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位凌大人来我土溪山说是有着一笔交易要和咱们谈。”蒙莫讲道,项将奇怪,自己土溪山和大正朝廷历来是水土不服的,更别提现在官府的人都还在山外准备大举进攻呢,现在你这个剿匪督军前来和土匪做交易,是不怕死吗?
“不错,我凌衍今日前来土溪山便是与土溪山做一份交易。”凌衍笑着,然后说完夹了块肉鱼放于嘴中。
这道菜叫做糖醋鲤鱼,鲤鱼首选金背红尾的大鲤鱼,色泽喜庆,肉质鲜嫩,美而淳厚。油炸成脆皮后浇糖醋汁上桌,外焦里嫩酸酸甜甜的,不过既然来了西南道味道就不再是酸酸甜甜的,而是酸中带有极致的辣味。
本来这糖醋鲤鱼是江南道那边的特色,但入乡随俗,当然要照顾本地人的口味。
“项大当家,蒙二当家,刘婵姑娘,尝尝我做这道糖醋鲤鱼。”凌衍很是诚恳的邀请三人品尝,这鱼可是耗费了最长的时间。
“这道菜可不好做,鲤鱼收拾干净后抽掉两面的腥筋,然后用刀倾斜刚好一首手背弯斜,给鱼均匀的划斜,开片,然后加盐一勺,在鱼身上下里外都用手将盐抹匀。
接着又是要往盆里加入面粉两大勺,小菜坞里自己样的母鸡下的鸡蛋一个,接着倒上一碗咱们平常时候喝酒的大碗那样的一碗清水,调成糊,然后将鱼放入其中,不过期间得注意,必须是提着鱼尾,将鱼通身挂上面糊。
拿出后再在鱼身上两面都洒一层干面粉,并抖掉多余的部分,锅内放入足够多的油,大估摸着大约七成热的时候,将鱼弯成弧形放入,这个时候炸火候需要掌握好,不能太大了,也不能太小了。
另外炸时可以用两只锅铲按住鲤鱼定型,将两面炸至微黄,鱼熟透,即可捞出,捞出的鱼稍晾凉一会,或者凉透也行,再回锅炸第二遍,一直要用小伙,防止外皮焦糊,若是外皮焦虎了,吃起来便是有着股瑟瑟的苦味,实在不好吃。炸至鱼通体深黄即可捞入鱼盘中,尾巴向上的放,再另起一锅,放少许油,小火,油温热时加入蒜碎炒香,千万别大火那样蒜碎会糊掉的,当闻到蒜香味时,加入半碗清水……”
项将听凌衍这口气是还想要继续说下去急忙打住了他,讲道:“够了,够了,凌大人,打住,你同我三个不会做菜的说这些其实就是对牛弹琴,大家也都听不懂啊。”
凌衍尴尬,不还以为能好不容易显摆一番,没想到却是大家都不愿意听,不过三人吃了之后都在称赞,刘婵吃得满齿留香,笑着问道:“你不是王府的少爷吗?怎么还能烧出这么好吃的菜来?”
凌衍无奈的笑了两声,解释道:“三位应该知道我凌衍也是在半年多以前得到陛下恩宠才得以回京,不然就是一直在青州禹都县这座下县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在那可没谁知道我的身份,更加上人生地不熟,连钱都被王府这边扣扣着大部分,所以只能自食其力,慢慢地熟能生巧也就会做菜了。”
凌衍流放禹都县的经历这天底下不知道的人估计没有,当年的那个时候凌衍脑袋上挂着的可直接是镇世王的名头,也就是说大正天子流放了一位异姓王,这可是大事。
凌衍不提这个,继而说其他的:“按道理来说项将和蒙莫以及刘婵你们三个人都应该恨我,毕竟东蜀的破灭和我父亲有着直接的关系,若非镇世军的出现刘婵也不会成了亡国公主,二位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般落草为寇的地步。”
项将摇了摇头,讲道:“说实话,我不恨镇世王凌远山,相反,我很钦佩他,能让我项将佩服的人不多,他算是一个。东蜀的破灭是自身的原因,另外你说的若非镇世军咱们这帮人过的会更好些纯属是放屁。”
项将指着蒙莫,说道:“东蜀未亡之前,蒙莫只能在马厩里饲养战马,而我,也不过是在座小城里做些杀猪的行当,至于小婵,她不过是东蜀众多公主之中的一个,而且因为她娘亲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的缘故一直受别人瞧不起,欺压更是寻常事。”
“凌衍你进过你大正京城的皇宫,里面的勾心斗角又有多严重你应该知道,小婵当年连皇帝都不喜欢,更别提有什么尊容,连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敢当着面谩骂她和她的娘亲。”
“末代的东蜀,项姓蒙姓何曾有着出头的时候,只要你在东蜀的土地上,姓项的和姓蒙的,永远受着排挤,有多少这两姓之人受尽了人世间的屈辱与折磨,所以,如若旧东蜀不亡,那我与蒙莫只会越来越穷困潦倒,而小婵更是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因为宫中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而死于非命,而且就算侥幸活到了十三四岁也逃脱不了被赐婚给个五六十岁的大官为妾的下场,所以我们不恨凌远山。”
