应该一起都挺好,手术很成功,只要守护得当定会平安的,那个小屋,设施齐全,她告知陆筱鸢,应该不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小院,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为何云惊澜嗅到一个异常的味道。
她环顾四周,院落没有一个闲杂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休息,也该起床了,什么情况?她眉头紧皱,辛夷也一边搀扶王妃,一边准备喊阿悄,这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大家应该很忙碌的,不该如此安静下来的。
“王妃,你,你,你回来了?”一位嬷嬷端着一盆水,正巧出来,遇上往里面走的云惊澜,辛夷主仆。
她连忙放下盆子,就要行礼。
“发生什么事情了?”云惊澜的声音都带着一种威严。
让嬷嬷更有些紧张,吞吞吐吐的说道:“夫人,夫人执意问小少爷,没曾经,这,这,大人——”
云惊澜不等嬷嬷说完,就袖子一甩,之冲入那个小屋里。
果不其然,孩子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个自己给他设计的小床上。
脸色蜡黄,眼眸紧闭,清风,落葵紧张的守在一边,而陆筱鸢满头大汗的正在一旁不知道忙着什么?
“你们两个出去?”云惊澜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威严。
清风第一个意识到声音的来源,他,他实在紧张,有后悔,如果知道情况如此严重,他,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落葵一转身,看到王妃那张黑的吓人的脸。
整个人的表情,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了。
连忙耷拉着脸,也,也不敢再说什么?
扯了扯清风的衣袖,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云惊澜没有着急去小床边,看着陆筱鸢转身,她冲着她摆摆手,示意让她先忙起来。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医者,她还能不知道,这什么味道?
小孩的拉稀的味道。
不用说,茯苓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暂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她只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跟辛夷去清洗,并且做了一遍无菌的消毒系列。
这个孩子如今的情况,只看脸色就知道情况很严重。
“辛夷,去让嬷嬷做一些炒面糊糊,里面放一小半糖,一小半盐。”云惊澜冲着刚清理完毕的辛夷吩咐道,而她却快速穿上自制的无菌衣,带上那个自己缝制的口罩。
慢慢的,缓缓的到达小床边,生怕惊扰到这个可怜的小孩,这才短短的两天的时间,让她就经受了这么大的苦难。
“师父,虽然暂时制止了拉稀,可,情况却一直未好转,我正想给他弄一些药理,给他用一用。”陆筱鸢有些焦急的压低声音说道。
内心的苦楚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又不能跟清风,跟落葵置气,说来,她是大夫,可他们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自己就算想拦着,也根本无从下手。
等一切发生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为何师父再说交代,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让她来思考这些,怎么可能?
她整个人的脑海中全是愤怒,却也只能独自承受。
到如今,她也不敢帮助自己辩白。
“为何不让人通知我?”云惊澜接过陆筱鸢手中药方,瞪着她问道。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陆筱鸢,切莫忘记自己是一个医者,不能让清风,茯苓有任何的行为。
为何不听从自己的安排。
看着陆筱鸢躲闪的目光,她真的有些生气,自己都说过多少次了,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指的亲生父母,也要严格按照药理来办,切莫因为他们是亲人,就希望他们用药计量大一些,或者因为他们是亲人,就违背一些原则。
偏偏这个第一条,她就触犯了。
“师父,徒儿错了,愿意接受惩罚?”陆筱鸢能说什么?
她也知道落葵是好心,想着这都是第七天了,一切逗尘埃落定,再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而茯苓还没有见过自己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
这件事实在有些难以说得过去。
为此,她就说动清风,而清风亲自把茯苓带到这个小屋,毕竟,孩子的抵抗力小。
他们这些作为干妈的,心中更是激动万分。
看着茯苓眼中蕴含的眼泪,想起她说起的,她也有了奶水,就容忍她喂一次自己的孩子。
哪知道,事情会发生的如此难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