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多,迎着夕阳的红晕,夜流星正开车带着龙寒向招待会场驶去。
在夜流星看来,这种出席招待酒会活动就是一场无聊的游戏,每个人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相互恭维,拿腔拿调,想想就没劲。
见面互相瞧不起的,是搞艺术的人;见面互相恭维的人,是搞政治的人;见面不说实话的,是商人。
安静的车内,夜流星百无聊赖的吹起了口哨。
看着男人心不在焉的样子,龙寒就一阵不满。
“夜流星,你正经一点,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
“哎呀,不就那么点事吗?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一切看你眼色行事,做好你的跟屁虫,对不对?”
龙寒皱了皱眉“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素质?”
“老婆,就凭我在医院的出色表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不说还好,一提起这茬,龙寒气就不打一处来,白了他一眼,干脆不再理他。
晚上六点整,一辆迈巴赫62s准时停在会场门口。
夜流星打开车门,另一侧龙寒也从车上款款下来,
今晚龙寒身着宝蓝色抹胸显瘦晚礼服,夜流星也难得的像绅士一样,伸起手臂,示意龙寒挽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挽在了夜流星的臂弯。
刚步入会场,龙寒的绰约风姿就把身边几个与人谈笑的淑女模样的女伴的锋芒给压了下去。
人们在惊讶于这位年纪轻轻的龙总的美貌同时,也十分好奇夜流星的身份,这小子是谁,怎么和这位声名远播的总裁如此亲密?
在这样一个晚会上,一个女人要想结交人脉关系,那么站在龙寒身边就是最大的愚蠢。
龙寒还要和各集团总裁打招呼,没空管他,夜流星正好乐得清闲,也拿了杯香槟,像模像样的在人流中闲逛。
过了一会儿,龙寒与商界人士一通短暂的寒暄,回头一看,糟了。
夜流星那家伙跑到哪去了?
环顾周围,终于看到夜流星在一个角落,手里捧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周围还不时飘过几双怪眼。
见到此景,龙寒的脸一阵滚烫。
她无语的摇了摇头,在招待酒会上玩手机,也就这奇葩能干出来。
迈开莲步,款款向他走去。
“龙寒!”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叫住了她。
转过头,一个衣着考究,浑身绅士气质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一丝不苟的偏分头下是一张帅气的俊脸,嘴角挂着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恰到好处的肤色既不像奶油小生般病态,也不显得黝黑粗俗。
“你是陆少杰?”定睛细看后,龙寒认出了来人。
“是,我是陆少杰啊,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说着,主动向龙寒伸出了手。
出于礼节,龙寒不好拒绝,只得伸出手来。
可没想到,两手一握上,陆少杰就紧紧握住了龙寒的手,手指还轻柔的在龙寒的手背上抚摸着。
挣扎了半天,最后陆少杰才放开,龙寒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小寒,牛津一别,就是两年,你还好么?”陆少杰深情款款的注视着龙寒。
“陆少杰,你还是叫我全名吧”龙寒淡淡的微笑着,看似柔弱,刻意保持距离的意思已不言而明。
“好吧,龙寒。”陆少杰无奈的笑了笑。
“当年,咱们的高中那么多人费尽心力争取到了牛津大学破格考试资格,最终,却只有你一人成功录取,如果不是后来我花重金买到了一次补考机会,我甚至和你做同学的机会都没有,至今想起,我依旧佩服不已啊!”
听了这话,龙寒面色不起一丝波澜,“人,应该向前看的,不管曾经有多少成绩,那都是历史,沉浸于往日的人,很难有新的成功”。
许久不见,陆少杰想用一通夸奖拉近一下关系,却不曾想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些年,你还是一个人?”
闻言,龙寒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结婚了。”
在学生时代,即便在富有浪漫的英国,追求者比比皆是的时候,身为同窗的陆少杰,也从未听说龙寒有过恋爱,所以陆少杰这么问只是有口无心,随便一问。
可没想到,这随便一问,就爆出一个猛料。
曾经的女神已名花有主,这下陆少杰笑不出来了。
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陆少杰还是尽量保持着优雅的风度,“我想,只有人中龙凤才配得上我们的公认女神,这次的酒会他来了吗?我想和你的丈夫认识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这下这个难题落到龙寒头上了,到底要不要叫这个这个不靠谱的老公过来呢?
你说他没来吧,那么大个活人就在那坐着。
你说他来了吧,难道要对人说,那个在招待酒会上专心致志玩手机的奇葩就是自己的丈夫?
正当龙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处在两难之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搂住了龙寒的蜂腰,男人的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抓住了陆少杰的手。
“你就是我老婆的同学吧,幸会幸会啊”夜流星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使劲握着陆少杰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上下摇晃,剧烈的摇动,陆少杰站都站不稳,疼得他连连咧嘴。
幸好龙寒不想夜流星把事闹大,及时出来打了个圆场,“这位就是我的丈夫,夜流星。”
“这位就是夜先生啊,真是不同凡响啊,久仰久仰啦”陆少杰可是领教了夜流星的厉害,再也不敢造次了,只得应付了几句场面话。
可是夜流星并没打算放过他,呲牙一笑“哦?久仰?咱俩刚认识,你不是还说要结识我一下么?你久仰我什么?”
这几句话把陆少杰彻底怼了回去,尴尬的杵在那,不知该说些什么。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龙寒暗向夜流星胳膊掐了一下,夜流星才稍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