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一听请大夫,立刻瞪眼:“请啥大夫啊,请大夫不花钱呐?”
小红:“……你刚才都花钱买被褥了。”
怎么突然这么抠?
钱朵:“花钱买被褥那是你们值,她值吗?”
小红:“……”
难道被救的人,跟钱朵有恩怨?
裴乾正好提着一桶水过来刷锅,立刻给小红和朱娇娇解释:“咱救的这个,是富丽华张千金的丫鬟。”
“艾玛你们是没瞧见,她张牙舞爪欺侮我师父的时候,真是让人想抽两巴掌。”
朱娇娇和小红都听傻了。
小红:“那为啥还救她?”
换她还不得上去踹两脚,淹死得了。
钱朵就很不赞同:“你咋那么没同情心呢,人家都跳河里了,你能见死不救?”
得亏她吩咐水生回去报信,水生一头猛子扎进水,这才发现有人落水。
否则,小月就等着被淹死吧。
想到这,钱朵都觉着自己光辉伟大:“我可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呢。”
“……那你还不给请大夫。”小红嘀咕。
钱朵:“你车轱辘话来回说可没意思了,救人是救人,难道就没有自己喜好了?”
小红:“……”
好吧,我是不明白你。
得亏这人跟自家小姐不是情敌,要不还不得给气死。
钱朵拍拍手:“我回来了,也得去里正家转一转,你们在院里待着,不用搭理村里人。”
自从老四房一连串倒霉,钱家沟的族人跟着她挣了银子。
如今钱朵在村里横着走都是可以的。
所以她的朋友清高些,又如何?
就是这么豪横。
钱朵交待完,就朝村里去了。
她主要是想去里正家买点肉。
原以为今天能上山钓鱼,结果只能家里蹲。
没肉吃,馋!
她一走,小院里顿时尴尬。
就剩小红、朱娇娇和裴乾了。
朱娇娇眼巴巴望着裴乾,泪花闪烁:“裴哥哥……”
“别哭哈,我可没欺侮你!”裴乾连连后退:“小红你看着呢,我可没说话也没揪她小辫,别碰瓷啊。”
朱娇娇真要哭了。
小红生气:“裴公子你说啥呢,我家小姐那是好不容易跟你说上话,激动,懂不懂啊你!”
“再说裴县令又不在,碰瓷还能让你挨揍啊?”
裴乾都气笑了:“好啊,承认了吧,以前就是你们故意哭鼻子告状,让我爹揍我!”
“……”小红捂上嘴巴。
朱娇娇眼泪挂在眼窝:“……”
金豆子倒是往下掉,还是不掉?
“咳咳!”屋里突然惊现咳嗽声。
三人吓一跳,急忙往炕上瞅。
刚才船上使劲往外控水小月都不醒,现在自个儿醒了,一张嘴又吐一滩水。
钱朵说了,这人跟她有仇。
那就不用多好的态度了。
小红终于找到发泄口:“干干净净的炕让你给吐脏了!”
小月浑身僵硬冰冷,缓缓转动脖子,看向门口立着的三个人。
三人背着光,小月刚睁开眼,啥也看不清:“你们……是来接我的无常吗?”
“呸呸呸!”小红跳起来:“你见过我和小姐这么漂亮的无常吗?”
她对裴乾说:“果然不是好人,一睁眼就咒人是小鬼。”
“就说嘛。”这会儿裴乾倒跟她统一战线,狠狠点头。
朱娇娇的金豆子,到底没掉下来,都惊回去了。
她没小红和裴乾那么不靠谱,走过去,温柔的说:“你没死,是钱管事救了你。”
“……”小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朱娇娇说:“就是你之前欺侮的那个钱管事,回头你可好好谢谢人家。”
小月:“……”
等她反应过来,哇一声翻过身,捂着脸哭个不停。
朱娇娇:“我说错话了吗?”
“难道太感动?”裴乾也搞不懂。
小月哭的更大声。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
…………
“我去,墨宸这是到底要去哪?”魏九累死了。
揽月更是走不动。
还以为墨宸只是绕着院子转一转,结果一走十几里路。
“当家的,我不行了,我得回去!”揽月多少年没这么走过路,腿都快断了。
魏九倒是不累,就是好奇:“他去哪,他到底去哪啊这是?”
墨宸和十七知道他后头跟着,毫不在意,不缓不慢继续往前走。
揽月:“你还看不出来吗?人家故意遛你呢!”
“……他娘的,将老子当狗?”魏九呼喇一圈脑袋,气得跳脚,要追上去。
揽月不走了,一屁股坐地上:“你追上能打得过人家吗?”
“……”真扎人。
打的过,至于沦落到镖局都拱手相送,只得老镖头一点势力抱生命吗?
魏九自以为看破墨宸奸|计,冲着其背影喊:“老子回你家等着!”
他一把捞起揽月:“走,让他遛老子,住他家吃他家!”
十七回头瞧了瞧:“公子,人走了。”
“嗯。”墨宸淡淡应一声。
即便接着跟,他也不怕。
钱朵如果能拐走,还用得着魏九追到这里?
十七朝赵王河方向招招手。
当即有条船朝两人开过去。
赵王河上偶有船只往来,十七不招手,还真不知道其中有条船是跟着他们的。
船靠岸,十七和墨宸跳上船。
一出门,墨宸就问他钱朵不回来的事儿。
十七拦着魏九,没有及时回禀的,当即将事情说了,连水生救了小月的事情都说了。
小月竟然落水?
那张玉华呢?
墨宸有点担心钱朵,决定去钱家沟看看。
十七立刻打信号给暗中的兄弟,准备好船备用。
无奈魏九跟着烦人。
这会儿可算走了!
…………
张玉华在茅草屋气的不行:“韩癞子,小月都被你逼的跳河死了,你欠我一条人命!”
韩癞子也不知道小月性子那么烈,刚完事,对方木然穿好衣裳。
他以为对方想通了,就没当回事。
结果小月穿好衣服,立马冲了出去,一头扎进村口的赵王河,引来村里人围观。
韩癞子怕被人瞧出来是张玉华的丫鬟,嘴里骂骂咧咧,只说买来的媳妇跑了。
村里知道他在镇上跟着一富户跑腿,发了财,信以为真,抄着袖子在河边围观,竟是一个下去救人的都没有。
韩癞子骂了一阵,见水淹没小月头顶将其卷走,救也白搭,便转身回去了。
张玉华一瞧,又悔又怕:“你赶紧去通知那人,事一结束,我保你们俩换个地方做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