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将军是否想的过于简单了?”桥蕤冷笑道。
虽然有些看不起这些山贼,但是从桥蕤的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的无奈,以及那一丝害怕了。
卞喜则很不以为然的说道:“难不成有两位将军的人头做投名状,那赵迁还能杀了吾等?”
“赵迁当然不会立即对尔等动手,只是等此地军事完毕,吾估计,汝等不会有好下场。”桥蕤不屑的说道。
杜远眉头一皱,问道:“桥将军有何见解,不放说与吾等一听,若果然有些道理,吾等归顺袁术,亦未为不可。”
桥蕤深吸一口气,他本身便是士族出身,不与一般武将一样,对事态颇有见识,此时关系生死,更要慎重。
“首先,赵迁乃是以讨灭黄巾起家,张角、张宝、张梁更是因他而死,尔等为黄巾党,本身就是敌对关系。”桥蕤说道。
“只要吾等诚心去投,大将军未必不能相容。”廖化说道。
桥蕤冷哼一声,反问道:“廖将军不妨想一下,赵迁手下可有黄巾出身的大将?”
“黑山张燕、白波韩暹、李乐,虽不是黄巾党派,但亦是盗匪出身,赵迁怎能相容?”廖化答道。
桥蕤一愣,随即说道:“黑山张燕、白波二将,初时亦随赵迁立下战功,却仍不受重用,反观袁公帐下雷薄、陈兰,亦是豪杰出身,袁公委以重任,领军征伐,备受优待,二者岂可同日而语?”
杜远听后,不自觉的轻轻点了点头,桥蕤说的都是事实,也不用怀疑。
“若此番吾等助桥将军,事成之后,吾等可得什么好处?”杜远问道。
能够得到什么利益,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不管是投靠袁术,还是投靠赵迁,谁能带来的利益大,那么便是他们的选择。
桥蕤眉头一皱,看了看那近两万人的队伍,若是许诺财物粮草的话,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刘浩见桥蕤有些犹豫,连忙说道:“吾微末本领,尚在军中任职副将,以几位将军之能,定不在吾之下啊。”
杜远听了,又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吾便看在刘浩的面子上,助桥将军一臂之力,躲过赵迁的追击。”
桥蕤瞪了刘浩一眼,显然对于杜远看在他的面子上的说法很是不乐意。
不过,桥蕤今日倒也是对刘浩有些另眼相看了,一句话竟然便让杜远同意了。
平时没看出来,这刘浩竟然还会玩计谋了。
谁都知道,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比别人差,杜远也是这么想的,他认为自己的本事比起刘浩来说,实在是大许多了。
既然连刘浩都能够得一个副将的职位,杜远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肯定差不了。
再说,刚才桥蕤提到的雷薄和陈兰,也是盗匪出身,不一样称为领兵在外的将军吗?
论武艺,杜远虽然没有跟雷薄和陈兰交过手,但是自以为绝对不弱;论势力,自己手下还有近两万人,这也是自己的筹码。
桥蕤心中明白,既然没有许下实际的好处给杜远,便能够得到对方的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那在下就谢过杜将军了。”桥蕤说道。
杜远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吾已作出选择,桥将军便无需多谢,只需记得事成之后,在袁术,哦,袁公那里美言几句便是。”
桥蕤打个哈哈,说道:“那是一定,到时候说不定,桥某人还要仰仗杜将军呢。”
“好说,好说,哈哈!”杜远显得很是高兴,仿佛自己已经是袁术帐下第一大将一样。
“桥将军,就请兄弟们进山吧。”杜远现在的心情很是不错。
桥蕤眉头一皱,说道:“杜将军,赵迁的大军就在山外,随时都有可能攻进来,不如先商讨退敌之计吧?”
“哈哈!”杜远满不在乎的摆手大笑道,“桥将军放心,只要进了这落虎山中,若是无人引路,根本找不到正确的道路。”
“哦?果真如此?”桥蕤还是有些不放心。
刘浩点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刚才吾进山之时,虽有人带路,却也是弯弯绕绕,根本没记住多少。”
桥蕤听后大喜,道:“如此甚好,便有劳杜将军了。”
于是,本来势同水火的几人,竟然说说笑笑的往山中走去。
最为高兴的应该就是那些普通的淮扬军士了,终于不用在打仗了,终于可以喘息一下了,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跟在落虎山众人的后面,往山中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桥蕤才在杜远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山中的营寨当中。
桥蕤不由得感叹道:“怪不得杜将军胸有成竹,这一路走来,若是无人引领,断然找不到此处所在。”
杜远哈哈大笑,对于桥蕤的评价很是满意,说道:“桥将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至于窝在吾寨中,永不出去吧?”
桥蕤沉吟片刻说道:“此时不宜轻举妄动,吾等虽然凭借地势,可以抵挡赵迁军队,不过若是让其攻破汝南,吾等便陷入赵迁包围当中,倒是纵使山路难寻,吾等亦被困死山中。”
杜远点点头,说道:“桥将军不愧是袁公帐下大将,考虑事情就是周全,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如今只宜按兵不动,然后派出细作,打探军情。”桥蕤说道,“先弄清楚山外的许褚和太史慈部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然后呢?”杜远接着问道。
“然后便是联络汝南部下,并且往寿春发出求援,联合起来,共击赵迁,或许能够取得胜利。”桥蕤说道,不过他连自己心中都没有多少底气。
杜远思虑了片刻,又看了看卞喜和廖化,两人均没有异议之后,点头说道:“那好,便按桥将军之意,吾这便派人出去打探军情。”
“多谢杜将军!”桥蕤谢道。
杜远摆了摆手,说道:“桥将军客气了,连番大战,相比桥将军也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待休息好了之后,再做破敌之计不迟。”
经杜远这么一说,桥蕤也感觉有些疲乏,也不再坚持,抱拳道:“有劳杜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