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柴安安不出声了,郝麟竟然没想就此作罢,又说:“你怎么这么蠢?起码的办公室潜规则你一点也不懂吗?”
柴安安瞪大眼看着郝麟,心里十分鄙视: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理直气壮宣扬办公室潜规则的。
撇了一眼柴安安的郝麟好像误读了柴安安的内心。
他继续往下说:“好吧,今天我就给你说说潜规则。不是你想的那种潜上床的。就是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的这种配合关系。就安容来说吧,她做到这个位置,当然很会察言观色了。那天罚奖金而已,你竟然当众和对我顶嘴。安容的推测是——就算你私下里和我有再多的牵扯,我都不会饶了你。因为现在钫钜的秘书团队里除了近两年新招的几个,其它的都是一直跟着我五年以及上的。他们中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新招的还是资深的从没有一个敢当众顶嘴的。这点陆晓晓比你明白得多!你就是个不会看风向的另类!安容作为秘书长,当然要身先士卒的为我分忧了。让你加班其实就安容的手段来说也算是轻饶了你,她是在帮你实行一个苦肉计——让你用加班来获得我的谅解。可是你呢?拿着我对你的另眼相待当砝码。一而在,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底线。既然你执意要和我作对,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加班到何时?总得来说,我还是对你很留情的,没有默许安容用更离谱的办法对付你。”
柴安安有些糊涂了。心问:到底是怎么了?就郝麟这一解说,事态就变了,他郝麟没错。安容也没错。就是加了一星期班的我柴安安自己惹的祸?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也明白了吧!重修你和我的关系,让大家认为我想重用你,那你就能按时上下班了不说,还有人很多人会在工作上帮助、指点你。”郝麟看着底头沉默的柴安安,眼神里有某些强词夺理的论调成立之后的快感。
“明白了,办公室潜规则就是讨好了你;日子就好过了。”柴安安话里明显的有某些挤兑,可也有三分无奈。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学校在毕业前再三提醒学生与企业签合同时要多多考虑,最好能拿给家里的长辈一起讨论研究一下。她柴安安和陆晓晓都犯了个自作主张的错误。
人长大了,造成的错误结果都是要自己承担的。柴安安也只有自己承担。
如果一切都能恢复正常,不用天天加班,柴安安还是没有辞职的理由的。
想到这些,柴安安启动了车子。
车子刚开出停车场,郝麟又说话了:“记得不错的话,你今天晚上还没吃晚餐吧?”
“吃过了。”柴安安回了三个简单的字。她确实算吃过了,因为外卖送来了;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她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我没吃。就算是陪我,一起再吃点吧。”郝麟其实知道柴安安吃了多少东西,他只是不想让柴安安知道他一直在关注她。
柴安安其实想把郝麟早点送到2113号,算是完成任务。对于郝麟这么直白的要求,她想着找个合适的借口回绝。
前方一百米处就是往浪滴西餐厅、归真园的分叉路口。郝麟出口:“去浪滴西餐厅吧!”
脚上松了油门,柴安安其实很想强调自己还没有答应陪郝麟吃饭;可是犹豫间什么也没说出口。
虽然柴安安内心并不爽,可车还是拐向了浪滴西餐厅方向。
又是那个玻璃房。
柴安安这次就坐没有像上次那么惊慌失措的连点餐时都没有心思看菜谱。
今天,郝麟拿到菜谱时,首先说的就是:“两份牛排,一份七分熟;一份——”
“慢着,我的我自己点。”柴安安打断了郝麟的话。
“好吧,自己点最好不过了。”郝麟在自己的一脸惊诧中把菜谱递给柴安安。
柴安安没有接菜谱,说:“一份之士焗饭;一杯雪梨蜂蜜茶。”
收回菜谱,郝麟自顾地看着,然后给他自己加点了酒精含量比较高的饮品。
服务生确认了点餐记录无误后离去。
只有两个人时,柴安安的眼神就定在了桌子上,一副操劳过度之后的痴呆样。
郝麟的眼神也是痴呆的,只是目标定在了柴安安的脸上。
要说柴安安发呆那是有理由的,因为最近她一直在被欺负中,一直在加班。
那郝麟是发得哪门子呆呢?
果然,郝麟没理由发呆;他没话找话了,问:“安安,我们不要怄气,像毕业典礼前两个星期那样相处,好不好?”
柴安安要好好回想一下才想得起那两个星期她和郝麟是个什么关系。
她想起来了,然后在心里对郝麟嗤之以鼻:去,那两星期——不,特别是最后那个星期,她早上给郝麟做早饭,然后白天上班,晚上回去给郝麟做晚饭。郝麟真当柴安安是你郝麟的专职保姆了?现在竟然说还想过那样的日子,除非现在把太阳叫出来。
柴安安嘴上回得话和心里想的有出入,只听她说:“过去了的空间是回不去的。只有往后看,往明天看,才是现实的。”
“好吧,那就往明天看。明天我们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吃早餐。”郝麟的说话声音是和平时的平调不同,可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在柴安安听来透着某种自以为是。
面对太强势的人,说话要讲求策略。哪怕是内心都想大吼着拒绝,可表面上一定要忍;那怕是忍出内伤,那也只能迂回着拒绝。
于是,柴安安压住内心的嘲讽,说:“为了上班不迟到,我现在都是在上班的途中买便捷早餐;不适合和你执行长大人一起共享。”
郝麟淡然回话:“没关系的,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吃便捷早餐。只要在一起,吃什么都行。”
某人装起好脾气来,还很人模狗样的。
柴安安恨自己没有本事破口大骂,与至于让自己憋屈的如此难受。最后,她只有说:“明天早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