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瑜反正是被吓醒了,至于青楠木再也不承认自己说过什么,那都是小事了。那种嘴皮子拌口水的帐,留到老了两个人闲的没事找架吵时再算也不为迟。
青楠木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就算穿着睡袍也没见有丝毫的发福之态。只见他走到床前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柴郡瑜,浓眉大眼里有一些暖意泛出。
良久之后,青楠木好像想起了什么,把棱角分明的脸顺着柴郡瑜的脸贴下,然后又侧过来对着手机拉了拉有些过分严肃的唇角。
好!拍照完毕!
一对超越了玩普通浪漫年龄的老夫妻玩自拍的照片由些诞生。
可就在这时,柴郡瑜醒了,她手抓住了坐在床边上看照片的青楠木的衣角。
有所觉察的青楠木转身:“醒了?是我吵醒了你?”
“我看到照片了,你赶紧删了?”柴郡瑜说话很轻声,带着一种病态的嘶哑。
“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少说话吗?你只说简单的要吃什么、喝什么就行,这种闲事就不要问了。”青楠木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显然不想告诉柴郡瑜。
“是要发给谁的?”柴郡瑜继续问,好像她的话一问出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摆休似的。而且青楠木是个谨慎的人,从来不玩什么自拍的。
从身份上来说,都不是善茬的一对老夫妻的这种对持,谁会赢呢?
且见青楠木注视了柴郡瑜一会儿,慢慢地扒在柴郡瑜的唇角贴了一下:“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又要乱猜了。好了,你的眼神别审犯人似的看着我。我就是想留一张照片。”
“留照片?”柴郡瑜话没说完眉头就皱了一下,显然是她缠着纱布的脖子和上半身依然不能大动。
“你现在连说话都不能大声,怎么能讲电话;不要任性了。咱们喝点水了继续睡,听话。”青楠木站起来去拿水,可衣角还在柴郡瑜手里。
“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照片,删了吧。”柴郡瑜声音更小,发音更小心了。显然身体的痛让她为了说完想说的话不得不减少用力。
青楠木听着这些,眉头开始收拢。不过他只有答应把照片删了。
不过青楠木很快就尽头舒展,去问柴郡瑜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前前后后的开始忙碌了,本该不用他动手的,他都亲力亲为了。
柴郡瑜醒来之后,身体极不舒服,睡觉也极不安稳,不过她都挺了过来。
半月后柴郡瑜可以下床走路了。
又一周后,柴郡瑜吃饭可以吃到正常量了。
这天她说不放心柴安安,希望能和柴安安联系一下。青楠木就开始带柴郡瑜出了的尤氏,让柴郡瑜给柴安安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柴郡瑜问了柴安安的近况,还告诉柴安安,她出差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沧城。
和柴安安通完电话,柴郡瑜又被青楠木带进了尤氏。
尤氏的总部,除了佣人,其实平时多半只有青楠木一个人在。这段时间柴郡瑜在此养伤时,除了佣人和医生,更是没有其它家人出现过。
原来,在陆晓晓离开尤氏后,穆楠的爷爷奶奶回了他们住惯了的无名岛。穆楠就更是出门忙的不亦乐乎。
青楠木也谢绝了一切来访,过上了眼里只有柴郡瑜的日子。能有绝对的安静环境养伤,也是柴郡瑜好得快的主要原因之一。
晚饭时,青楠木说:“看你那么挂记女儿。要不,让穆楠回来住几天,尽尽当儿子的责任。”
“不用了,你不告诉穆楠就对了。虽然穆楠是我儿子,我不愿意被穆楠看不起。”柴郡瑜淡淡地笑着。她并不想穆楠多么高看她,她是不想以受伤为借口,博取穆楠的同情。
青楠木也知道柴郡瑜要强的个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没有暴风雨的沧城,早晨空气清新,气氛祥和平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这种声音在脑子边上大叫时,往常柴安安都是赶紧按下扔在一边,等下一个叫了再起床。
可是这个早上柴安安坐了起来,嘴角带着笑,好像铃声也觉得成了悦耳的音乐。
下床伸了个懒腰,做了个树式站姿,她才把平时多听一声都是折磨的铃声给按下。
洗脸、刷牙、走至厨房,睡袍跟在后面也飘得欢快。然后自觉的去2113号吃早餐。
“早上好!”柴安安欢快的声音甚至带着“叮咛”的尾音。
柴安安不是一般的开心,看到在厨房摆早餐的郝麟欢快的打着招呼。平时她都是用白眼打招呼的。
只所以有这么好的心情,这要归功于柴安安昨晚接到了柴郡瑜的平安电话。
看到多天来日渐沉默的柴安安突然在这个早晨闪亮复活了,郝麟不由地心中一惊,停下手里的活,怔怔地看着柴安安脸上的笑轻而易举地压过了窗外的晨光。
“怎么了?今天我早起你不习惯了?”柴安安并没在意郝麟的失常眼神,也是已经习惯郝麟时不时的对她犯花痴了。
郝麟这才想起自己正在摆早餐,于是加快了动作,不过本性难移嘴里也没忘记挤兑:“离不开妈的孩子突然来了个大转变,我在猜想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好梦。”
或许郝麟只是顺口一说,就出了个“梦”字。还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梦?柴安安白了郝麟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已经确定妈妈是安全的,可对并不明朗的不好梦境,柴安安下意识里选择不想、不说、不提。
看着柴安安慎怪的眼神,郝麟虽然心里犯嘀咕,可是心情还是无形中跟着变好了:“不愿说?那好吧,吃完早饭早点上班去。”
柴安安对上班不以为然。
她吃进一个小笼包时,想到昨晚夜半电话里妈妈问及自己是不是很孤单。虽然现在郝麟坐在她的对面,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很孤单;有些想念郝麟没出现时的无忧无虑的日子。可她知道这种情绪不能让郝麟看明白,于是她又开始吃第二只小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