项将这话说的中中肯肯,半点煽情都没有,可却是让得蒙莫和刘婵眼角都出现了泪,凌衍叹然,当年与大正一战的东蜀的确是兵力雄浑,可吏治太过*了,已然病入膏肓。
既然项将都如此说了,凌衍说话就觉着忌惮少了许多,四人边吃菜边谈论起这交易的事情。
凌衍说道:“我想请土溪山的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我不仅可以解决此次土溪山的危机,更是能在未来帮你们土溪山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情若是超过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那凌衍也只能是抱歉。”
项将和蒙莫刘婵都放下了筷子,当下土溪山最为急迫的局面是什么?就是山外那上万不死不休的秦飞所率领的剿匪大军,而且朝廷大有坚持打下去的决心,若是凌衍真的能解决了这件事情那就真的是帮了大忙。
至于后面的那句未来帮土溪山做一件事情倒是吸引人差了些,虽然未来的凌衍谁都看得出来必定会在大正帝国内站的更高,帝国上下都在猜测等到洪落愚死了之后这监天司便会是凌衍的,到时候凌衍别的什么都没有但拥有一个天下最为强大的黑暗机构监天司都极为可怕。
“凌大人请说你需要我们帮你什么忙?”项将直截了当的问道,有许多时候敌人会变成朋友,因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凌衍放下了筷子在碗上,刚好粘上了几粒饭在上面,他讲道:“我要让二位帮我掌控西南道。”
项将和蒙莫都奇怪凌衍为何要这么做,但两人都很聪明的没有多问一句,不过项将还是有些怀疑,凌衍要怎么帮土溪山解决危
当下的危机呢,这点凌衍也没说,只能是神神秘秘。
“凌大人,我项将答应你的要求,等秦飞撤军之后,我便会开始布局针对田辛的行动,最多三年,这西南道便可以姓凌。”
凌衍喜笑颜开,他自己都没想到项将和蒙莫答应得这么爽快,其实让凌衍最为担心的就是项将和蒙莫两人记恨于当年镇世军砸开了东蜀的大门,再将其国祚直接捣碎,如果两人放不下这家国仇恨的话,这件事是便没有丁点儿成功的机会,谁知道两人是一点都没在意,凌衍心情舒畅了许多。
有了西南道这块地,到时候等到天下大乱,王府多年筹备下来的金银完全可以重新将曾经当世无敌的镇世军重组,如果能够达到当年三十万镇世军的水平,便是天子不愿意承认也只能承认。
更何况当掌握了西南道,便是为那些散落于天下各处的镇世军老卒弄了一块修生养息的地方,这里便会成为全新的镇世军的发迹之地,凌衍自得到千年记忆之后便一直想着这件事,而今日终于是迈出了关键性的第一步,至于这样做是否会引起朝野上下的震动凌衍并不怎么在乎,他害怕的就是皇帝陛下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阴谋,然后将这根本都还未成长的阴谋拍死在萌芽之中。
不过凌衍觉着应该不会,预估不错的话,北地的大周帝国扎木齐真在都尉曹青以及宰相韩子辅佐下必定是越来越强势,而等他们占领了整个北地之后也就有了也大正面对面叫板的底气,以凌衍见过曹青几面的感觉来看,曹青此人是那种以战养战之人,所以不会说要等到彻底消化完北地势力后再对大正帝国发动进攻。
到时候大正帝国南北受敌,毕竟若是北地百万大军南下的话剑坟可不会袖手旁观,剑坟的那位坟主盯着大正朝已经很多年了,而且他剑坟所属的剩下两国对于土地的渴望可是一点都不差。
既然谈拢了,那就吃菜吃饭,到了兴致蒙莫问凌衍要不要喝酒,早先时候凌衍也这样问了蒙莫,蒙莫不喝,因为那个时候这些事情都没讲开,但既然现在说看了,那喝点酒是大家高兴了。
不过项将是不敢喝了,昨晚喝的都没好,再继续喝下去会出问题的,可是在三人的连番劝说之下项将还是喝了两大碗,至于凌衍可是海量,哪怕是蒙莫常年在军中饮酒惯了的都觉着喝不赢他,不过凌衍不敢和刘婵和,因为他发现刘婵瞧他的眼神又变得不正常起来,凌衍现在可不是敢招惹女人了,最多是漂亮的女人看两眼逗弄两句,喊他真敢什么还是怕啊,河东狮吼,毕竟那位大正国的七公主可不是刘婵这位亡国公主,那位可是敢直接拎着刀上王府去找麻烦的。
既然已酒足饭饱,等凌衍此行的目的野也已经达到再逗留土溪山也没有多大作用了,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如何让皇帝陛下放弃此次剿匪,而项将和蒙莫刘婵三人一路将凌衍送到了山寨大门,等到凌衍下山走远都看不见身影的时候刘婵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蒙莫转过身来喊她:“傻丫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