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听到侮辱郗美人的话!”皇上说道,“朕正打算封郗美人为嫔,还要为她建造一座金屋。朕决心要宠这个女子,决不允许旁人有闲言碎语。”
陈原山忙道:“这个也不用担心。明日早朝的时候皇上亲自解释这个事情,之后再让郗美人做一些便民利国的事情,让大学士那边做点文章宣传一番,自然就没人说三道四了。”
皇上点点头:“现在先把知道事情的人,和说闲话的人办了,之后的事,再慢慢来。”
“是。”陈原山答道。
陈原山离开了御书房,皇上也没有召见前来询问取消早朝的文官。
到了中午,皇上在侍卫的陪护下来到御膳房。皇后和丫环坐在皇上身边,陪同他进餐。按照宫里的规矩,皇后,太后和贵妃是可以陪同皇上在御膳房进餐的。
皇后亲手为皇上乘上一碗鸭汤,柔声道:“皇上,这鸭汤是臣妾亲手熬制而成。皇上您尝尝。”
皇上接过汤碗,用汤勺舀了舀,喝下几口,:“皇后的烹饪还是那么拿手。”
“皇上过奖了。”
皇上放下汤碗,只觉得腹中暖暖,口齿留香,心情大好:“隆冬之日喝下这碗汤,可谓美哉。”他高兴地看着皇后的笑颜,心想趁着今日,正好提一提给郗颜立嫔的事。按照后宫的规矩,立嫔立妃都要经过皇后和太后的允许,虽说皇上高高在上,但也要征求皇后和太后的意见。
“皇后,朕有件事和你商量。”
“皇上您说。”
“朕打算封郗美人为嫔,朕宠爱此女由来已久,因而特与你商量。”
皇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皱着眉问道:“可是昨夜侍寝的那位郗美人?”
“正是。”
“皇上,这位郗美人,进宫还不到一个月,按照规矩,是不能封嫔的。”皇后义正言辞,“她第一次侍寝候封为美人,已经破坏了后宫的规矩;现在决不能再出格了。”
皇上沉着脸:“后宫的规矩也是先皇定下的。既然从才人到美人能越矩,那么从美人到嫔,为何不能越矩呢?我看,后宫的规矩该改改了。”
皇后心里砰砰直跳,皇上一向遵循后宫的规矩,今日居然开了海口,为了一个郗美人连规矩都要全改了?
皇后看着皇上阴沉的脸,知道硬来只会更加惹怒皇上,便把语气软了下来:“皇上,臣妾知道郗美人深得您的宠爱,但是臣妾觉得,什么事都不能太过着急。等到时机到了,再给郗美人封嫔,可以免了后宫的议论和闲言,对郗美人也是一件好事啊。若皇上执意改变后宫的规矩,难免又引起前朝的议论,这样也是给皇上您增添麻烦啊。”
皇上的脸色缓了缓:“也罢,规矩还是不能急着改的。”
皇后暗暗得意,继续道:“皇上,您再想想,今日早朝取消,多少和郗美人有些牵连。前朝后宫都对郗美人颇有微词,在这个节骨眼若立她为嫔,又会引起轩然大波。臣妾想着,现在应该要保护好郗美人,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立不迟啊。”
“皇后说的也在理,郗美人是个烈性子,最受不了闲言碎语。”
“是啊,臣妾和郗妹妹也有些交情,知道她年纪轻轻,需要关心和保护呢。前几日她在臣妾的凰台吃酒宴,臣妾和她攀谈甚洽……”
“那这件事先放一放,朕过段时间再考虑。”皇上叹口气说道。
皇后温柔一笑:“过段时间臣妾再来提醒皇上。”
…………
午后,郗颜在美人府中看了会书,便来到后院中散步。只见雪已经停了,地上积雪沉沉,美不胜收。天空中斑斑驳驳的阳光静静地照射下来,虽化不了雪,但使积雪蒙上一层淡金色,看上去有一丝温暖。
兰儿拿着暖壶走过来道:“郗美人,别着凉了。”
“现在不冷了,我想出去走走。”
“郗美人,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你往哪儿去啊?”
“我可以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那里恐怕也没有人吧。再说路上很滑,上次在毓氤亭,你差点摔了一跤,现在不能再出去了。”
“好不容易雪停了,我一定要去御花园看看。”郗颜已经不想和兰儿嗦,兴致勃勃地回屋子,披上衣服和斗篷,“不用担心,我猜孟轩公子肯定也会去御花园。”
兰儿阻拦不住,之好跟着郗颜披上斗篷,出门去了。管事嬷嬷看到郗颜,一副头疼的表情:“郗美人,你当真要去御花园?虽说皇上对你恩宠有加,我也不敢管你,但是这外面天寒路滑,你可要小心啊。”
嬷嬷凑近她:“郗美人,你容我嗦一句,今天早上皇上耽误早朝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大家都对你议论纷纷,我建议你安安分分,好好在屋里待着,免得又出什么事……”
郗颜敷衍了嬷嬷几句,还是和兰儿去了御花园。
绕过一个个石桥和树林,郗颜来到了梅香四溢的梅园。
果然,她看到孟轩携着两个侍卫在那儿闲逛。
“孟公子!”郗颜高兴地喊道。
孟轩回头,灿然一笑:“原来是郗美人,这边请,这边请。”
郗颜走上前:“孟公子,我看着太阳出来了,便来御花园逛逛。我在路上便猜测着,公子也在这里。”
“郗美人冰雪聪明。”孟轩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郗美人为何如此自在,我还以为,你只能在美人府的后院里赏一赏残败的雪景呢。”
郗颜压低声音道:“孟公子有所不知,皇上对我开恩,我现在到处走动,皇上还说,要给我封嫔,建造什么金玉之屋呢。”
孟轩假装讽刺道:“哟,郗美人何时成了贪慕荣华富贵的俗人了?”
“哈哈哈哈,孟公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又多了一分自由,至少可以在这后宫中随意走动,亲眼见见这些梅花,不用在屋里自苦。”
“郗美人还是像个宫外的野丫头,喜欢花,喜欢雪,一点也不像要做娘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