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这趟由着上千人护卫着的车队在赫州境内游历着,晚上的时候这里便是一行走当中的巨大灯笼,照亮了四周。ω δwww..
群山之中深夜里总是响起狼哭鬼嚎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山间的冷风刮得飕飕飕的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夜色当中,那一座座山头却借着月色变得与白日的时候不同,白日时候看山是山,夜空下看山不是山了,是睡美人,是沉睡的野兽,是蛰伏的巨人。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借着月光山里的野狼外出觅食,趁着夜色它们狠狠的咬断猎物的脖子,然后拖拽着尸体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饱肚子。
半夜过了没多久,山里便起了大雾,这西南道的大雾可是很厉害的,雾蒙蒙之下只能望见脚下的路,幸好洪落愚车队的灯笼很多,走了一夜没有停过,也不曾中途吃过晚饭,可他们还是很精神,目光冷峻,这是最忠诚的卫士。
有猛虎出没,这山里的老虎可是凶得很,特别爱往山下的村庄里跑,去吃百姓圈养的鸡鸭牛羊,若是有人运气不好很可能也好进了它们的肚子。
可惜今日猛虎却是打错了注意,尖锐的獠牙被鬼面营的人扒掉,皮也被刮了至于肉便是一顿接下来的大餐。
洪落愚在车厢里躺着入睡,盖着的是一件刚好适合的毯子,可他的眼睛却是睁着的,呼吸均匀,车厢里也是通火通明,外面的大风丝毫吹不到里面来。车顶的水晶灯反射着蜡烛的光,洪落愚外出都喜欢在车厢里这么睡觉,这是以前行军打仗连夜都要查阅军情养成的习惯了。而且车厢里也燃放着静神香,这样能睡得好些。
而在他的榻下,一具早就冰冷的尸体摆着,身上监天司四司司命的官服在烛光照耀下显眼得很,那柄插在体内的箭一直没有拔出来,可奇怪的是伤口竟然没有化脓,也没有恶化的迹象。
车厢外孤与刘大力神色疑惑,两人也搞不清楚洪落愚到底是要搞些什么。
与此同时,好几处地方的夜色可是热闹得很,打杀的声音一片片的想着,这是镇远城崇武将军姚白率军围剿胆敢劫掠赫州各地库银的土溪山土匪。
这赫州兵营因为洪落愚的一纸调令彻底动了起来,而侥幸没死的杨应风更是不遗余力的让下属一定要将项将抓住,这可是自己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了,保命的时候怎么能放松,所以他也是连夜指挥。
至于杨潇,他之后便回了修建于高山上的杨家大宅,回来之后只是说了句别让人打扰便在大宅里的那湖边又继续拿着鱼竿钓鱼,独坐的他心里感慨“我在钓鱼,用的鱼饵是些蚯蚓;可别人钓鱼,用的是我杨潇的命啊。”
他心寒,自洪落愚出现的时间便猜测从始至终杨家和那里的人有着联系的事情朝廷就晓得,只是一直没有动作,而现在洪落愚来了那便是说明朝廷对那些人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所以也不用再惯着杨家在赫州做土皇帝了。
这一夜,杨潇都在思虑怎么办,入了神连鱼竿什么时候被鱼儿叼了去的都不知道,等他发现了的时候却没有气恼,反而笑了。
连续三日功夫,赫州动乱不仅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更大了起来,原本抽调了大量兵力围剿土溪山土匪让的许多兵营空虚,这个时候枭洪山的夜枭竟然也率人下了山抢夺了几十万官银,更重要的是竟然还抢了一批足够三千人吃上一年的粮食。
杨应风姚白又急忙抽出部分兵力对夜枭进行抓捕,姚白还下令让镇远城剩余的守军再派出两千兵马进入赫州剿匪。
因为土溪山枭洪山的插手,赫州境内那些一直有着野心的人家同样顺势发了一笔横财,多地官府遭到暴民冲撞,县衙大门都被砸烂,还有几位恶名远扬的县官被一大群百姓冲进家中活生生的打死。
寻常百姓家最是受苦,许多流民狂徒趁着这个机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辜的人家都遭了大难,城中的商铺都被打砸,抢夺一空。
这样的乱象让得杨应风焦头烂额,而得知赫州情况的云州迅速提高了警惕,田辛下令让各郡县对于任何胆敢闹事的人全都抓起来,敢反抗者就地格杀,同时也让云州兵营做好奉命协同赫州消除匪患的准备。
这些事洪落愚都晓得,可他没有发话,接连三天都在赫州逛着。沿途得知他到了的消息的各郡县官员全都惶恐的出城迎接大司长,不过凡是胆敢拿着金银珍宝来求见的人都被洪落愚杖责之后赶了出去,这些个郡县官员哪里受过这种罪,一顿板子挨下来最起码要三五天下不了床。
大司长讲的是赫州如今已然如此混乱,作为一地父母官不想着拯救黎民于水火中,竟然还在想着巴结上司,该打,重重地打。
渐渐的大家就都没有谁敢冒着被杖责的风险去求见,有一天云州令尹田辛突然来到了赫州求见,同样也是拿着一大堆礼物,所有人都觉得这位田令尹可真是不知趣,这下子肯定免不了受一顿毒打。
不过让所有人大失所望的是大司长虽然同样没有收下田辛的礼物,可也没有对这位云州令尹有着杖责之罚。后来大家也明白了,田令尹在京城可是有背景的,在这西南道鸟不拉屎的地方,凡是京城有点能量的都往外跑去了,也就这位田大人就愿意待在西南道,还把云州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田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能见到他离开的时候脸上是挂着谁都看得出来的笑意大家不由得猜测莫非大司长允诺了些大好处给田大人,不然会如此开心呢。
外人看来车队在赫州境内漫无目的,可若是有心人注意观察的话隔不长时间车队就会停下来,然后从队伍当中出去一些人,以及一些一直隐藏暗处的人,等回来之后他们的身上都有着浓浓的血腥味,然后周而复始。
赫州城里的姚舒楠脸色惨白,这几天时间组织的许多处隐藏地都被洪落愚使用血腥手段直接屠杀一空。她以往一直对于组织有着狂热的自信,认为这天下没有组织做不成的事情,可现在竟然来了这位监天司大司长组织就连连受挫,更是遭受到了致命的迫害。
原本计划用镇世王府小王爷死亡的消息在大正朝搅动风雨,可此时他们才惊骇的发现整个西南道竟然已经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而这高墙是由那位一路游山玩水的洪落愚所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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