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辘辘前行着,两匹拉车的瘦马,一辆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实看不出车上坐着的人,曾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睿王坐在车里,听窗外马蹄踢踏,马蹄过处却有一丝虚软之声,想来骑马之人所乘骑的,也是一匹上了年岁的老马。
牧流光骑着马,与马车并骑而行,他犹豫了良久,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出口轻轻唤道:“王爷?”
许久后,才听车内之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似疲累已极。
牧流光心中有丝丝不忍,他敛了眼眸,沉吟许久,终轻声向那连撩都不曾撩开过的窗帘处轻声轻问道:“……王爷当真,将那支金簪,交还给商姑娘了么?”
如此一来,不啻是在提醒商姑娘,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忘却陈子岩啊!
可王爷明明……
明明从不曾忘情于商姑娘啊!
所以,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支金簪一直在他手里,他却从不曾想过要将它物归原主不是吗?
可如今……
这支金簪。到底还是经他的手,还到了商姑娘的手里。
王爷他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
正当牧流光疑惑不解间,却听车内之人惨淡的笑了一声。
“如今,本王只是一个之国的小小诸侯王而已,还谈什么男女之情?况她既已断情绝爱,本王将她心爱之人的信物还诸于她,也是成全了她一片相思之情,不是吗?”
车内的睿王淡声道。
牧流光闻言,脸皮微微抽了一抽,便沉默下去,再不言语。
睿王答完这段话,便不再多言,只倚在马车车壁上,闭目养神。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累心底蔓延而起,瞬间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似要将他的身与心都牢牢困囿在这暗无天日的孤寂里。
分别五载,他甫入南秦州,便连所有事务都不顾的前来寻她。
原以为,故人相见,她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会拉着他的手,或与他无语凝噎,或含泪细数别后思念之情……
却不想,他在猎猎寒风之中独立良久,才终盼得的与她相见……
却是见到她任由安思予一手抱着她心爱之人的遗孤,一手执着她的手,与她笑语妍妍,执手而归的一幕!
或许,无论是商娇,或是安思予,他们都没有发现,那一刻,他们回望彼此的眼神,早已超越了男女之间该有的界限。
不管他们彼此口中再如何否认,可在那一刻,他们明明已将彼此当作了最亲密的爱人,甚至是……
一家人。
这一幕,无疑灼伤了睿王的眼。
也伤透了他的心。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支金簪还给了她。
她既然快要忘记,那他自然要帮她记得……
在这个世界上,曾有一个她最爱的男子,是因为她,才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他相信,自此后,只要她天天早起梳妆之时,看到那只金簪,便会时时刻刻怀念着陈子岩,怀念着当初那个因为自己而死的男子。
自此后,她再无爱上另一个人的可能。
卑劣吗?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劣!
可那又怎么办呢?
爱而不得,他不过是爱而不得而已。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别妄图得到!
任何人,都不行!
陈子岩不行!安思予也不行!
想到这里,睿王轻扯唇角,在脸上勾出一抹凄苦的笑花。
娇娇,我的小辫子……
我想你爱你的心,也许,从此只能湮没在这卑劣的手段里了罢?
那便卑劣吧,那便被人唾弃吧!那又如何?
你,只能是我的。
不管我是权倾天下的睿王,亦或有朝一日沦为阶下之囚……
这一生一世,你都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想到此处,睿王硬生生地掐断了自己自怨自艾的心情。
他陡然睁眼,鹰眸中精光乍现。疾声向外令道:“刘恕,调头,前往南秦州军营!”
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皇兄是出于何种目的,将与南秦州相邻济州封为济国划分于他,同归他管辖,那于公于私,他也是时候,该会会尔朱禹了。
无论如何,尔朱禹手上这三万将士,都只能成为他将来平安的屏障与倚靠——而不能是敌人!
他是大魏最尊贵的王爷。他虽从未意图谋夺皇兄与子侄的江山,但也万不能让人给凭空害了去!
也只有他在,他才能守住眼前的一切,守住……
他最重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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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朱英镇上商家旗号下的所有雇员欢聚于明心酒楼,讨红包,喝小酒,看着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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