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小龙来说,这是一餐最为奢华的午餐,为了这个午餐,吴妙柔花了近千元,尽管两人吃完之后并没感觉那午餐有多好,也不明白那午餐好在哪里。
宽大的包厢里,只有江小龙和吴妙柔两个人,服务员把饭后的午茶端上来时,包厢里的音乐依然在轻柔的飘荡着。
“你若是喜欢,我们明天还可以到这里来吃,一天三餐都可以在这里吃。”服务生退去之后,吴妙柔轻轻的抿了一口上好的绿茶对江小龙说。
江小龙摇头,说自己对这里没怎么感觉,来不来这里吃饭,他不在意。
“那你和我说一说,你在意的是什么?”吴妙柔看着江小龙的眼睛问,她的两只眼睛,在这一刻里,满含柔情,不笑而弯。
江小龙笑说:“我在意的是现在和我一起喝茶的姑娘。”
“已经不是姑娘了,现在陪你喝茶的,是个女人。”吴妙柔说:“你若喜欢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并愿意为此做出努力,我会很高兴配合你。”
江小龙摇头。
“你是一个非常勇敢也非常聪明的人,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有这样的感觉。长这么大了,我第一次在我的同龄人中发现有你这样的聪明人。我不相信你的内心会摇头,我感觉你的这个摇头是假的。”吴妙柔说着,声音依然轻柔而且优雅。
“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存在,都有着他自己的合理性,这种合理,很多时候我们的确可以去推翻他,不过在推翻他之后,你会看到很多人痛苦,特别是一些很看重这些东西的人,他们会特别的痛苦,所以我不认为推翻别人喜欢的那些规则是好事。”江小龙轻声的对吴妙柔说:“让上一辈人,比如你父亲那一辈人平静而开心的过日子,没有什么不好。”
吴妙柔听了江小龙的话,心里很生气,说这是她从江小龙嘴里听到的最混帐的话,江小龙喝着茶,浅笑不答。
“我有一个小服装厂,在羊城,是我和我二弟一时开心弄出来的东西,三年时间了,几乎年年亏本,不如我把它卖给你怎么样?我相信它到了你的手里,会有一个大转变,我和二弟也可以甩掉一个小包袱。”吴妙柔生气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的漂亮,她喝了一口茶,想到了这个事情,于是对江小龙说了。
江小龙的心里有些感动,差一点就应承下来了,但他想到自己现在并没有怎么资本,哪怕是一间再小的工厂到了他的手里,他也是经营不起来,于是只好摇头。
吴妙柔气得又对他瞪眼,但也只有瞪眼,除此之外没有怎么好的办法。
离开饭馆,两人去了一家汽车销售公司,看到江小龙饶有兴趣的围着一台汽车转,吴妙柔说这汔车看起来有点丑,开起来时成本也有点高,你确定你真的喜欢这种车?看到江小龙点头,吴妙柔笑说,江小龙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有时候很让人看不透。
“有什么看不透的?”江小龙说:“你知道吗?很多光宗耀祖的人,都开这种车,你看那红色的龙须,多威风。”
吴妙柔被江小龙说得笑出声来,她不再多话了,结果江小龙选了一款最便宜的龙须飘飘小轿车,天蓝色的。吴妙柔用存折付了款后,江小龙坐到了驾驶座上,开着车离开。
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吴妙柔眼睛睁得有些大:江小龙这家伙,开起车来有模有样,变速换档,有如行云流水,坐在副驾座上的她,没感觉到他何时换档何时加油加速,明显的一个老妙司机的作派。
两人和汽车销售公司说好了,让他们帮着办理车牌,明天一切办妥。
“我很好奇,这次郑品昆后面的老板倒下去之后,你们吴家能接管多少家工厂?”在开车回到宾馆的时候,江小龙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五家。”吴妙柔很简单的回答了江小龙的话。
江小龙一拍大腿,说:“你早说嘛!你早说了我也好有底气选一部更好一些的龙须车不是?这一款,是最低配置啊!”
