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继续领着关羽张飞往虎牢方向开去,一路之上,只要刘备的军马停下来休息,黄巾军就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袭扰。冲出来袭扰的黄巾军也不多,最多数十余人一队,少则几人一队,或者放冷箭,或者扑杀单兵。关羽张飞纵兵出击,黄巾军又纷纷遁逃,使得刘备军马犹如水牛落进枯井里,有力无处使。
再说行在刘备后面的官军主力,与刘备军遇到的情势一般模样,也是屡遭袭扰,却不得厮杀,更为危险的是,在官军主力的后方十余里处尾随着一支黄巾人马,官军进他们便跟着进,官军驻他们也驻,如果官军翻身去与尾随的黄巾军厮杀,这支黄巾军便后退,待官军不追了,他们又悄然跟了上来,只是尾随。
张超问向导官道:“此处离虎牢关还有多远的路程?”
向导官答道:“过了前方的倒壳坡,再行进八十里路程便是虎牢关了。”
“前方为何叫倒壳坡?”
“只因前方的地形犹如一只倒放得乌龟壳,所以便叫做倒壳坡。”
张超心中暗道:“此处离虎牢关已经不远,只要一口气冲到虎牢关下,那便是大功一件。”当下,张超催促三军,快速行进。
官军连日赶路,早已是疲惫不堪,骑兵走在前面,步兵远远的落在后面,更有身体弱的,已然就地而坐,不愿再走。
刘备的前锋人马又走了一夜,过了倒壳坡,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小河的对岸是一片树林。兵士们一见到小河,便争相去饮河水。早晨的太阳好似牛车轱辘那般大小,又似那熔化的铁汁一般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从官军人马右侧缓缓升起。
就是张飞也跳下马来,弯下腰去,用手捧起谁来,喝了几口,润一润干得要冒火的喉咙。
关羽没有动,与刘备并辔而立,问道:“大哥,又走了一夜,要不要让兄弟休息休息,吃口干粮。”
刘备警惕的扫视着河对岸的树林,道:“不必了,这里离虎牢关已经不远了,加把劲,进了虎牢关,咱们也安全的,虎牢关也安全了!让大家喝口水,然后立刻上马赶路。从这几日的情势看来,这些袭扰我军的黄巾贼绝对不是一般的骚扰,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我军得到休整,如果不快些进城,一旦被大股贼寇进击,那便大事不妙了。”
“遵命!大哥!”关羽已经知道了局势的危机,立刻催促兵士上马。
正在这时,埋伏在河对岸树林中的黄巾军一跃而起,发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河对岸冲杀了过来。同时,数队弓弩手站在河对岸对正在喝水的官军猛烈射击,霎时间,一批批官军倒了下去,河水都被染红一片。
又饿又累又困顿的官军遭到了突然的打击,立时乱成一片。刘备大声喊道:“不要乱,不要乱,全体上马,冲过何去,冲过河去,冲过河去才有生路!”
可是在这个时候,官军们人人都只想保命,谁还能听从指挥。
关羽斩杀了数个乱跑的兵士,也未能镇住溃兵。
紧接着,四下里竖起了无数的黄旗,刘备看见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向自己这边冲杀了过来。有老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孩子,拿得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扁担、锄头、爬犁、柴刀、斧头,他们冲进官军之中,见着官军服色的兵士就从马背上拖下来,就杀,就打,三千官军除了刘备关羽张飞不见踪影,其他的无一人走脱。
张超率领的官军主力更是惨烈。当张超的中军刚刚走进倒壳坡,便前军与后队便遭到了黄巾弓弩手与骑兵的冲击兜尾。孙仲在前,甘宁在后,领着前卫军和中卫军对官军前后夹击。当官军前队与后队被都被赶进了坡中之时,一声梆子响,倒壳坡的四周万箭齐发,官军中箭者不计其数。紧接着就是漫山遍野的人群向坡中冲杀了过去,打扫战场。
张超的命运就在没有刘备三兄弟幸运了,当孙仲找到他时,他已经被射得犹如刺猬一般,去鬼门关报道去了。
孙仲看着张超的尸首略显遗憾的道:“欲射一‘牛’,却射一‘獐’!么非老子来了,这姓刘的还有当皇帝的命?”
********分割线********
黄巾军大获全胜,缴获兵器马匹粮草银钱无数,这支一直在困顿中挣扎的黄巾军终于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打扫完毕了战场以后,开始向汝南进军。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孙仲想让龚钰先行回去,联系汝南的黄巾头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龚钰却突然害起了热病。孙仲没有办法,只好派自己的一个兄弟去汝南。好在龚钰亲笔写了一片书简给那兄弟带上,让他去了汝南后先去找她的大哥龚都,那样一切事情便好办了。
原来龚钰也参加了这场对官军的围猎之战。在混战之中,龚钰被人撞到,而她倒下后正好被地上的一颗断了箭杆的箭矢插中了大腿后侧。其实插得并不深,伤并不十分的严重,但是那时医疗落后,在床上躺了几天,药也用了,却不见好,反而发炎化脓,引起了高烧。
孙仲去看龚钰时,龚钰绣眉微蹙,双眼紧闭,显得十分的痛苦。孙仲问给龚钰瞧病的郎中,郎中也是束手无策。龚钰微微醒来,见是孙仲来了,想要起来说话。孙仲忙拦住道:“你好好休息,我已经派人拿着你写的书简去汝南见你的大哥去了。”
孙仲对那郎中道:“能不能将她的伤口给我看看?”
那郎中显得有些为难。
“给我看看!”孙仲急了。
“回禀大头领,不是小人不让大头领看龚姑娘的伤口,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她那伤得不是地方啊。”
“伤哪里了?”
郎中往自己的大腿后面指了指。
孙仲叫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把龚姑娘翻过去,我瞧瞧。”孙仲前世是特种兵,对于简单的外伤他还是有办法的。主要是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龚钰受伤,不散他不会让伤势发展到这一步上来的。
侍候龚钰的两个侍女将被子微微揭开。孙仲的话龚钰都听见了,她声若游丝的道:“别......别......”
孙仲对郎中道:“先生,你现在去抓一些治疗刀伤的药来,等我将她的伤口处理干净了再把药给她敷在伤口上,一定要将她治好。”
“好勒,好勒。”
郎中下去后,龚钰的身子也侍女被侧翻了过去,侍女帮着卷曲龚钰裤管,伤口露了出来,孙仲看见龚钰的伤口处已经肿了起来,周围都是红色,中间乳白。不用说,那隆起的乳白大包里面一定都是脓,人生疮,蓄脓最是疼痛。而要减轻疼痛的办法也最简单,就是将脓排出,然后上药,也就会好了。
龚钰这是身平第一次让一个男子看见自己的大腿,又羞又痛,身子又难受,说不出话来。
孙仲对一个侍女道:“你去取一把小刀和一块凉布来。”
龚钰问道:“头领,你要做甚?”
孙仲道:“龚大妹子,你忍着点疼,我帮你把这浓水放出来,然后敷点药就好了。”
“孙头......领......”龚钰本来想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可是听见受损中训斥郎中,她将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