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五 奸雄与闭月
作者:黄福桌      更新:2020-01-11 18:07      字数:3782

只见曹操一手按在貂蝉酥软的玉胸上,一手将握得出血的匕首倒转过来,直刺向貂蝉。借着昏暗的月光,貂蝉惊恐地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曹操双目紧闭,仿佛梦游一般。

即便梦游,仍是能够以雷霆之势反制自己,前后不过一刹那,貂蝉还未及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曹操的匕刃已夺命而来。如玉的美人紧闭双眼,浑身颤抖地等待着自己的香消玉殒。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曹操握刀的那只血手突然停下,按在貂蝉酥胸上的那只却不自觉的乱摸起来。双目紧闭的奸雄甚至还坏笑起来,喃喃说道:“女人?”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貂蝉逃过一劫,却被曹操占尽了便宜。眼看着奸雄的大手从自己的酥胸游走到玉腰,貂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紧张的浑身发颤。醒时的曹操行若君子,梦里的曹操却宛如禽兽,他扔开匕首,双手蛮横地将貂蝉拦腰翻转过来,跪下身子用下体对着她,蛮横地撕起少女的罗裙来。

从死里逃生到孤身受辱,也不过转瞬而已。貂蝉跪在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身后的曹操动作越发麻利而粗暴,少女的罗裙很快被撕得支离破碎,雪白的大腿袒露无余。仍在梦中的奸雄似乎还颇有兴致,一手隔着亵裤拍在貂蝉酥软的翘臀上,啪啪作响。

也就是他这一动作,让貂蝉想起奸雄曾和自己说过的话。她强忍着恐惧扭过头来,沙哑着嗓子说道:“你……打我作甚?”

听到这四个字,曹操的身躯就像触电一般,双手扶在貂蝉的玉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过了半晌,貂蝉才鼓起勇气回头看他,也正是在这一刻,曹操恰好睁开双眼,与貂蝉四目相对,看见她几乎一丝不挂的下身,看见自己和她摆得老汉推车式。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半柱香的工夫后,貂蝉裹着毡毯缩在床角,向坐在地铺上的曹操说完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奸雄听罢,竟噗嗤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丫头明明骗过董卓吕布,却为何这般不会说谎?当着我的面说方才想劫持我,真当我曹孟德好脾气?”

奸雄的话让貂蝉有些羞愧,她怯生生地望了曹操一眼,低声说道:“对……对不起。”

“哈哈哈哈,哪有一句对不起就便宜过去的事。若非我有梦中杀人的怪癖,此刻怕是要给你带去徐州城了。”曹操又笑了一阵,将之前握匕首而被划伤流血的手伸了出来,说道:“你,过来。再不包扎,血都要流干了。”

貂蝉望了望曹操的伤手,又掀开毡毯,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双腿,委屈地摇了摇头。曹操做出一副嗔怒的模样,不耐烦地骂道:“自己想办法,你动的刀子,还委屈上了。”

不过一会,中军帐里的灯烛又一次亮起,貂蝉将毡毯围在腰腹上,遮住一双玉腿,小心翼翼地为曹操包扎。奸雄把胳膊架在床上,耐心地等待,口中说道:“明日躲在屏风后别出声,我还不知道怎么和部下解释。若是让元让晓得今夜的事,非得扒了你的皮扯大旗不可。”

依着曹操的描述,貂蝉想起夏侯惇罗刹一般凶相毕露的模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曹操见她如此,又笑出了声,说道:“清明那小子能有多好,值到你这丫头身陷敌营,还处处为他着想?”

“公子他……救过我许多次,从洛阳至长安,从荒都到魔城。他是个极温柔的人,即便素不相识,也会接纳我。初到衡天军时,我给他添了许多麻烦,还害瞳歌姐生了他的气,但公子他……从未责怪过我。我陪伴在他身边,名义上是婢女,他却很少要我服侍,更多时候,只是和我谈天说地,还常逗我开心。”提起周临,貂蝉像是有满肚子的情话,满心的喜欢。平日她不敢说给他人,此时却统统说给了曹操,她自觉失言,又添一句道:“公子和衡天军的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与他们在一起,貂蝉如获新生。但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我想要帮到他们,帮到公子。谁知道事到如今,还是搞砸了一切。”

少女的一番肺腑之言,曹操听罢,却又是一阵大笑,他问道:“你喜欢清明那小子?他身边那位叫做赵瞳歌的姑娘,把他吃的死死的,可不好惹,你敢和她抢么?”

提起赵瞳歌,貂蝉眼神波动,她说道:“瞳歌姐……她也待我极好,她和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貂蝉不敢插足他们两人的感情。只愿长伴公子左右,见他喜乐欢笑,见他意气风发,公子一切都好,貂蝉便好。”

“你说谎!谁的喜欢不是自私的,我曹孟德想要哪个女人,不择手段也会得到。我喜欢的哪个不是人妻少妇,我和她们的丈夫抢,抢的过就我的本事,抢不过是他们的本事。”曹操一口打住了貂蝉的话语,霸道十足地说道:“清明就在那里,赵瞳歌也在那里,你一不是生得不好看,二不是耳聋眼瞎,有什么不敢抢的?你无非就是缺赵瞳歌那几分政法兵谋,但你还年轻,有什么是学不好的?”

“丫头,我知晓赵瞳歌霸道,清明在她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但你连我曹孟德都敢刺,天底下还怕个谁?”

