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哥,这双铁戟可是有点生锈了,直接用可不行,得交给铁匠改良一下,顺便叫他们把铁戟的长度缩减一点儿。”莫浪看着黄晓和典韦亮堂堂的眼睛,不忘再次提醒一下。
“这个我知道。”典韦点点头,“可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找那个铁匠去啊?”
“我知道。”莫浪和黄晓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人再次相视一眼,两人同时会心一笑,看来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脚步匆匆,神情急切的凑到黄晓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人黄举和莫浪都认得,就是前几日守城门,然后向黄晓报信的亲兵。
随着亲兵的离去,黄晓悠闲轻松地神情立马变得难看起来:“这帮兔崽子,还有那个孙子,真是气人!”
“怎么了?”典韦有点不知其所以然,莫浪则是明白人,有些知其然,他从“这帮兔崽子”这句话里,隐约猜到了和光头他们有关。
“一个是天生的贱骨头,不说几句风凉话就好像不能活的臭家伙,其他都是茅坑里的鹅卵石,圆滑之余,最可恶的还是又臭又硬又腹黑!”黄晓是真的生气了,他为人豪放,骂人一点顾及都没有,眼里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当初他才选择放弃那些令他生厌的家族争斗,投入到作为军人的豪迈而辉煌的生涯里。
他在训练光头他们的时候,是真的下了狠劲,这也是为什么莫浪在来的时候看见那些家伙们会神情惫懒的坐在地上。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儿?给个痛快话!”典韦用长戟的把手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坚固厚实的土地一下就被他锤出了一个窟窿,看样子他对黄晓卖关子的行为很不满意。
“跟你们也说不清楚,出去了就知道了。”黄晓没有在意典韦的不客气,反而还有点欣赏他朴实的性格,这样简单的人已经不多了,“是光头那边出了事,走吧,唉……又要老子来帮他们擦屁股!”
“你这家伙也不嫌臭啊!”典韦拿着两支长戟跟着黄晓离开了军需库,视线豁然开朗,他离奇的说了一句调笑话。
黄晓没有回答,而是神情严肃的往莫浪和典韦来时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小会,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和难听的破骂声,更有甚者还问候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搞得另一边气愤不已,可他们又偏偏不能动手,而是把目光纷纷投向了站在人潮最前面,那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那汉子表情放荡,言语嚣张,沾着酒气的一张臭嘴搞得他面前的人不得不捂住鼻子。
光头紧紧地捏住鼻子,一脸厌恶和愤怒的神情,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气愤还是委屈,或许是因为憋气憋得太久,而说话的声音有必须得足够大,那一张脸变得通红无比,细细看来甚至还有点发涨。
“凌时,大爷我和你无冤无仇,本想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可你这厮偏偏不依不饶,为难与我们,我们不跟你拼个你死我活,简直侮辱了男儿的尊严!”光头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用变了的音调大声呵斥着站在他面前魁梧汉子。
那汉子就是光头口中的凌时,是四大家的凌家老二,也就是凌钱的二叔,和黄晓在同一个时期参军,在黄巾之乱的时候,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拼死救下了一位神秘的大人物,从此未来一片光明,加上凌家的暗箱操作,使得他顺顺利利的成为了灵宏县军区的一名千夫长,职位比黄晓还要大。
灵宏县只有四千名士兵,理论上来说,凌时这个千夫长,就是灵宏县军区的四大头之一,其实四大头只不过是个娱乐的称呼,除了县尉包孢,军营里最有权势的是五个人,多出来的那个,就是一直没有得到晋升的百夫长黄晓。
黄晓虽然只是一个百夫长,但无论是号召力还是自身的真正实力,他都能排第一,也就理所当然的获得了这些热血士兵们最崇高的敬意。
所以在场的这些人都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可供五人通行的通道。
“你想和我拼命?少年,别做梦了,回家种田去吧,或者继续在街头去欺负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平民。”凌时听到了光头的威胁,魁梧的身躯因为不停地嗤笑而显得颤颤巍巍,醉醺醺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又接连喷出了几口臭气,说出了几句臭话,“你们不过区区一百人,还能以一敌十?老子我可是有一千人的!一千人!你他妈的还想打过我?真是笑话!”
“士可杀,不可辱!你先行羞辱于我们,本就理亏在前,现在还摆出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嫌!你以为仗着人多势众,你就能随心所欲?老子把话放这了!就算咱们打不过,老子也要和你拼命!”
“拼命?我拼你个大头鬼!顶你个肺啊!你的命值几个钱?别以为你他妈说几句煽动人心的话,老子就会原谅你。给老子让开!你不嫌自己的屁股臭,老子还嫌弃呢!他妈的,还要老子帮你们擦屁股!”
黄晓瞅着光头已经控制不住他自己了,差点就上去和凌时拼命,一时间又气又急。光头名义上是他的手下,虽然黄晓很不爽凌时这个不务正业的臭家伙,可如果凌时被光头一刀捅死了,黄晓就是属于监管不当,就要负主要责任,后果将不堪设想。可若是光头那边出了问题,那黄晓又该怎样和光头他们实际上的上司黄举解释?
所以在黄晓眼里,他们两边都不能打起来,无论那边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黄晓都不会是最后的赢家,而是他们做错事之后的替罪羊。
……
凌时喝酒喝醉了,被他的下属抬了回来,一路上说了不少的酒话,耍了不少的酒疯,搞得抬着他的下属们郁闷不已,可当他们抬着凌时从光头那边走过时,冲突就发生了。
凌时是世家子弟,自认为身份高贵,对一些身份低贱的人经常会冷眼相对,可是那些人碍于凌时职位之高,其背景之深厚,所以只是心里有怨气,或者在背后嘀咕几句,从来都没有当面说出来。
从那天黄晓带着一群浪迹街头的古惑仔进了军营起,凌时就没少在旁边说些风凉话,大多都是些冷嘲热讽,一些无赖而低贱的青皮竟然也能走上军旅之路,凌时认为这是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