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厉的西风把无边的青草摇曳得株株枯黄,南飞的鸿雁把苍穹映衬得愈加高远;陌上阡头的离人望断了最后一片枫叶,已然深秋了。
青冥携云衣来到皇宫参加家宴,皇帝一家都是俊男,俊男又都娶了美女,除了她云衣之外,女的各个如花似玉,男的各个玉树临风。
青冥和青销貌似关系很好,青销年方十五,母妃是地位尊贵的琴娘娘。
“大哥,我前些日,读了大悲咒,心情居然很平静,你说也奇怪,我对那些诗文典故一直都记不住,可是经文我读几遍便可成诵,我是不是有慧根啊。”
青冥笑咪咪地说:“大悲咒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慈悲心,无上菩提心,以及济世度人的重要文典。我们要以虔诚的信心,和清净心去受持它,方能契合菩萨的大悲心。”
云衣没有接触过佛教,对老和尚不杀生,不喝酒的戒律不怎么待见。
听说皇后娘娘一般都和青玉公主在内园,她心中很欣赏皇后娘娘,哪怕是远远看看,知道她一切都好,云衣觉得心中也有小窃喜。于是躲开三三两两的人群,独自漫步到内园附近。
“哎哟!这就是太子妃吧!”内园外的小径上,一个人阴阳怪气地男子,率领几个富家公子,挡在她身前。明明天已经凉下来,二殿下青敏却还附庸风雅地摇着缎面的扇子。
“皇嫂!给您请安了!”青敏有些夸张地说仰着头,腆着肚子说。
那些公子一看也都是纨绔子弟,面带讪笑地在看热闹一般。
“给二殿下请安!”云衣敛衽一礼,便要离开。
青敏扇子一阖,伸手挡住她的路。
“别急着走啊,伤了皇家骨肉可不好!”
云衣有些愕然。“自己成亲才几天光景,哪里来的孩子?”
“瞧着腰身,得四个月了吧,怪不得太子爷紧着忙着把嫂嫂娶回家。”
青敏摇着扇子,啧啧地说着,几个同行的公子哥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云衣脸红了,敢情这是嘲笑自己身宽体胖啊!冷然道,“这也是皇弟该说的话吗?”
青敏抱怨着,“都说大哥的一顿打是替我挨的,天下最冤枉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吧,我的探子可告诉我,大哥把青楼都快踏遍了吧,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所以找了个千秋万代绝无仅有的皇嫂,这才不在意料之外啊。我担心的是,皇嫂肚子里的孩子还健康吧?用不用多找几个御医来诊治诊治呀!”
衣云皱起眉头,伸手一记耳光挥出去,青敏自幼师从名师,对云衣这笨拙的动作根本不屑一顾,唇角带着嘲弄,敏捷地侧开头。
却不料,云衣右手手指一张,揪住他侧偏的头发,竟用小儿无赖式的手法,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动弹不得,左手抡圆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乎在青敏的脸上,青敏一张俏脸上立刻出现十分清晰的五个手掌印。
“啪”地一声,震天响。青敏愣了,几个随同呆若木鸡,华庭上一霎时静的似乎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只听云衣清晰而镇定地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是嫂,你是弟,论理这话不该你问。他是兄,你是弟,论理这话也不该你说。太子爷风流倜傥,人中龙凤,比你这种暗中算计别人的小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青敏捂着脸,眼露凶光,掌心一翻,一道寒光射了出来,云衣身形笨拙,一时竟不能躲开。
只听嘭的一声,云衣肥硕的身体已经被打的撞到了墙上,随即青冥咳嗽着怒骂:“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咳咳,仗着你是皇嫂,就逾越皇家礼仪,咳咳!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先羞辱皇嫂,难道就符合皇家礼仪吗?”云衣捂着脸,不卑不亢地反问。
“丑八怪!”青敏愤愤地吐了口唾沫,“太子?哼,你们是串通好了,来给我出丑的。”
青冥忙拱手赔罪说,“二殿下,你皇嫂乡野村姑,你千万别怪罪她。”
“你们等着吧!”青敏愤愤地捂着脸,怒气冲冲地进了内园。
青冥苦恼着一张俏脸:“不是告诉你,躲着他吗?你怎么不但去招惹,还把人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