吴妙柔又瞪眼说行了,你就别装了,骗谁呢?你能收我的这份礼物,我已经很开心了。其实我心里就一句话,将来不管你干的是什么行业,遇到了吴家,愿意让一步我就谢天谢地了。
第二天,两人没有迈出宾馆一步,从早上疯到了晚上,吴妙柔的口水咧了一整天,她也没有想要抹去的意思,样子有些傻乎乎的一直笑着。
“只怕我这一辈子无论嫁给谁都会感觉没有意思了,江小龙,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娶我吧。”天色再亮起来时,睡了一觉的吴妙柔,眼睛里又是水汪汪的一片了,人贴在江小龙的身边轻声的说。
江小龙也笑了,说天下的夫妻,若是都像我们昨天那样过日子,别说四十岁,恐怕三十岁也活不到。说完两人又相对而笑。
吃过早餐,两人去汽车销售公司,让人把昨天就到了的车牌安装到新车上。
有钱就是好,怎么事别人都能替你办得妥妥的,如果没钱,这车走正常的程序上牌,少说也得下个月才领到铁牌。
离开会州,车子在路上走了小半天时间,两人到了东广的省城羊城。
黑色的蛤蟆镜,黑色的小宽肩背心,黑色的到膝大裤衩、白色的加宽皮带,上面挂着一只真皮套子,套子里面是货色新、款式也新的大哥囗大,丝袜加凉皮鞋,两只胳膊上,各贴了两条黑龙贴纸,看上去就像是纹身一样。当这样一身装束的江小龙站到吴妙柔的面前时,吴妙柔的第一反应就是流囗氓,血统最正宗的流囗氓,嘴里叫江小龙快点把这一身装束换掉。
“为什么要换?你不觉得我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正宗流囗氓么?”江小龙笑说。
江小龙的话,让吴妙柔也来了兴趣,她也买了两件和江小龙一样的宽肩小背心,黑色的,除了型号比较小之外,其它的全都和江小龙身上穿着的相同,她是女的,大裤衩自然是不能穿了,穿了一件小短裙,和江小龙的大裤衩一样,也是黑色的,勉强能把向上翘起的小屁囗股盖住,想把两只色彩鲜艳的大蝴蝶纸贴贴到两只胳膊上去时,吴妙柔实在鼓不起勇气,就不贴了。长发梳成两个俏气的小辫子,垂在脑后,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两人对视时,全都忍不住笑了,开心的笑了。吴妙柔又觉得黑色的蛤蟆镜不够洋气,换成了一副血红色的,又大又圆,和她的小脸儿比较有些失调,不过和江小龙一身的装束相配,倒是十分的和谐。
两人很是得瑟的在羊城逛了两天,又继续向西广的省城出发。
对于江小龙一直坐在驾驶座上的事,吴妙柔感觉有些意外,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对怎么都不在意的江小龙。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的向西广的省城出发,每到一座大一点的城市,就停留一两天。
身边的城市在变,唯一不变的是两人每到一处都会毫无忌惮的疯狂一遍没有改变。
“你是真正的意大利驮马,力大无穷并且永远精力充沛!”两人来到东广最边境的一座小城时,吴妙柔这样说江小龙,她还想说自己这次回去后不知道会不会卷面饼,站不直腰。但话到嘴边她又收住了,她可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小帅哥把她推开,
中午的时候,吴妙柔包里的大哥囗大响了起来。
电话是吴妙柔的父亲打来的,说对郑品昆和郑品昆后面老板的对战已经拉开了,如果一切顺利,二十天之内便能分出正负来。
为什么是二十天而不是两天?江小龙心里有些不快,嘴里这样说道。
“对我父亲来说,二十天已经是神速了,毕竟这不是小事,是很多间工厂易手的事,我父亲会力求一切平稳过渡。”吴妙柔太了解她自己的父亲了,她对江小龙这样解释说。
到了西广省的省城,吴妙柔的父亲又来电话了,他说郑品昆倒下去了,一切比他想像的还要顺利。
“人没坐牢吧?”看到吴妙柔高兴的放下了电话,江小龙问了一句。
吴妙柔听着有些不高兴了,说江小龙你不应该关心郑品昆,而是应该关心吴家才对。
“郑品昆是不对,而且有把柄在你吴家的手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辈子永远翻不了身。在利益场上,谁也做不成真正的不倒翁。”江小龙说。
“好吧,算你说对了,和我父亲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父亲说了,我们吴家只求财,不管用的是怎么样的方式。”吴妙柔说着,问江小龙今晚有怎么好节目,她不想再继续跟着地摊上买来的影碟学习了,那些招式虽然疯狂又激动人心,但总有写作业的感觉,偶尔一试,倒也心旷神怡,试多了就不好了。
江小龙浅笑说吴妙柔你现在比我还流1氓了。
……
“小龙哥,真的是你?”当江小龙站到杜选的面前时,杜选差点没认出他来,嘴里好一阵惊叫。
“叫妙柔姐。”江小龙指着吴妙柔对杜选说。
过完年后的一个月,表叔罗月烟所在的半山工程完工了,罗月烟那里也就没活干了,杜选就去了一家运输公司开货车,天天跑长途,去外地。但杜选很快又烦了,便不再干,现在正闲在家里呢。这猛的再一看到江小龙,看到江小龙那一身的装束,差点就没认出来。
“很酷吧?很喜欢是不是?”江小龙笑说着,从车里拿出了两套同样的衣服,还有墨镜、纹龙贴纸,扔给了杜选,然后和吴妙柔回到下榻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