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守卫的翅膀上下扇动,在空中不断发出“啪啪”的声响,洁白的羽毛洋洋洒洒地飘落,只可惜光头守卫长得过于狰狞,怎么看也不像一只天使,反而却像假冒天使的恶魔。
晃平一边咒骂一边快速奔跑,这家伙很显然就是她刚刚进入这奇怪的地方与之交战的村民,复制了她的能力之后保存了下来。
所以他的手中继而出现了一把圣洁的光剑,晃平就没有那么吃惊了。
只不过,那种她在地上跑,天上有只鸟人不停在追的感觉,真是糟透了。更何况,那只鸟人模仿的还是自己的能力。
不过幸亏这里地形狭窄,到处都是密集的仿佛棚户区一般的低矮建筑,每当鸟人俯冲过来,她就会突然钻进一个矮房子中,不断地从一个窗户口跳入另一个窗户,气的那鸟人哇哇直叫,光剑不断地划过屋顶,将晃平身后的房子劈成两半。
也许是信徒们都集中在地下的缘故,棚户区内基本无人,故而她在躲闪鸟人的同时,还能保持一个相对较快的速度。
但是一旦等她跑出这狭窄密集的村落,进入森林,恐怕就没那么方便躲闪了。
怎么办?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外形较为宽敞的房屋,似乎同村子内低矮的建筑风格不太相同。
晃平不假思索的就钻了进去,鸟人这时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砍破这个房屋的屋顶,反而拍打着翅膀降落了下来。
进入房屋之后,晃平才发现这里真的与之前的不太一样,竟然有两排整齐的玻璃罩陈列在屋子正中央,玻璃罩内散发出黄晕柔和的光线,仿佛大型博物馆的展柜似的。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放的是什么,晃平便匆匆忙忙将门紧闭,并找了些杂物挡在门后面,果然,那鸟人并不敢用光剑直接劈砍大门,而是用力推搡了起来,发出“轰轰隆隆“的声响。
看来这间房屋对他们来说肯定有特殊的意义,见那鸟人一时半会进不来,晃平这才轻嘘一口气回到屋子中央。
玻璃罩内放的的究竟是什么他早就好奇不已了,她凑过去一看,这才惊讶的发现,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排蛋状物体,每个蛋都差不多有足球大小,那温暖的黄色光均匀的覆盖在上面,就像人类世界的养鸡场在孵化小鸡一样。
她忽然记起来朝美曾和她说过的话,朝美生出了一堆蛋,而那些蛋都顺着管道滑落不知所踪,看来有一部分是到了这儿。
这时候门轰隆一声被推开了,鸟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光剑在昏暗的屋子内显得特别明亮。
这件育婴房虽说和外面那些棚户比起来要大上一些,但实际上里面一览无余,鸟人绕着玻璃罩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不由得大伤脑筋直呼奇怪,但他分明确定刚才并没有人从这里逃出。
鸟人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结局还是同之前一样,他这才有些懊恼的冲出了屋子,在想刚刚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便重新飞上了天,四处查探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直到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晃平才从一个角落里爬了出来。
她现在运用梦境构建现实的能力已经越来越娴熟了,更是懂得了梦境中一年、现实中却是一天的原理,两者在时间上可以完全不同步。
而且她在玻璃罩中逃跑之时,甚至做起了白日梦,脑中梦境正在进行的同时,现实里她还在不断躲避着球体的攻击,可以说,那一刻她在生死攸关之际发挥出了巨大的能量,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直跳,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彻底沦为这个该死种族的生育机器了。
所以,当那鸟人在不停追赶她的时候,只要给她几分钟的喘息时间,她便可以入梦构造出一团黑暗将自己彻底笼罩在里面,因而无论鸟人在房间里转上几圈,都不可能看见她。
危险暂时离开之后,晃平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里的陈设。
狭长的玻璃罩内摆着一长排整整齐齐的圆蛋,直径大约二十五公分,而且蛋壳呈半透明状,从外面就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好像有一团物体,并不是那种均匀的圆形,而是椭圆,椭圆的两端有不规则的尖角。
温暖的光源覆盖在上面,蛋壳中的物体不断地旋转游弋,似乎相当喜欢那持之以恒的光和热。
晃平绕着玻璃罩走了一圈,尔后在房间的尽头处发现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但是一听到外面鸟人翅膀划过空气发出的啸叫之声,她便知道此时出去无异于送死。
于是,她便打开通道往下看去,没料到地下室之中却是灯火通明,完全没有她预想中的昏暗与狭仄,她收起略有些紧张的心,轻轻舒了口气顺着梯子往下爬去。
地下室的空间并不小,而且基本上与上方的房间大小一致。
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地下室屋顶上垂下来一排透明的管道,而正对着管道出口的则是一个类似于圆盘的桶状物体,桶与桶的底部之间也有管道相连,看起来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工厂,却不知道它在生产什么。
如果说,那些透明管道通向上面的玻璃罩呢?
正想着,只听地下室天花板处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奇怪响声,没过一会儿,每个通道的顶端忽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物体的边缘。
晃平不禁瞪大了眼睛,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正在管道入口处挣扎的不就是之前放在玻璃罩中的圆蛋吗。
它们似乎并不想离开原先温暖的场所,故而不断扭动着身躯,想要再停留一会儿,只可惜那些透明的管道实在是太光滑了,它们的扭动反而加速了滑落。
晃平仿佛都能听到它们发出的惨叫声,一个个顺着管道跌落在了桶状物体上,那里是一块块反射出冰冷色彩的圆盘,似乎应是钢铁所制,也难怪圆蛋对此非常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