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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记(三)。】
力大如他,她根本无法动弹。被迫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刻,从碧纱橱已经看不到男人和女人了,却能听到重物压在床榻滚动的声音,没有规律,悉索放/荡。
女人也不知道被咬疼了哪里,愉悦且痛苦的轻哼了一声,声音深浅转折,如水蛇蜿蜒:“潘岳已经死了,下一步该如何做?”女人‘百忙之中’,问了一句。
男人似乎因为察觉到女人的分神,动作微顿后,又补上了一口,咬的皮肉水声作响:“此事恐怕还有蹊跷,再等等看,我的人尚未回来,我让你办的事,不是也一直没办成。潘懿那个老狐狸死光了儿子,我看他还怎么守着侯位不放!”
潘懿是冀侯之名。
此言一出,女人明显不悦了,似怒似嗔在男人身上推打:“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潘林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他整日躲在草庐炼丹制药,根本不愿意看到我,我想接近他也没法子,你就不能再派人把他也不做二不休………杀,嗯……..”
‘杀’字未出口,女人已经被人狠狠惩罚性的独住了嘴,像是皮肉相博的撕咬。
青城微微斜目,潘岳的脸就在自己脸侧,不出她所料,这人已经杀气冲天了,也不知道榻上与王月袭颠/龙/倒/凤的男人是谁,胆子如此之大,接连妄想残害侯府公子,王月袭也的确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也就罢了,竟还念着将夫君害死而后快。
他二人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从目前看根本不仅仅是奸/夫/***偷情那么简单!
衣料落地的声音,躯体/交缠的暧昧,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青城从未经历过人事,也知道是快入巷了,这响动就好比磨牙的闷响,兵刃划在瓷器上的刺耳声,令得她眼下极为难受。身上一阵阵起了鸡皮疙瘩。
身子被钳制的无法挪动,现在还不捉奸,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索性一低头咬住了潘岳摁着她脖颈的大掌。
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提醒他,这人却无动于衷,就像被人点了穴,目光死死的盯着碧纱橱外,青城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烫,可侧目看着他时,脸色却极为阴沉暴戾,无比慎人。
她无法,只得加重力道,可当牙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时,潘岳还是文丝未动,这时,青城已经开始起疑。
榻上到底是谁?能让潘岳如此失态?
倘若单单是王月袭与她的情郎,以潘岳的脾性,早就冲出去,二话不说,把人给剁了。
青城松开牙关,天知道眼下有多想晕死过去。
床榻那边‘啊……’的一声似痛苦中隐忍着某种难以承受的愉悦传来,床榻晃动的声音开始变的有规律可寻。
趁着一阵的凌乱,青城正对着潘岳,轻唤:“潘岳!是时候了,你要留下来观摩,我可不想,你松开!”她是真的生气了,这个玩笑开得大了点。
潘岳仿佛终于醒过神,目光与青城对视时,里面是燃烧一切的怒火,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青城暂时看不懂的情绪,他紧紧闭了闭眼,也不知道在隐忍什么,再睁开眼时,仍旧没有动弹,直直的看着青城,思绪却已经飘扬在外。
这是什么意思?
她打算闹点动静,让榻上的人先发现他们,到时候,潘岳不出去也得出去。
这种听觉与感官的双重折磨,真叫人没法‘欣赏’下去。
这时,一阵嘈杂自门外传来,随着那声响的扩大,床榻上拼命/缠/绵的男人和女子终于止了动作。
男人欲要抽身离开,女人甚为不瞒拥住了他:“好不容易才见得一次,你不准走!”
男人粗鲁的重重亲了她一口:“呵呵…..你这个***,只要我大事一成,有的是机会弄你。”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狂妄的一阵淫/笑:“你那窝囊废夫君留着也行,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潘懿生的好儿子!”
