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的茂盛的地方——”柴安安话说一半就不出声了;因为她知道这是常识,五个人应该都知道草长的茂盛的地方最有可能承受人的重量。
柴安安当然是有经验了。还好,其它人都是经过特训的人。
“这样吧,相对来说,我是最轻的,我在前面先走吧,万一掉进去,你们也好拉我上来。”柴安安开着玩笑。这个时候她不想让气氛太严肃。
“哪能让女人先走,我打头。”就算是玩笑古一行也答得很认真。
路露不愿意了:“不是说特型战场上没有性别之分吗?我在特警队呆了两年了,以前走过水草地,我先。”
“我也有走过水草地的经验,走吧。”说话的是费云航,人已经往旁边迈步走去。
路露拉了柴安安一下:“走了。”
于是,大伙这就出发往水草地里走了。
这接下来的路程真是折磨人的耐心,七拐八弯的,有时候还要往回走。
不过庆幸的是在日暮时都没有出什么危险。
水草地还没走出去,天就要黑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四周都相对高一点的不过几平米见方的沼泽岛时,他们决定在那过夜。
停下来之后,柴安安和路露就坐下来了,看来她俩的体力真不如男兵。
三个男兵就四处查看、寻找。
找什么呢?
当然是找吃的了。
最后的结果是让人失望的,他们连只老鼠都没找着。
还好,这上面的草还是充足的,于是五个人都嚼草心充饥。
路露边吃边说:“安安,成天吃草,你说我们有一天回到人间时,会不会都成了绿色的人?”
“有草吃就不错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成不了绿色的人,咱们也不会饿死,那牛成天吃草不知多壮实。就怕这草地走过去就是戈壁、沙漠。那时,连喝口水都是奢望。”柴安安这还真是有些悲观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之后说:“趁现在还有草根吃,那就多吃点吧。”
“如果草地过去又是沙漠,我就不想走了。弃权。”路露负气式地说:“这把我们往死里折腾,那是个什么代号?离弦箭!是不是就没想让我们回去,在路上把我们折腾完蛋为止呀?”
“可能没有沙漠,我是往最坏处想了。这一路来,我们只和自然环境作斗争,有吃有喝也不是多么难。我只是感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柴安安这分析好像也有些道理。
“这一路也不易呀,我还遇上了野猪,差点就给交代了。”费云航笑说:“作为女兵能说不难,那真不容易。”
古一行说:“对呀,我还遇上了几条大蛇。硬着头皮上呀。”
“我这左手拉了一种什么草,奇痒无比,到第三天才好一些,看吧,现在都比右手肿,不知是怎么回事。”丁国盛说话间把自己的双手拿出来对比,还真是的,左手又红又肿。
柴安安一眼的惊恐:“应该是一种叫小名叫‘活辣椒’的植物。书上没有记载,是偶然听人说起的。”
柴安安想起了和郝麟去采蘑菇的那次,郝麟给她介绍过一种齐她腰高植物,说抓着了就会痒得受不了。意志薄弱的人能痒昏过去。不过痒过了会慢慢地康复。郝麟当时指给她看,还真就长在山北侧的阴凉处。当时她没怎么在意,就是跟着郝麟走,想着自己不碰着那种东西就行。这时,她有些后悔当时没问一问郝麟,如果抓着这个草了用什么办法治。
见柴安安若有所思,古一行紧张地追问:“那毒性大吗?有后遗症吗?”
“我只知道意志薄弱的人能痒昏过去。不过痒过了会慢慢地康复。要多长时间,我也不确定。不过看丁国盛的样子,已经过了最难熬的时候,应该会越来越好。”柴安安话里带着安慰的意思,希望都不要那么紧张。
路露和柴安安的遭遇两个人都说过。现在路露对柴安安说:“安安,看来我们俩还是属于运气好的,只有大惊,没有大难。”
“大惊?”丁国盛问话间,自己的双手好像也不在意了。
“安安看到了一家豺,扔石头吓跑了。”路露说着停了停,不好意思地说:“我遇上了熊,我爬上树了。可是它把树拍断了,我掉下来时摔晕了,醒来时熊已经走了。”
“真是命大!”古一行看着路露直竖大拇指。
“看来,我是运气最好的,没有和它们正面交锋。”柴安安说话间也是暗自庆幸。
“呜——呜……”这时夜暮来袭,突然就远远的有这种声音传来。
“狼!”路露和柴安安都快速站了起来。
费云航说道:“在这个岛上,我们是安全的。”
古一行和丁国盛也没动。
古一行又把一根草放进嘴里:“如果真来一只,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吃饱了。”
路露抱怨:“怎么吃?火都没有。连火石都没找到过。”
“老鼠怎么吃,狼肉就怎么吃。”丁国盛接过话来。
柴安安一听就不出声了,怕把刚吃进去的草根给吐出来。在这个时候能吃进肚子里的那都是继命的,比在人间的山珍海味还珍贵。
路露不满地回了一句:“什么恶心怎么说。”
王一行说:“吃够草的,还是放心睡觉吧。可能明天我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睡安稳觉了。”
都不再出声了,不过还有嚼草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柴安安又来了一句:“想起来了,听见了狼叫,那就说明不用多久我们就能走出水草地了。”
“应该是。”有小希望就不一样了,路露话里都有笑意。
夜黑定时,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柴安安恰恰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她的母亲大人柴郡瑜。她甚至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磨练。如果从小到大,她不那么逆反,和母亲多勾通,会不会知道母亲大人过去多一些,是不是学到的面对这样的恶劣环境的办法多一些……
过去不知珍惜,现在后悔是没有用的,柴安安暗暗叹了一口气。
好在就谁守夜的问题上,男女双方有了分歧,把柴安安注意力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