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戈壁洞窟,张劲御使灵力,搬来一块巨石,入洞窟一点后将巨石放下,堵上了洞口。
四面立刻一阵漆黑,仅有几缕阳光透入。
张劲也不在乎。
炼气大圆满已经强化了五感六觉,即便只有几缕阳光,洞内在他来看依旧纤毫毕现,并没有什么阻碍的。
将携带的蒲团往一处平整的岩石上一丢,张劲取出两个灵石,便盘坐下来,从曲骨开始,一路沿着《修真大世界》版本时,点过一遍的同时开十洞天的经脉,开始打通经脉。
现实不比游戏,并不是花费修为和武学点数点上去经脉就拓展了,需要从气海丹田调转灵力,一条经脉一条经脉的慢慢打通。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张劲饿的快挂的时候,终于咬牙一举打通了十洞天!
十个洞天一一点亮,张劲赶忙退出内视,第一时间取出携带的干粮,狼吞虎咽吃了好些才停下喝水。
勉强果腹以后,张劲还打算冲玄关,忽然想起来答应过斗篷人的事情,皱眉犹豫了一会,张劲还是收拾了一番,挪开洞口的巨石,离开了戈壁洞窟。
此时不知过了多久,张劲取出手机发现电已经没了,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便从戈壁洞窟开始,往竹林城归还。
路过被围杀处,此处显然已经被人收拾过,并没有什么厮杀过的痕迹,张劲也不以为意,继续往竹林城归还。
回到竹林城,知晓了过去的时间以后张劲有些无语。
此时距离开洞天之前,居然已经过了17天之久。
也是炼气大圆满,若只是炼体境,17天恐怕已经饿死了。
想到十几天没吃东西,张劲又叫了一桌菜吃了,才觉得好过一些。
酒足饭饱,又找了个澡堂洗了个澡,张劲神清气爽的出了客栈,带着10个灵石兑换到的一共10块金饼,就不急不缓的按照斗篷人所说的地址寻了去。
一处别院外的巷子口,正在举办丧事。
张劲路过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径直往这排别院寻了进去,寻到斗篷人所说的地址。
别院的门是开着的,一个管家一样的中年人,院里还有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在找中年人要钱。
中年人正在软声细语的解释着。
张劲也不管他们的事情,生冷的对立面开口:“可是阎三的住所?”
中年人脸色一变,匆忙将小女孩护在身后:“正是!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张劲不说话,淡淡的走入别院,四下看看,走向中年管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中年管家脸色缓缓的缓缓的变白,脑门满是冷汗,腿肚子直打颤。
张劲略微皱眉看看他:“你似乎知道一点事情?”
“公子,您在说什么?小的只是个管家,管理这栋别院,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中年管家冷汗流淌的更厉害了。
张劲笑笑,似笑非笑:“阎三,是我一个故友,你知道意思?”
“啊!”中年管家一呆,精气神仿佛瞬间被抽走,没了力气,一下子跪倒了:“啊?”
他听出了张劲所说的意味。
阎三死了。
好一会,他颤抖着站起来,牙关得得直颤:“这位,这位,您,您?”
张劲笑不起来,他来这里本来也存了一些斩草除根的心思,可是看到这老仆和一个还在伸手要钱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远在地球的慕雪和猛子。
张劲沉默了,起不了杀心,还有些心软。
半晌,在中年管家惨白着脸赔笑的样子中,张劲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怎么说阎三也是我故友,这样吧,阎三说他还有一个妻子,一儿一女……”
“啊……这……”中年管家支支吾吾,半晌:“主人一月未归,主母不胜其烦那些催债的……十天之前,已经带着小主人改嫁啦!这……”
“阎三还欠了债?”张劲皱眉:“他没说过啊。”
中年管家一脸冷汗:“这,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张劲皱眉道。
“这是主母欠下的赌债!现在这笔赌债,都算在主人的头上!”中年管家倒抽着凉气,一头冷汗,伸出拇指和食指:“整整八千两银子!”
“噢!”张劲恍然,道:“那阎三不是还有个女儿?”
中年管家一头冷汗,噗通一声跪下了:“这位大侠,您,您就放过她吧,她才八岁啊!”
张劲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金饼一丢:“八千两,什么故友只怕都跑了。”
“砰!”
金饼丢在了中年管家跟前。
中年管家抬眼看到金饼,身体一颤就僵住了:“这……”
“这金饼,值多少银子?”张劲淡淡问道:“可够还债?”
“还,可能还不够。”中年管家颤声道:“您,您,您不是老爷的仇家?您?”
