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杀的人?”柴郡瑜追问。
沈磊很奇怪的问:“初步断定不是本地人,还在确定,你自己怎么不近身看看!”
柴郡瑜脸上尽量挤出礼节性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让你的人给我让条道。”
沈磊看出不对劲,担心的问:“郡瑜,你没事吧?”
柴郡瑜还是想笑一下回报沈磊的关切,却没有成功就干脆放弃了,冷着脸说:“应该没事,我现在去沧济医院看我的人,一路都是你的警戒区。先走了。”
“走吧。”老沈后退一步,从对讲里报着柴郡瑜的车号通知放行。
柴郡瑜回到架座坐直了身子说:“浪尖小组成员报到。”
“柳永报到”
刚坐上自己车的钟森:“钟森报到”
“……”
报到最后只少了廖一龙、陈笑笑、肖削。
柴郡瑜边发动车边说:“我去济沧医院看笑笑。”
“我们也想去。”不同的回答声音传过来,虽然不整齐,却透着同样的关切。
“那就紧跟着我,跟慢了你们就只有等撤警了才能出去。”
于是,柴郡瑜的车一开出,身后跟着不同车型、不同颜色的七辆车驶出了警戒圈,开往沧济医院方向……
一行人匆匆赶到医院,在走廊上看到肖削和程佳音坐在一个病房门口,柴郡瑜问:“人怎么样了?”
肖削带着哭相哽住没说话。
程佳音站起来说:“好像睡着了,穆sir在里面陪着。”
“睡着了就好。”柴郡瑜松一口气,转身问肖削:“廖一龙呢?”
“郡瑜,我是说廖一龙睡着了。”程佳音补充说着,话里尽是悲哀。
柴郡瑜盯大眼不相信的问:“他也受伤了?”
“他没受伤,是情绪太激动。打了镇定剂。”
有种不详的预感袭击了柴郡瑜的心,她身子一颤紧跟着问:“那笑笑呢?在哪个病房?”
程佳音不说话了,底头泪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肖削这时吵哑着说话了:“送走了。”
“转院?哪个医院?”柴郡瑜还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太平间。”这三个字肖削是哭着说出来的。
柴郡瑜一听这三个字,感觉太陌生了,嘴里喃喃道:“太平间?太平间?不可能。笑笑总是说她是猫命,有九条命,怎么会去太平间。不行,笑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冷清,怕一个人呆着;太平间,我得去看看她、陪着她。”
柴郡瑜不顾方向的就往前急走。
肖削连忙跟上去拉住柴郡瑜说:“这边。”
一行人匆匆跟里柴郡瑜赶往太平间。
到了太平间门口,柴郡瑜放慢脚步,她怕里面真的睡着陈笑笑,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还是不相信,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放慢脚步的柴郡瑜突然紧走几步正要往里进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站住。”
柴郡瑜往后一看,喊“站住”的是急着赶来的穆明剑。
像久雨的阴霾天看到阳光一样,柴郡瑜眼神一亮,大声的对着穆明剑说:“穆sir,我就知道是他俩在骗我,笑笑不在里面对不对?”
穆明剑面色很阴沉、像是有说不出的痛楚,他没有大声回柴郡瑜想要听到的话,而是走到柴郡瑜身前尽量轻声的说道:“你是组长,你的组员现在已经有一个失常了,他现在正需要人照顾;难道你想集体失常?”
眼里的希冀瞬间被无情的预感浇来,柴郡瑜明白了,笑笑就躺在一道门之隔的太平间里。
柴郡瑜没理穆明剑转身正要推门,手被穆明剑一把拉住:“我的话你听不明白?”
听到穆明剑的话之后,柴郡瑜则过身像从没见过穆明剑一样睁大眼睛望着他,她的眼里尽是虚无的空白:“你说的是中文,我听的很明白,我有一个组员失常了,需要人照顾。可是现在我有一个组员失踪了,她怕冷、怕黑、怕孤单。我要找到她带她回我们的‘依人善面’。”
柴郡瑜说完想硬闯进去,可是怎么挣下挣不脱穆明剑的手。她情急的低头下口就咬。
“郡瑜——”
“组长——”
程佳音和钟森急忙上前拉开,柴郡瑜没咬着,大声的说道:“为什么拉我,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们都疯了?”
程佳音对穆明剑说:“要不就让她进去看一眼。”
穆明剑冷着脸说:“看一眼她还会出来吗?廖一龙都挺不住,她能挺住吗?”
柴郡瑜突然笑了起来:“你不让我看说明笑笑不在里面;她没有死,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柴郡瑜突然来个双肘平开,挣脱了程佳音和钟森的手,冲向挡在门口的穆明剑,双手纠住穆明剑的衣服:“穆明剑,我恨你,你把陈笑笑藏到哪去了?”
“啪——”
一个脆响的耳光扇在了柴郡瑜失常发白的脸上,半边脸出奇快的往外泛着红。
柴郡瑜发怔的站在那不动了,她没有感觉到痛,好像那耳光是扇在别人脸上一样。
穆明剑不相信的看着自己还没放下的手,这只手头一次对着自己的部下扇了过去,而且是一个刚出校门不久,经历磨难重重的小姑娘,本来他是想精心相护至到她成苍天大树,没想到现在竟然对她扇过去了铁掌。
太平间门口虽然站着十二个人,这时却和平时一样安静。
柴郡瑜直直地站了一会,轻声开口道:“穆sir,笑笑真走了,就让我去看她一眼、陪她一程吧。抛开这几月我们情胜骨肉姐妹不说;她今天开的是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她的出现引走了为龙蝙报仇的人;对方以为车上的人是我,才下的杀手。笑笑是替我死了,我就是想去看看她,我保证我不发疯,我也会出来。”
说到这柴郡瑜看了看身后浪尖小组的人:“他们和笑笑也胜似骨肉兄妹,也想送笑笑一程,我们都会遵守纪律。你高抬贵手吧。”
穆明剑这时放下了手,自己把门推开,对一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掀开白布,陈笑笑的脸除了比往常苍白点,没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