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瞅了笑笑一眼,说道:“认真点,巡视组庙小,容不下你的。”
笑笑说:“还能咋滴,肯定是埋头苦干工作了。难不成大病一场?然后大彻大悟?然后出家?像我这样不安守本分的,那得坏了多少戒律。到时候在庙里下一窝崽,你养啊?”
白杨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
笑笑说:“所以,老老实实上班,认认真真挣钱,争取每个月都买20元一斤的大米。五毛二说了,他六七元一斤的大米跟我20元一斤的差不多。我说我又不反对你吃你的大米,在我家,我请你吃我家的大米。”
白杨说:“哇,奸夫淫妇又好上了。在我印象里,好像某个女人为了本来可以买9元钱的苹果却被迫买了6元钱的苹果信誓旦旦要分手的,现如今,又睡一起了。”
笑笑说:“人无完人嘛,还要咋滴?”
白杨说:“这么想就对了,张飞有张飞的风流,吕布有吕布的倜傥,看你在意他的啥,在意对方的钱,那就朝钱看,其他的统统后退,看中了他的花言巧语,那就尽情享受语言带来的快感,至于其他,无足轻重的。”
笑笑说:“你咋洒脱了。”
白杨问:“那你还想咋地?”
笑笑说:“也是,世间没有什么事非怎么样不可,就好比你跟吴雨吧,无非感情不专一,出轨了,其实屁大点事,可你们觉得那屁大点事是天大的事,弄得心灰意冷,要死要活的。在别人看来,房子那得是多大的事啊,辛辛苦苦半辈子,可你又觉得房子屁大点事,说走就走了。还别说,你真他妈不正常。”
白杨说:“别说我。”
见白杨半天不说话,笑笑抖了白杨,白杨说道:“抖毛线啊?”
笑笑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扎心啊。”
白杨说:“扎,扎个草人儿,咒你。”
笑笑骂道:“你妹的,大过年的,本想讨个吉利的,你他妈的咋晦气了?”
白杨说:“不晦气嘛,奶奶滴,咋晦气了?我把你一年的晦气都对着扎好的草人儿咒没了,让你顺水顺风,找个好老公,工资涨得像洪水,脸蛋白得像奶酪,小肚腩咔擦掉,柳条腰很风骚,吉利不?”
笑笑说:“吉利,你妹的,大起大落的,要人命了。”
笑笑跟五毛二和好的事情在白杨的意料之中,无论情感需求还是生理需求,中年女人比起中年男人来,都要强烈得多。
笑笑跟五毛二的问题,主要是笑笑的认识问题,五毛二说6元的苹果已经够甜了,可笑笑偏要买9元的,五毛二认为,苹果只是苹果,却忽略了笑笑除了买苹果,还买了品味。
当时笑笑倾诉的时候,白杨是出过主意的,白杨说:“你和五毛二争执个啥,你直接买6元的苹果给9元的钱不就得了,这样一来,你的品味有了,五毛二的苹果有了,分歧没了,多好。”
白杨的主意换来了笑笑的一声呸。
白杨心里清楚,笑笑跟五毛二的问题,只要笑笑愿意,问题就不是问题,中年男女,半路夫妻,尽管还有小性子,但不会再像小年轻一样怀揣着个完美主义。理解、包容,是一种岁月产物,一个人从左看可能鼻子小点,如果从右看,可能就成了大眼睛,无非如何看待的问题。
见白杨不说话,笑笑问道:“秀才啊,咋这么晚了还不睡?”
白杨说:“正在写小说。”
笑笑就哟喂起来,说道:“么么三三,不得了了。你咋高大上了,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个时间点,正是奸夫淫妇嘿咻嘿咻的时候,你咋坐怀不乱的。”
白杨叹了口气,说道:“不像你们小年轻了,贪多嚼不烂。”
笑笑呸了一口,问道:“不会是晓露不在吧?”