一阵狂风暴雨停息,少顷,门扇被人打开,男人迅速潜出了屋子,一阵亮光照了进来,还有漫天的喧闹与嘈杂。
青城又急急低语:“潘岳,你是不是傻?就这样把人放走了!”
潘岳手臂拥紧,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年,看着她微微粉红的脸,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愤怒,看着她澄澈秋水般的眸子,内心的暴戾在这一刻转为了另一种情绪,最终化为低低轻语,却似含着多般惆怅和恍然大悟:“放心吧,他……逃不了的。”王月袭亦是。
他嗓音低到骨子里。
“是么?那你的言行举止怎么就不一致呢?你对你二嫂下不了手?那让我去,我不会怜香惜玉。”青城挣扎了一下,想出去,一低眸就看见潘岳右掌上的牙印,好像那上面还有一道旧的伤疤,也是牙印。
“什么狗屁二嫂!”他暴怒了一声。
这无疑让屋内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王月袭正欲/求/不/满的穿戴衣物,闻声后,花容失色:“谁?…..到底是谁?”
青城感觉到潘岳抓着自己肩头的大掌紧了一紧,一息后掌心一张,松开了她,而后就是一道刺眼的光线,碧纱橱被他推开,他大步迈了出去,高的宽实的背影挡住了青城面前的光亮。
“是我!”他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王月袭匆忙系着小衣的肩带,就连绣花鞋也没来得及穿,光裸着双足,第一眼尚未认出潘岳是谁,可标志性的沉稳如山海湖岳的嗓音是错不了的。
她本能尖叫的一声,惊吓,羞耻,不甘,甚至还有惊愕在其中:“你……..”
平静几息,她找回了一丝理智,反正事情也已经败露,以潘岳的性格,求他是没有用的,她仰头,面上尚未退出的情/潮已经被苍白替代:“没想到你还活着?我早有离心,那座阴冷寂寞的侯府,我还真是不削,不用你回去告状,我自请下堂。”
王月袭似乎有后路,有恃无恐。
青城揉了揉发酸的腿,从碧纱橱爬了出来:“恐怕你离了侯府,事情也无法解决,你今日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
王月袭眼睛一滞,怎么还有一人?
她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侯府肯定不能回去,渤海郡也不会再收她,女人被逼到一定时候,是会发疯的,尤其是没有礼义廉耻的女子,王月袭顺手拔下因为方才床榻之欢,而摇摇欲坠的金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喉咙:“来啊,你们倒是来了,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死在这里!回去?回到了哪里去?潘家害我了整整十年,我十五岁嫁入侯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潘岳,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的好二哥是为了你才摔断了腿?”她反倒趾高气昂了。
闻此言,青城下意识的看着潘岳,他二哥的伤残是他心头的刺,谁也提不得,王月袭这是肆无忌惮的找死啊。
她看见潘岳置于身侧的手,那手背上腾起的青筋尤为恐怖,这是他暴发前的征兆。
有人一跃而入,下一刻,王月袭闷声一喊,晕倒在地。穆云飞一记砍刀手极为及时的劈在了王月袭的后脑勺,她当场昏厥。
外面守门的丫鬟早就吓的魂飞魄散,被人控制住,穆云飞瞟了一眼地上衣衫不整,脖颈尚有红痕的女子,眉眼一阵嫌弃跨了过来,抬眸请示:“七少爷,那…..奸夫已被属下引开,属下已经派人尾随而去,您…..没事吧?”他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猜测是潘岳使诈,逼着自家少爷观摩奸/夫/***偷情,于是这才上演了火烧寺庙一事。
青城面上带笑,除了脸颊上淡淡的粉红,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云飞啊,这一次你办的太好了,本少爷要嘉奖!”
穆云飞:“……多谢少爷。”能不能不要这样称呼我!
潘岳似乎铁了心,要将王月袭置于死地,身为侯门二奶奶,却与人私通,是必死无疑了,就算侯府不处死她,渤海郡为了名誉与潘家的关系,也绝对不会让她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