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尤荔总比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强吧,我们可没功夫去照顾别人。你比我和昱哥儿强,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被人安排呢。西北他,可是很喜欢尤荔呢?!”
俞锐说着垂下头,本来尤荔的身份配他比较合适,他也觉得尤荔是他的幸运星,如果是尤荔嫁给他,他愿意给尤荔那份尊荣,但是现在看来尤荔是他的族妹呢,那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自然配俞治最好。
可以说俞治娶尤荔,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俞锐只看到尤荔的好处,哪里知道她的难搞。他们都以为尤荔是因为一个人在大苍山才会这么与众不同的,潜意识里,男人高高在上的想法,让他们并没有想到尤荔会跟别的女人不同。
数吨重的桂城城门今天不知几次被路过的骑快马的人撞到。
这些人也真是的,古老城门上的铆钉虽然已经腐朽,可是那腿撞上去还是很疼的。
今天桂城也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进进出出的急马飞驰而过,一阵又一阵。
柳树偎依着河岸,河水潺潺似懒得动弹。
春困,困的人打着小呼噜,甜甜入眠。
她不知道,多少人为着她,为着她的到来忙断了腿,打碎了多少杯子,愕掉了多少下巴。
有多少阴谋诡计,有多少希望期盼都围绕着她。
这一方土地,又会因此引起了多大的波澜,此刻,谁也不知道。
青岭的对面,一栋并不醒目的宅子里,某人仿佛有预期,整天都心神不宁,静了半天,静不下心,满桌子宣纸,都被揉成一团一团的,被扔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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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猪呀,吃完饭你说吃饱困,天黑你说没事要睡,大早上你说高床软枕起不来。合着,你打算睡一天?你以前可不这样?”林西北追着尤荔唠叨。
王爷喊她陪着吃早饭,一等等成吃午饭,满桌的人还都要笑眯眯的哄着她,林西北就看不惯。
“那我以前都要靠自己,我要不早起找吃食,我不得饿死吗?”说着尤荔靠在沐王爷的肩膀上,甜甜的道:“现在我有有钱的爹爹了,我吃饱就睡,怎么不行呢?”
炎舒.宠.溺得望着尤荔,一刻钟前心酸的厉害,此时此刻却又充满了为人父母的成就感,一颗心像坐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的,不得安宁。
“春困,秋乏,冬眠,夏无力,爹爹我睡一年行不行?您养不养我?!”
望着被尤荔拽着的袖子,即使被摇的想呕吐,炎舒难捱得享受着这份亲近,就算是饮鸩止渴,他也绝不舍得对尤荔说半个不字。
“好,好,爹爹养你,爹爹养你。”
“切。”林西北撇撇嘴,低低的道:“显摆你有爹是吧,我爹也就是不在,我爹才最疼我呢。”
俞锐都看不下去,踩了林西北一脚,能不能不那么幼稚,也不知道这货怎么在林城混到大的。
众人都看着他们父女和乐,只有俞治皱着眉头。
“乐儿,今天下午好好睡,晚上有些叔伯们要见见你,到时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你爹长长脸,行不行?!”
“行!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他们都对您羡慕嫉妒恨,哎呦哎呦,这是谁家的闺女的,怎得就这么水灵呢,别个可生不出来,肯定是我们沐王爷家的。”
“哈哈。”
大笑地炎舒吐了一大口血。
俞治正好看到尤荔垂下眼睑,眼睛暗色,黑黑深深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什么,莫名心里一紧。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紫藤花,点点光斑打在尤荔脸上,年轻的面孔还带着婴儿肥,过分的白,细眉毛下,显得眼睛又大又黑,嘴唇也是很淡的粉,看起来是一张病西施的脸,俞治以前以为她是常常摸了草药,久不见阳光才这样的。
“去哪里?不是说午睡。”
望着从树藤后绕出来的俞治,显然专程来守着她的,他发现了什么?
“有事?!”
语气正经的不像尤荔说话的方式。
“这,才是真正的你。”
尤荔转开视线,举起一只手掌,遮在眉上,她站的位置正好对着光,“呵。”
“什么叫真正的,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我,难不成,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是山鬼?”
尤荔笑起来婴儿肥的双颊鼓鼓的,左边嘴角有个很细的梨涡,走近才能发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知我们,你为什么——”
“笑话。”
尤荔用从没有过得尖刻声音打断俞治的话。
“你们的事情会都告诉我?凭什么我要告诉你?!”尤荔撩起长发,一甩头,“不过是相处过几日的陌生人,谁又何必对谁掏心。”
“我的事,你少管,该装看不见的时候,你最好就装看不见。”
尤荔说完就想离开。
俞治出人意料的一把抓住尤荔的手腕。
尤荔举起手腕,望着自己手腕上俞治的修长的手掌,怒气冲冲的瞪着,仿佛要瞪出火来。
“沐王府对炎朝很重要,对整个大陆的安平都很重要,沐王爷的安危干系的是全天下的民众,你知不知道——”
“你难道以为我要杀我爹?”
尤荔真没想到俞治是往这方面想的,下巴都要掉下来,她怎么会想杀人呢,杀老虎都是罪恶滔天呢,杀人犯是她这样生长的红旗下的,被党教育多年的五好青年该干的事吗?
“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什,什么?”
面对高举着手臂,大呼世界和平的尤荔,俞治倒退一步。
从小长在阴谋中的人,又阴谋论了,这很重要吗!?
这很正常呀!?
尤荔走进两步,站在俞治身边,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听说,瞎子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只能看见黑白色,他理解不了彩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呢,你以为人之初,性本恶,男盗女娼,偷鸡摸狗,作奸犯科,无恶不作,否则就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