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辩解道:“苍狼虎豹,生来吃肉,我在此地也是随缘乞食,他送上门来,定是前世作恶,今生报应不爽。”
我勒个去,把因果论搬出来就是不讲道理喽?
不过从适者生存、从食物链的角度来说,敖烈讲得有理有据。
但唐衫没急着开口,他想先听下高人的答案,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高人一脚就把皮球提给了他。
“唐三藏,你以为呢?”
“……”
唐衫无言以对,弱国无外交啊,弱者没有话语权啊,这他喵要回答不好,还很可能会失去取经人的身份。
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毕竟有这种可能。
在众目睽睽之下,唐衫的大脑超频运转,双手合十慢悠悠的拜了一下,又诵了声佛号拖延时间,最后才灵机一动。
“众生皆苦,不得自在,唯有真经,能得极乐。”
不戒:这他喵也拗得过来?
孙悟空:牛批牛批,有你当师父,这辈子估计是吃不成亏了。
观音欣慰点头,“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就不要在横生枝节,安心取经去吧。得了真经,方能救众生离苦海。”
“知道容易做到难,贫僧修为不够,也不懂大乘佛法,眼见不平事,总是要管管的。”唐衫试着争取道:“若以小善而不为,贫僧怕守不住本心。”
“善哉善哉,若无此心,你也找不到极乐世界。”菩萨笑道:“前行路远,这便与你个龙马代步。它也好将功补过,偿还了业障。”
说着,观音捏起杨柳枝,在敖烈身上一拂,小白龙顿时就变成了白马,然后他也不给唐衫说话的机会,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唐衫随众人一起恭送,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话能不能明说?
不要老让我猜啊!
到底是因为我回答得好,奖励白龙马以兹鼓励。
还是因为你不想跟我多费口舌,又嫌我横生枝节耽搁行程,所以才给一匹白龙马加快进程呢?
猜不透,搞不懂。
但管他的,反正不管是那种情况,至少证实了取经人的身份,还是无可取代的嘛。
另外一个情况,就是取经成员的问题,难道也和取经人一样,都是无可取代的?
唐衫想着,抬起头来,才见护卫队成员也都飞走了,转过身去,就见孙悟空和白龙马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生厌。
白龙马先打了个响鼻,不屑的意味满脸都是。
孙悟空两眼一瞪,“皮痒是吧?要不是菩萨求情,今儿个非替天行道不可。”
白龙马往不戒身后一躲,“你那是替天行道吗?你那是馋我的龙珠,你下贱!”
“你在说一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嘿!”
孙悟空一挽衣袖,“不戒你让开!”
不戒刚才可是亲身经历过峭壁垮塌事件的,哪里敢涉足这两位之间的打斗,当即就往旁边一跳。
却不想龙马形影不离,始终躲在他身后,还不断的挑衅道:“你下贱你下贱你下贱!略略略~”
“你给我出来!”
孙悟空哪受得了这气?更何况这事儿直戳事实真相,那更是恼羞成怒,冲上去就要让敖烈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之前毕竟有菩萨出来和稀泥,所以孙悟空羞怒归羞怒,也只是想狠狠教训一番。
在加上中间挡着个不戒,所以大部分拳脚,都打在了不戒背着的背囊上面。
而敖烈之前吃了大亏,心头也是不爽得很。
他不过就是随缘吃了个人,站在他身为西海龙王三太子的角度上,和普通人打了个野兔吃没多大差别。
比起孙悟空以前的所作所为,那更是小到尘埃里的错……不!这就不是错误!死猴子就是纯粹的馋他龙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越想越气之下,敖烈在闪躲的同时,也不断找机会撂蹄子。
于是,不戒背着的背囊就倒了大霉了,孙悟空一拳过去就打碎了酱油瓶子,一脚过去又踹烂了白面口袋。
在粉尘四散的情况下,嚷嚷着“不要再打了啦”的不戒,被呛了两声,就这个一耽搁,敖烈没收住蹄子,把他连人带背囊,一起给踹飞了……
人心散了的队伍在这前面,就算个屁啊!
另外,敖烈怎么知道孙悟空馋他的妖丹?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菩萨告诉他的,所以这不是鼓励,而是真不赞同耽搁行程呀。
可为何不明说呢?
因为取经人的身份不能取代?
唐衫咧嘴一乐,这个问题落实了八成,好开心,至少取经路上可以为所欲为了嘛。
一猴一马都休战了片刻,等不戒落地发出中气十足的哎哟声后,继续开干。
不过这一次没了不戒当肉盾,敖烈明显不是对手,被孙悟空薅着马鬃,一扭脖子就给摁翻在地。
“服不服?”
“有种弄死我!”
“这可是你自己说……”
“好了!”唐衫喝止道:“还真想把它弄死啊?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菩萨都说了,让他将功补过。你当年……是吧?以后结伴同行,你俩也算是不打不成交。”
一猴一马对视一眼,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切~”
“……你俩还小啊?幼稚!”
唐衫顿感头大,不过这点事儿,一顿酒把话说开也就没事了。
毕竟让两个相互敌视的人和解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俩找一个更强的敌人,现在没得敌人,但共同目标还是有的嘛。
先求同存异,在慢慢找共同的敌人……实在不行,等碰到九头虫的时候,嘿嘿嘿。
有了想法,唐衫便道:“那个悟空啊,你跑一趟,把这些打烂的家伙事,都重新添置一下,在多买点酒回来。”
“都是他踹烂的,怎么不让他去?”
“你大师兄得嘛,发扬一下风格不行吗?再说你刚才差点把他打死,总得表示表示吧?”
孙悟空张口就想说替天行道,可见唐衫眉头一皱,在想到敖烈已经知道他是馋妖丹,所以也就撇了撇嘴,拿上金子驾云而去。
唐衫这才又勾着敖烈的马脖子,“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别听菩萨说什么脚力不脚力的,我们是伙伴,嗯?”
伙伴?
这可比坐骑好听多了。
敖烈心下一喜。
唐衫接着说道:“既然是伙伴了,之前那误会我们就翻篇了,一会我给你们摆桌和头酒,以后好好相处。”
跟那猴子和解?
敖烈脖子一梗,“哼!”
“脾气还不小,是你吃人在先吧?别跟我扯什么前世因今世果,就算他前世作恶,这辈子难道就该让你吃?他前世杀你全家了?还是挖你绝户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