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上前两步,平静地看着浅自正。
“你万马堂与我飞影堂井水不犯河水,同属海沙帮,但今日身为堂主你竟擅自带人闯进这里,这件事就算是告到帮主那里,我飞影堂也占个理字。”
项阳可不吃浅自正这一套,他们明摆着是来暗杀张放的母亲的,他如何不明白。
项阳知晓张放与浅跃生不和,不仅如此,他本身就对浅跃生没有好感!
想当初飞影堂前任堂主死后,本该由他接任堂主一职,怎奈浅跃生为了安插自己的亲信,将堂主之位从他身边无耻夺走,转而扶持孙仟上位,这一笔账他时刻记在心里。
“究竟是什么误会,你还是亲自去向帮主解释吧!”项阳完全不吃他那套,手一挥手下就开始蠢蠢欲动。
为了完成张放安排的任务,项阳将影卫里身手不错的手下叫了过来,其中还包含他的两名心腹。
“项卫首,你当真要这么认真!”浅自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扩散出去。
“浅堂主,莫非你以为项某说笑不成!”项阳冷笑道,手中的剑已经缓缓动了起来。
“项卫首切莫自误,为了一个死人而与我以及副帮主对上,真的值吗?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的妻儿想想!”
浅自正似乎也不慌,就像无事人一样。
“嗯!”项阳一怔,不明白浅自正所说的死人是谁,不过很快他就弄清楚浅自正说的是谁了!
“这怎么说?”项阳挥手示意手下停下来!
“项卫首,你可能还不清楚吧!”赵良看了一眼浅自正,站了出来,他可不希望与项阳对上,他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项阳。
“副帮主早已动身,亲自去劫杀张堂主,此刻想必已经得手了,若我是你就不会与副帮主对立上,这对你,亦或是你的家人都不是好事!”
“什么?”不光是项阳,就连他身后的影卫等人也是一脸震惊,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项阳退了一步,他很难想象副帮主这等人物也会自降身份去打杀帮内堂主。
“张堂主可是帮主钦定参加两月后武道大会的人,难道就不怕帮主怪罪吗?如此做难道不是动摇我海沙帮的地位,自毁根基之举吗?这道理副帮主难道不知晓吗?”
项阳质问道,对于赵良所说他不是很相信!
“哼!他不过是参选三人之一,没了他我海沙帮就没有高手不成,真是可笑至极!”浅自正开口说道。
“人之所以有价值,那是因为他活着,而若是变成了死人,那么有谁会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死人无端去得罪他人。”
“你这是强词夺理!”项阳厉声,对于张放他还是有些好感的。
“不管你们说的是真还是假,你们是自愿随我去见帮主,还是我亲自动手!”对于浅自正的背景项阳还是很忌惮的,也只能交予帮主处置。
“这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项阳叹了一口气,如果浅跃生真的亲自劫杀张放,他不信张放能在浅跃生的手里活下来。
“项阳,你这是自误!”赵良有些慌了,如果现在去见雄天南,他们这些小的难免不会吃苦头!
“哼!”
项阳闷哼一声,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浅自正道:“项某曾听说,浅堂主天资横溢,年纪虽轻却已是壮气高手,看来今日项某要好好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项阳还不知道浅自正的武功被张放所废一事,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畏惧浅自正半分。
若单论武功,项阳就快要突破至震气,连壮气巅峰都未达到的浅自正根本不及他。
浅自正看了一眼身边的三人,其余十数人都被项阳的影卫所杀。
“看来今日之事在所难免!”浅自正露出残忍的目光,他本就是废人,难道还会有什么底牌不成?
“若是你肯束手就擒,项某定不会为难你!”项阳平视着浅自正,毕竟同属一个势力,尽量避免内部残杀。
“哈哈!”浅自正狂笑,狂笑中咳嗽了几声,他本就受了严重的内伤,身体十分虚弱。
“你笑什么?”项阳不解,连他身边的赵良也不解,他可是清楚浅自正武功被废一事。
项阳此人赵良也清楚,老牌的壮气巅峰高手,帮内少有敌手,他可不会认为浅自正有底牌杀他。
“难道他疯了!”赵良看着身边狂笑的浅自正,想到了一种症状:失心疯。
“想要知道,你们问鬼去吧!”浅自正手心处出现一个灰色的小瓶子。
“啵!”
红色的瓶塞弹飞,一滴纯黑的液体滴落!
“阻止他!”项阳从小瓶上嗅到一丝极为浓烈的死亡威胁,武者的灵觉都非常敏锐,极为相信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
“来不及了!”浅自正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此时液滴已经彻底化开。
顿时一股浓郁的黑烟迅速扩散,就如乌贼的墨汁快速将这小片区域化为黑夜。
黑烟蔓延的速度极快,项阳还没有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淹没在黑色中,同时一股暴虐的气息涌进他的脑海。
突然一只只诡异的黑甲虫出现在项阳的视线里,尽数朝他的身体涌来,吱咧着密密麻麻的尖锐锯齿撕咬着他的身体。
“闪开!”项阳暴怒,手中的长剑飞快挥洒,劈砍着周围的黑甲虫,成片的黑甲虫扭曲消失。
不过这些诡异的黑甲虫消失后又重新出现,近乎源源不绝!
这时漆黑如墨空间之外,浅自正冷冷地站在庄园里面的大门前,静静地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
“杀吧,尽情的杀戮吧!这是你们逼我的,我别无选择!”
浅自正低头看着手里的灰色小瓶,自从丹田被废后,他就一直将这小瓶子带着,用来防身。
突然一道青色的流光破空飞来,就如刀刃般锋利撕破空气,闪电般打在浅自正的腿肚上。
如今他的武功被废,连普通的暗器都挡不住。
接着又是数道流光飞来,接连打在浅自正的身上,浅自正只能发出一声声闷哼,双腿顿时无力地跪在地上。
他低头看着腿肚上渗出的殷红色血液,上面撕裂皮肉的赫然是一块块青色的袍角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