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已经微微发白,柴安安躺在一片松针上,才睁开眼便感觉到手里有一张纸。她揍近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上面打印着:“在这片原始森林里,你迷路了,现在你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营地。”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营地在何处?这不是真往死里玩吗?柴安安慢慢地坐起,发现身上没有食物、没有枪,唯一有的就是原来的特警人手一把的那种刀身十五公分长的特型小佩刀刀。
没有长途必备的东西,也总得出发吧。
柴安安想着当时从营地出发,然后去了西方。那如果她现在还是被放置在营地的西方,她就可以往东走。可是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劲把她们搞得晕头转向的,肯定也没那么简单。最后,柴安安决定继续往西走。
西在哪?
还是先等太阳出来吧。
柴安安就干脆又躺下了。
幸亏这一年没少在野外生存,要不然柴安安心里还真是会发毛,或者最后导致放弃。
只是柴安安又在身上摸了摸,发觉现在连放弃都无法选择;因为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就连想放弃发信号的设备都没有?
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就只有一条路,继续走。哪怕是错的也得走。
柴安安突然明白了“离弦箭”三个字的意思了——那就是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好吧,就算没有回头路也得等太阳升起辩明了方向再走。
柴安安闭上了眼睛,像是很快就睡着了。
奇怪的是天边的太阳今天像是不出来了似的,一直没露头。
有轻微的声音近时,柴安安手里的刀握紧了;因为她听出那绝对不是人走路的声音。
她相信,这里的森林还是亚热带,什么生物都可能在这里生存了。
声音靠近时,柴安安的呼吸都是静止的。她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睛就把自己的听觉能力减退了。
靠近的声音在她身边一米远的地方擦过去了。
柴安安听到声音远一点时,睁开眼撑起身看到的是松针间的若隐若现的蛇形物体。
柴安安自小怕蛇,虽然这半年来一再克服这种心理,她也亲手抓过蛇的七寸……柴安安可现在还是觉得全身发冷、发僵。
太阳一直没出来,真是不走运,竟然遇到了阴天。
柴安安站起来和蛇背向而走……就是往山上走了。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山顶。
站在山脊上,从树的茂密程序上,柴安安分清了东、西方向。
于是,柴安安往西继续走。
又行走了大约两小时后,看到一条似是干枯的小溪时,柴安安希望能找到水喝,她就沿着小溪走。
果然,走没多久,柴安安隐约听到了似是滴水声。
她停下脚步,闭上眼一听,确定就是滴水声。
柴安安跑了起来,虽然脚下几乎没有什么路,可是干溪上的沙石里还是比树丛里好走一些。
终于看到百米远的山腰处一湾直径为四五米左右的清塘水时,柴安安恨不能大喊大叫,还好,她没有叫,因为嗓子干得快冒烟了,什么也喊不出来。
只是,细看,柴安安不止是没喊出来,脚步也固定着不动了,身子也慢慢地蹲下了。
原来在塘水的边上分明有两只像狗一样的动物在那像是在喝水。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狗?
底着身子,柴安安慢慢地又靠近了十多米。
应该是豺。
于是,柴安安又靠近了一些。
这时她确定:是豺。
这时候,柴安安在脑子里挖着关于豺的记忆。豺虽在国内分布广泛,但数量稀少。没想到现在竟然也能遇上。训练基地不是在国外吗?或者在她昏迷时,已经被扔回国了也有可能,更有可能已经回到了离沧城不远的地方。
这么想着,柴安安就当隔壁就是沧城,内心反而踏实了。在没想好下一步行动之后,她努力在脑子里搜索关于豺的信息。
首先豺的数量好像不是很乐观。
从收购的皮张看,四川省在六十年代每年收购豺皮三十余张,但在一些保护区内野生动物较多的地方能见到小群活动。收购部门已收不到豺皮,在藏东地区也仅年产皮几十张左右。在四川、贵州、湖北交界的山区,也十分稀少,县年皮收购量不及十张。在东北仅偶尔收到一、两张皮。
仅散见于全国各地山区,数量稀少,种群趋于濒危,亟待保护。杀之太可惜。
那怎么办呢?扔个石头过去赶走它们?犹豫中,柴安安静静地趴着,她又在脑子里搜索着豺的信息。
由于豺们分布广泛,其栖息的生境亦多种多样。几乎从极地到热带它们都能生存,从沿海到高山都有它们活动的踪迹。既能抗寒,也能耐热,但以南方有林的山地、丘陵为其主要的栖息地。群居性,少则二至三只,一般七到八只,甚至十只或结成更多只聚合成群。集体猎食,常以围攻的方式,几乎在同域分布的大小兽类它们都能对付。巢域有四十平方公里,捕食活动常在十大平方公里以上,就算是雌兽在抚育幼兽期,也有十一平方公里。多于晨昏活动,性凶猛,常捕猎鹿类、麝类、鬣羚、羚牛和野猪等大、中型有蹄类为食……当然遇上人类,豺也不会客气,更不会礼让。
想到这时柴安安确定应该不止只有这两只豺。她虽然不想猎豺,更不想成为豺的猎物。
于是,柴安安换了个地方,找了大石头后面隐蔽,确定只有一面受敌时,靠着石头坐下了。她决定等豺走了再说。就当是彻底文明一回,和豺排队喝水吧。
由于柴安安又饿又渴,再加上一停坐下来,这时的她就感觉到疲乏了;甚至有想闭上眼的冲动。
可是现实告诉她现在不能闭上眼;因为很可能一闭上眼就成了在那喝水的一家的食物。
为了不让自己的睡着,柴安安强打起精神起身,强迫自己轻轻地又接近那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