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琪睿只觉得胸口好难受,好纠结,堂堂的一个皇子,如今落到这样的地方,要不是他还有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抱着一副干尸,他们是亲兄弟,虽然,他们做了很多错事。
可是,他不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他们,他们是手足,曾经,曾经,按一段出狱之后,得知父皇已经驾崩,他,他真的心悲凉,根本没有想到,最后,最好变成这样,让她真的很难受。
所有的一切的,都不该如此,偏偏,他是这样做了,从来不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的后退的机会。
他,是故意的,故意玩弄他们,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送到地狱里。
楚琪睿冰冷的心,真的死寂一片,没有任何的兄弟之间的情谊。
果真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楚简,果真是皇后的最后一枚棋子,她把所有的心思都压在未来,即便他孙妃如何一手遮天,都无法让人家动了根基。
相反,这一招,釜底抽薪,让他们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抢占相机的可能。
偏偏自己还真的以为,自己能,自己可以,只要蛰伏,能成功,哈哈哈,等自己意识到自己蛰伏期的时候,所有的毒已经无法挽回。
自己再也跟那个宝座无缘了,这跟楚慕寒当年的毒又不一样,这种看似软绵绵的毒,真正的发起威来,让人痛不欲生,并且,这种毒,还甚是常见,常见到你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己那一天的毒,也许在监狱,也许在家,不管在哪里,反正不是在皇宫。
这种毒让自己彻底跟他没有任何公平的竞争力。
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昔日的仇敌,突然之间,没有了以往的拔刀相见,也没有了往日的阴谋,有的只是怜惜。
同情,谈不,毕竟,一个疯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同情,而他,不需要,其实,当兵变失败的那一刻,自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只不过,当他把自己放出来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思莫名的动了动。
人生何其短,自己又何必一定要去强求。
奈何,暗的消息传送给自己的时候,看到那一幕的那一刻,他的心在窒息,有一种假死的状态,是的,昔日的‘太子’竟然用那种惨状活着,这种恶心,让他三天都没有吃下东西,过来之后,才开始了行动,顺其自然的发现自己的脚足的病变。
是的,楚琪睿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都是一种残破。
而怀的楚子晋明显不舒服,却不敢动弹。
他茫然的视线里都是空洞,这一次,真的,真的痴傻了,他整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好隐瞒的,也没有任何的秘密,只是一副躯干而已。
屋里的人也许感到寂静,偷偷探出了头,依然破烂不堪,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女人,陪着他走到了今天,是不是该好好的感谢一番,她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己快要解脱了。
生命如蝼蚁,她连蝼蚁都不如。
看着门外的楚琪睿,她甚至不敢相信,他会过来抱着那个人。
她目光迟钝,甚至有些惊慌;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
他们一天只有一顿饭,如今偌大的相王府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院,她不敢去了,除了干尸,是各种动物,她只知道,还不能死,至于为何,心也不清楚。
她用干涩的嘴唇舔了舔舌头,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麻麻的。
楚琪睿冲着她说道:“我带你们去我们那里,要不然,不用过年,你们冻死在这里了。”
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凄惨的笑。
他还能作甚?看着他们,好像看到自己的未来他们也许更惨。
还能奢望什么?他,他真的不知道。
自保,根本不需要了,如何自保?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屋里的人,用手打了打自己早锈在一起的干枯的头发。
也许,还想维系一下自己的情绪,可一看脚,什么都不想做了。
那双冻得乌紫乌紫的脚,已经肿的像穿了一双棉靴一般。
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可站起来,依然很疼。
“把我的棉靴穿。”楚琪睿豁的站起来,快速的把自己的靴子脱下来。
女人,悄悄的走过去,看着楚琪睿脚的棉袜,不知道该不该穿。
“快点穿,要不然,怎么走路?”楚琪睿的眼眸一暗,吓得女人生怕他抛弃他们,快速的把靴子穿,然后,双手抄着,慢慢的往前挪着。
楚琪睿一把拉起楚子晋,朝门外走过去。
不知道何时,大门口竟然围了一群百姓,看着他们出来,原本还想泄愤的东西,拿在手,不知道该不该扔,昔日的王爷,竟然这幅德行,算那个白色棉衣的王爷,也很惨,连靴子都没有穿。
雪花还未全部融化,脚踩在面,顷刻间把袜子给打湿了,楚琪睿,一手搀扶着楚子晋,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
脚钻心的疼,让他也一阵阵的抽搐,可他却要强忍着,没有办法,自己不能倒下,自己也不能让皇宫的人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
越是如此,他们之间的暗斗才能越精彩,楚琪睿看着百姓手的东西,知道这是准备抛给他们的。
楚琪睿长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给他们鞠了一躬。
“多谢父老乡亲,这些东西,还是留下你们食用吧?我们兄弟两个的寿命都不久了,这是昔日的湘王,后面是她的王妃;我是魏王,你们一定认为,我们是皇室,饿死的骆驼还马大,可你们却没有看到我们的王府,如今都是什么?也许,你们心,我们是罪有应得,是的,我们的确如此,可兄弟到了这个份,如果,我还不拉一把,我不能称之为人,不管你们如何看待我,总之,在湘王的有生之年,我一定竭尽全力,救治他。”
他看到大家的表情,知道他们也被他们的惨象给惊呆了。
的确,他们可是皇室人啊?
怎么也不能活成这样?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谁派来的,却也是楚琪睿最好的一个平台。
他是让皇宫的那个人看到,他们兄弟在他的统领下,有多惨,亲兄弟尚且如此,不要所其他的人。
原本,他想如何才能把皇帝袭击他们眼的战神楚慕寒,偷袭他们心那个女神云惊澜,该什么样的心态,不知道他们知道如今的楚慕寒又成了一个傻子一般的人物,不知道心如何评价皇帝。
“也许你们不相信我,可我的魏王府,从今天开始,打开,任由你们监督,我们是亲兄弟,算打断筋骨还连着筋,是不是,说实在的,我们兄弟两个临死的时候,能在一起,我们的父皇看到一定很欣慰,他老人家一直都希望我们能想起相爱,可一切不懂,人啊,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明白——”
“阿嚏——”湘王妃很不客气的打了几个喷嚏。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位皇嫂,衣服太单薄了,我说道做到,希望大家监督——”
“哼,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又拿那种事情啊亲情牌,有意思吗?”
“可不是,当年你们为了抢占那个位置,把我家的小子送走了两个,你们这两个混蛋,是该死,对不对?”
“对,打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