不知为何,奸雄的一番话,竟让貂蝉已然平静如水的心底泛起一丝涟漪,她目光闪烁,问道:“曹将军,你说我真的能够……去和瞳歌姐抢公子吗?可她待我如亲姐妹一般,貂蝉着实下不去手……与她针锋相对。”

曹操听罢,又是付之一笑,说道:“那倒也无甚为难,以清明的地位,有个三妻四妾不为过,也没必要被一个赵瞳歌吃得死死的。男人嘛,谁不梦想着妻妾成群,你该和周临清明站在同一条线上,一同说服赵瞳歌,到时候她做大,你做小,也不碍着姐妹情分嘛,不过如此一来,倒便宜了清明那小子。”

“公子……对瞳歌姐忠贞不二,他不是那样的人,怕也难以接受曹将军口中的三妻四妾。”即便曹操说得天花乱坠,貂蝉也仍旧是犹豫不决,奸雄见她如此,又言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他是不想,还是不敢?你听我说,只要你……”

眼看着曹操的手已经包扎好,貂蝉放下针线,扭过头去说道:“曹将军,你再胡言乱语,貂蝉可就不理你了。”

见这姑娘如此倔强,曹操仍是想笑,心说若非自己对人妻少妇那份深刻入骨髓的执念,怕是要对眼前这少女动心。他有些无奈地转身躺到地铺上,说道:“好,你不要我说,我不说便是。军中长夜漫漫,倒也真有些寂寞,你再不理我,我可就快闷死了。”

少女生着闷气,仍是不答曹操地话。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晓,甚至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奸雄的话语,如同一颗种子埋在她的心底,过不了多久,便会生根,发芽,与赵瞳歌这课参天大树针锋相对。

奸雄与闭月一夜无眠,一个心绪万千,一个意气风发,两人一直谈到天明,各自都耷拉着老深的黑眼圈。帐外军号响起,曹操更衣起身,貂蝉伏在床上,目光迷离地问道:“曹将军,这一仗……还要打下去么?”

“为何不打?你家公子连粮草都被我烧光了,剩下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曹操系好袍铠,回头说道:“清明与我兄弟之情是真,我不会动他和衡天军。但陶谦与我杀父之仇也是真,我绝饶不了他,饶不了徐州。”

望着奸雄走出屏风的坚定背影,貂蝉垂下了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时间稍稍向上追溯一段,乐进逃出徐州城后不久,周临与刘备赶到烈火中的粮仓,身后还有担架抬着的陶谦。粮草本就易燃,此时又是初夏炎热,早就里里外外烧得干净,再无扑救的可能。三位徐州城的决策者静静地望着燃烧殆尽的大火,过了许久,陶谦才说道:“周将军,刘将军,随老夫来。”

此时此刻,周临刘备虽不知陶谦要将自己带往何处,但必定是有大事要说,也未多问,只交代了陈讽冉为稳定军心,就随老刺史而去了。陶谦一路兜兜转转,又将两人带到自己刺史府的房间里,昏暗的烛火,陈旧的石墙,陶谦吃力地起身下了担架,走到一具雕花瓷盆前,颤颤巍巍地将它转了半圈。

就在这时,一旁的石壁轰然洞开,幽暗昏惑的密道尽在眼前。周临与刘备这才明白,陶谦是要带他们两人看密室,但这密室中究竟装着些什么,还尚未可知,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陶大人,这是?”

“两位将军,先随老夫下去一观吧。”陶谦说着拿起一盏灯烛,一步一步地走入密道。周临与刘备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石梯路,三人不知走了多久,只记得越往前走,越有隐隐绰绰的灯光引路。陶谦一边走,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夫虽不善用兵,但终究不是傻子。徐州这些年不兴刀兵,连二十路诸侯讨伐董卓都未曾参与,连年无灾无祸,积攒下来的粮草补给,可远远不止那座粮仓。”

“曹操终是太轻看徐州,也太轻看老夫了。你说这满城粮草,老夫会愚蠢到光明正大囤放一处,任他来袭么?”

随着陶谦的话音落下,密道的路也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地下粮仓。这座粮仓里所有设施一应俱全,无论人力还是物力都是周临和刘备未曾想到的,甚至其中囤积的粮草,其占地之广阔,竟有方才被烧毁的粮仓三四倍大。望着这座宏伟广袤的粮仓,周临与刘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陶谦则是原地咳嗽了几声,说道:“两位将军,这座粮仓连结城池各处,有了它,可否再战?”

“自然,借着这虚虚实实的状况,但可以诓孟德一阵,让他以为城中无粮,缓攻拖垮自己的补给。”周临一拍大腿,颇有些兴奋地将日后的方略统统想了出来。而刘备仍是极为谨慎,拈颔说道:“只是如此一来,骗得过孟德,也必须骗过全军。军心不定,是兵家大忌啊。”

“那不如……背水一战?”周临脑袋一转,得意洋洋地说道:“借着军中无粮的由头,激发将士背水一战的斗志,出城奋力一搏。不论胜负如何,待军士们回来时,将这满仓粮草亮出,对于军心来说,可是一剂猛药。”

就在刘备与陶谦低头思索周临此计是否可行时,密道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陈流踉跄地冲进粮仓,惊慌失措地说道:“清明,貂蝉在乐进袭粮时被曹操侄儿曹安民掳走,现在在曹操的营帐里,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