白杨竖了竖大拇指,说道:“神算子啊,啥事都被你料到了。”
笑笑翻着白眼说:“难怪,孤灯冷雨,怪可怜得。不写小说,真不知道你还能干点啥?”
白杨哈了一声,说道:“门缝里看人了吧,咱能干的事情可多了,洗衣、带娃、看书、拖地。”
笑笑嗷了一声,说道:“咋高大上了,晓露不在,就不想着去约个炮,找只山鸡野马啥的。”
白杨回道:“别,三年不出山,出山关三年,如今的警察,破个命案有心无力,抓个嫖【娼】却雷霆行动般,胆小有胆小的好处。”
笑笑长叹了一声,说道:“笨死了,你好歹是个文雅之人,咋能干那粗俗之事,就算约,也约个雅鸡,睡个雅觉。你应该用你的风骚卓绝,用你的诗情才意,勾搭一个良家妇女,富家千金,先青梅煮酒,再丹青画眉,最后红烧爆炒,然后手撕鬼子,想想都过瘾。就你这样小气的,还可以省了一大笔泡妞花销,保不准人家还倒贴黄金二两,多惬意。”
白杨调侃道:“感情你是暗示我!那咱俩是唱那个桥段呢?青梅煮酒?丹青画眉?红烧爆炒?还是直接手撕鬼子?”
笑笑哼了一声,说道:“咱俩啥都整求不成,你【淫】荡得有节制,我贞洁得有情操,柴是湿柴,火是萤火,虽然网络上叫嚣得厉害,但一到行动你就哑火我就卡壳,要滚床单早就滚了,跟你,滚个铲铲。”
白杨点点头,说道:“是啊,有贼心无贼胆。”
笑笑说:“不是贼心贼胆的问题,是型号的匹配问题,你唐诗宋词的,要找个小桥流水,我五大三粗的,要找个身壮如牛。你小身板单薄耐不住姐蹂虐糟蹋,姐小心灵脆弱耐不住你雪月风花。你想啊,万一我们酣畅淋漓的时候,你吟一句古道西风瘦马,我得有多大得心理阴影,是吧?”
白杨哦了一声,说道:“不说古道西风,难不成说天津狗不理啊。”
笑笑哈哈哈的笑了,说道:“跟你说个事,今天朋友在刷朋友圈,她老公维和三百七十多天终于回到玉平,今天各种刷屏各种感人场面。然后你猜我想什么?”
白杨说:“还能想什么,晚上难免一场恶战呗。”
笑笑摇摇头,说道:“错。”
白杨说:“总不会夫妻俩下围棋吧,那太他妈能装了。”
笑笑说:“你妹的,我居然想她今天在姨妈期怎么办?”
白杨啊了两声,说道:“你咋邪恶了?”
笑笑说:“我也觉得自己邪恶。可想想恨啊,不就老公回来了,值得如此大肆渲染吗?不就晚上洗洗白,狗【爬】几下一地草纸吗?癫狂个啥?”
白杨说:“提醒下,心灵极度扭曲了嘎。你死了老公,就让全天下的女人跟你守寡啊?”
笑笑瞪了白杨一眼,说道:“我也知道这样想不对,一年多不见,就算两口子一晚来十次、二十次,一百次,应该而且正常,来得扶墙都扶不稳,去住院也不关咱嘛事的。就是恨,恨找日了还满世界嚷嚷。”
白杨问道:“五毛二不在吧?”
笑笑说:“守学生去了,值周。”
白杨哈了一声,说道:“感情你那相好不在啊,那去学校找他呗,把你那恨比天高化成披头散发,作践他、撕咬他、凌辱他,剥皮、抽筋、放血、剃骨,蒸、煎、烹、炒,天亮了血淋林的打个车去住院,我买两个西瓜去看你们,嘎。用不着恨,体谅下人家,一年多不见,是块田都需要松土翻晒的,何况人,体谅下,别饱汉不知饿汉饥。”
笑笑怒吼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