张劲看看一脸茫然站在他身后的小女孩。
小姑娘眉目间一股英气,不像是一般小女孩,带着一股阳刚气,看来更随爹。
张劲收回视线,看向中年管家:“不够也得够,交给你了,把债还清了再回来。”
中年管家惊喜道:“您,您,您当真是老爷的故友?”
张劲似笑非笑。
没有开口。
中年管家又是一番冷汗淋淋,终于回过味来,哭丧着脸道:“那不知您为何,要帮小姐?”
张劲笑笑:“我有一个儿子,远在他乡,我也回不去,没办法找他。我想收她为义女。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不,不不不不,不敢!小的,小的这就去还清楚赌债!”中年管家恍然中带着一丝惊恐,取了金饼忙不迭的往外跑。
张劲淡淡道:“你若是敢携款潜逃……”
“小的家人还在城里,是万万不敢的!老爷您尽管放心!”中年管家连忙停步,解释道。
张劲转身点头:“嗯,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老爷,半个时辰的时间哪里够,起码一个时辰!”中年管家苦着脸:“好几十个债主呢!”
张劲哑然,摆摆手。
中年管家如蒙大赦,慌忙出了门。
“那可是金饼!”小女孩忽然开口,黑白分明的眼睛抬头看张劲:“他一定会跑的。”
张劲微微蹲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家最富裕的时候,也只有巴掌那么大一块的金子。”小女孩看着张劲,有些不屑:“谁拿到金饼,都会独吞。”
这么早慧的吗,张劲有些愕然。
他八岁的时候,还像是一个二哈,完全不知道判断事情。
张劲蹲好了,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阎楠。大叔。你叫什么?”小女孩抬头:“为什么要收我做义女?”
张劲笑着说:“你父亲临终托付我照拂你们一家一二。”
“我爹死了?”阎楠惊愕,瞬间就茫然了:“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两行眼泪从她的脸上汇聚到了下巴尖。
没有哭声,没有哽咽,小女孩阎楠茫然开口:“他害死了我娘,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还愤愤不平的自说自话着。
张劲眼神复杂,看了半天。
阎楠自说自话着,张劲越听越无言。
阎楠是阎三意外多出的女儿。
是阎三某一次外出“赚钱”,外出寻欢后,带回的二房所生的女儿。
在阎楠四岁时,阎三某一次外出赚钱,去了很久,一直到阎楠六岁才回来。
而这两年时间内,阎楠的生母,已经被大房种种迫害,最终自缢而死。
而六岁到八岁这两年,阎三的大儿子还天天欺负她,扣她的钱,对她冷暴力,几乎把她排斥在家庭之外了。
她对阎三这个家,并没有什么感情。
张劲听了半天,了解到了这些。
阎三至死还心里有她一席之地,可惜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阎三的死因,张劲只可能烂在心里。
笑笑,张劲伸手给阎楠擦了擦眼泪:“哭了就不可爱了。”
“我没哭。”阎楠一脸疑惑的擦了擦脸,愣住了。
她没有意识到,她的哭。
阎楠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哭:“爹——!”
声嘶力竭。
和一般的小女孩没有任何不同。
张劲吐出一口气,抬头看了十多分钟的天空,便一拉长凳,坐了上去。
他没有去出言安慰阎楠。
他不知道怎么做。
他没照顾过这么大的小孩。
他只是看着远方的天空,默默出神。
中年管家回归的时候,张劲才回过神来。
见到中年管家的回来,阎楠嘶哑着嗓子扑上去:“福叔,爹死了,爹他不要我了,爹死了——!呜呜哇!”
中年管家本来脸上还满是开心的神色,闻言惊了,看向张劲。
张劲心中思念儿子,但那此时又不是他的。
心情复杂。
他看看中年管家:“福叔是吧?”
“回老爷的话,小的叫来福。”中年管家堆出了个笑脸。
张劲点点头,又取出一块金饼,甩过去:“这些做日用,别苦了小楠。我还有点事,闲了再来看你们。”
管家来福一副惊喜之色,吃力的搬起金饼,躬身道谢:“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张劲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
“义父你别走!”
“义父你也不要我了吗!”
阎楠的哭喊声忽然传来。
张劲浑身一震!
他确实想着就这么离开。
两个金饼足够算作照拂一二了。
不算亏了阎三的临终托付。
但此时他的脚无论如何都迈不开。
他迟疑的转身,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不哭,义父不走。”
是夜,张劲悄悄的回到客栈,退了房,连夜离开了竹林城。。
到底是敌人后代,照拂一二已经是极限,如何当真收为义女?
养大了找自己复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