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娇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了几分,这才向安思予欠身致歉道,“对不起大哥,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着急百衣。他不仅是咱们药局的管事,更是我们的朋友!
这些年来,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为咱们药局开疆拓土,广纳医术高明的大夫,才使得咱们的药局遍布了半个大魏,甚至接下了无数军需的药品订单……
这此且不提,更重要的是,百衣是庄老大夫唯一的亲人,是他一手养大的孙子!庄老大夫年事已高,这几日卧病在床,只怕……若此时百衣有了任何闪失,我怎么对得起对我如此信任有加的庄老大夫?”
安思予安静地听商娇诉说着心里的焦急,默然地点头,也为自己此次处置事情的失当而深感自责。
商娇说完,便抓着头发,一屁股坐回圈椅上,沉吟起来。
半晌,她想得通了,一跃而起,坚定地对安思予道:“安大哥,我不管此次疫症有如何严重,也不管将来事态会如何发展……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百衣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说罢,她再不顾安思予的脸色,径直就想往外走,“走,我们连夜赶去黄石城,去找百衣,将他平安的带回来!”
可她刚走了两步,胳膊却被追上来的安思予一把给攫住了。
“娇娇……”安思予脸上的自责更加重了,他翕了翕唇,似有些不忍,又似无比惭愧地道,“娇娇,恐怕……咱们现在入不了城了。”
“……什么意思?”商娇错愕,抬眼看安思予。
安思予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却终还是艰难地开了口:“如今疫症四起,情势严峻,黄石城又与咱们朱英镇紧邻,离南秦州军营实在太近……一旦咱们镇上疫情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就在刚刚,睿王已向所辖之州县下了死令,调南秦州守军封锁黄石城所有进出通道,不许城中之人私自进出。
各州县若发现黄石城的人,未染病的一律送回,若染病的一律隔离,死后火化深埋,禁止疫症流出……其余州县,若发现染病百姓,也一律等同视之。”
商娇一听,如遭雷击,连退数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封城?
睿王竟下令封锁整个黄石城?
“睿王竟下令封锁整个黄石城?那城里那些未染疫症的百姓要怎么办?在城中等死么?”商娇疾问道。
安思予的脸上浮出一丝哀悯,却又无可奈何地道:“毁一城,而保其他州县之平安……古往今来,若遇不可治之时疫,自断一臂才是行之有效之法……娇娇,睿王做出这个决定,无可厚非。”
“……草泥马!”商娇气苦的一声诅咒,脱力地倚在院门上,揪着自己的头发,急得快要撞墙。
可她心里偏偏知道,安思予说得不假,睿王做出的决定也并非完全是错的。
古往今来,因瘟疫而被官府封城,最后一城人口尽皆死绝,历史上并非头一次发生。
反正断一臂而保全身,疫症过后,再迁入新的人口,几十年后,谁还记得那城中成千上万的人,曾因瘟疫而死绝之事?
这便是人类在面对疾病时无奈的妥协,也是人类在与疾病的交锋中的自保之道。
可是,可是……
纵然知道这些道理,可当自己亲身面临这样的事,且还关联着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时,商娇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去坦然的接受这一切。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她目光涣散,喘着粗气,脑中迅速地运转着,“……睿王封不封城我可以不管,黄石城中的百姓如何我可以不顾……但百衣必须平安的回来——我一定要让他平安的回来!”
商娇喃喃自语着,内心里剧烈的天人交战着。
是的,她并非济世活人、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她没有可以化解人间疾苦的,神乎其技的医术与能力……
她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所以,当大灾大难降临之时,她所能做的,所能求的,不过自保而已。
还有,保住自己身边的,自己所在意的人的平安。
其他的,她管不了,也不能管!
她这般想着,忽然眼珠一定,心里已有了主意。
她从地上猛地站起,飞快地拉开院门,向街上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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