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国。
凌晨的雾罩,地面已经干了大半,空气弥漫着青草的气息与浓郁的菊香。
御书房,一身银黄直裰的南风正坐在窗边的一张红木书案,书案随意地放着好几张写满了字的奏折。
他提起又放下手的狼毫笔,一脸的愁容。
空旷的大殿里,除了几个暗卫悄无声息的监视着整个大殿,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的心宿。
南风正想回床榻,远远听到嬉闹声。
大殿门口,两个小男孩,正一左一右的牵着一个粉色棉袄的笑笑,而两边的男孩,即使在璀璨,在他的衬托下,像两片绿叶衬托着一朵花骨朵一般。
三个孩子的到来,让南风的心头连起一丝浪花来。
“见过父皇。”
“见过舅舅!”
两个男孩到时规规矩矩的给皇帝南风作揖行礼,而间的小姑娘,早风筝一般的冲入台阶,来到南风的身边,那双好看的眼睛,望着舅舅:“舅舅,你还疼吗?我给你吹一吹,揉一揉。好不好?”
南风自然不会让她为自己吹一吹了,不过,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强压下心头的那些情绪,笑吟吟地说道:“舅舅好多了,看到你,舅舅一切都好了!”
笑笑睁大眼睛,望着南风,看到自己,他的病都好了,早知道,自己经常来了,只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听到母亲的呵斥声。
“笑笑,快点下来,舅舅不舒服,你怎么能坐在舅舅的怀里。”南慕冲南风施了一礼,轻声呵斥道。
“无妨,看到他们,我的病自然好了,怎么?妹夫还没有消息吗?”南风偷偷的换了一口气,笑笑在怀里挣扎着要下去。
他只好把她放下来。
看着妹妹眉头紧锁的样子,想来,萧大将军还没有回音。
这一次,自己遇到暗杀,他又去了前线,自己怎么能不担心他们母子。
索性,把他们安置在皇宫里。
虽然,这里也不是龙潭虎穴,可毕竟他们在公主府要安全的多。
“你们先出去玩一会,我跟你舅舅说会话。”南慕冲自己的儿子说到。
毕竟很多事情,不能随随便便的这样算了。
自己的亲哥犯下的错,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南风解释。
皇帝南风看了一眼,南慕的表情,知道,她内心作何感想。
“南慕,明日不说暗话,不要说暗杀跟以前的势力有关,其实,很多事情,你没有看到,这些事情的发生不单单是旧势力,还有很多因素,以前的父皇遗留下来的很多问题,都需要改进,可这些年,我发现这些根本无法捍卫,他们一个个都固然金汤,不容许外势力更改一点,你不是一直都好冉博吗?他回去这几年,一直都试图跟以前的势力想抗衡,用自己的新的势力,乃至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他来信总是跟我沟通,如何才能更有效,可,这一切,算我们两个人合力也无法改变,把我们,帮我们推这皇位的人,更是一一个个把腿伸的脖子都长,你如何去,每一个皇帝都是登这个位置五年之后,才慢慢有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人,原本,这五年,我们都在努力,可结果呢?你也看到了,这边塞乱成一团,我们只能启用那些傲然的人,毕竟,这些新的人才,对边境并不熟悉,让他们一来去领兵打仗,那是等于把士兵的头送给人家,让人家砍。”
南风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他冉博,楚简都要任的更早一些,虽说国与国之间,问题不相同,可总还有一些相同点。
既然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势必要做抗衡。
他反抗,不行,冉博一样不行,他们只能从自己身找原因,难道每一场战乱,都需要自己带人去挑战,然后,慢慢的选拔自己的人才吗?
这样,到何年何月,才能把国的根本扎稳定。
也正有这样一群旧贵族,霸占着朝堂的位置,不由的让他算想把新人安插进去,也无能为力了。
“皇兄,你的意思,你这一次派出去的将,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那我家夫君,岂不要遭殃了?”南慕心一惊,天啊,皇兄做了七年的皇帝,如今,依然不能把持超纲,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旧势力的原因吗?
“不是,还有是一大批新的人才,一直被压,他们曾经的浩气都被消磨掉了,如今的朝堂,是一片死寂,毫无波澜。需要有一个新的一股力量出来,重新组合,才能换来新的天地。”南风叹了一口气说到,他也不服气,他也不想泄气。
可这一次的刺杀,让他这个皇帝,都觉得自己身边为何每一个人都想要自己的命。
真的是自己的错,还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他都快要质疑自己了,冉博的心一直都在不停的问,难道,真的是方向错了,他从坐那个皇帝,开始实施新政,可推行了新政,新人,国内的风气却更改的太慢,慢的让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要如何才能变得强大。
以至于,边疆出现混乱,他派去的新人竟然成了人质,可想的事还在后面,原来,那边疆的将军没有更换,却跟着朝堂的以前的势力都有来往,竟然让这个人去当一个说客,一切都好了。
一个口子一开,所有的边疆都纷纷效仿。
前朝,犹如后宫一般,你能不恩宠哪一个。
有了这样的嫌隙,新的势力遭到打压,这一口恶气,他一压是三年,再也五翻身之地。
冉博的来信,吐露了三年来的种种,也让他恨不得把所以的旧势力统统一扫而光。
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心软,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南募望着一筹莫展的哥哥,她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国难当头,她也想守得自己家的国土。
可哥哥的口气,明显的,自己也无法规劝,她不是恨自己的兄长无志气,而是他的杀伐还不够,可自己无法说破。
“皇兄,莫要说这丧气话,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们的家园守住。”南慕的鼻音相当的浓。
她也说不清楚,国事,她永远不能跟云惊澜相,身为女子,她决定云惊澜是一个女子。
“先不说这些,再等几天,看萧大将军是否有回信,我准备御驾亲征,疃儿交给你了,虽然他没有练一身好功夫,可有你家小镇在,他也吃不了亏,别看他弱不禁风,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母后,你也知道,虽说是将门之后,可这一次为生下他,身体俨然不行,朝风云变幻,稍有不慎,我们都会掉脑袋,你先不要声张,我这伤口,估计再有一个星期能痊愈。先给你透个信。”南风悄声嘱咐南慕。
太多的事情容不得他思量,战场稍有不慎,一个国家没有了。
百姓如今的过的日子,相当的凄惨,他不愿意再让百姓雪加霜。
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这临终托孤的意味,让南慕心真的很难受。
皇后母家,三个哥哥全部了前线,如今,能支撑整个朝堂,她并不知道还有谁?
虽说,这后宫,几位嫔妃,自己的关系都不错,关键时刻,自己的话还是能指望,可战场的事情,她还真的没有把握。
一想到,好好的江山压在一个小孩身,她都有些哭笑不得。
可好歹,皇兄在这个皇位,也拼搏了七年,多多少少给疃儿留下些资源。
不管自己答不答应,可有一件事,她必须跟哥哥说清楚,那是,一定要要活着回来。
南风冲着自己这个妹妹点点头,是啊,只要活着,才有希望,虽然朝堂看起来一塌糊涂,可总归要有人治理,不过,真的能回来吗?这一次,东疆的势头,根本没有压下去的可能。
而天月国,楚简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时不时的让边疆的将士挑起战事。
这个该死的楚简,他甚至觉得,这个败家子,把自己的国家败了,连累的自己国家,还有冉博的国家,也都跟着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