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是每年商娇前往济州,拜会南安王的日子。
因为坐马车穿州过省,一般会耗费两日时间,所以一般到达南安王府的日子,会在正月初六。
因为团圆宴上的不快,这几日过年时节,商娇都没能见到叶傲天,想来他还在与自己生闷气,所以初三夜里,商娇便嘱了商队的一位车夫套了车,明日前来接他们前往济州。
初四一大早,商娇早早的起身,拿了为南安王备好的礼物,正准备出门去唤安思予一同前往济州,一开门,便看见叶傲天驾着马车侯在门后,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扯来的狗尾巴草,正脸不是脸鼻不是鼻的看着她。
见此情景,商娇不由一阵好笑。
她负着手,慢条斯理地一步一步挪到车前,仰头看向车上的叶傲天,笑问道:“叶大哥,你不生我气啦?”
叶傲天闻言,鼻子里哼了一哼,低头白她一眼:“我从来都不是气你,我是气……”
话未说完,叶傲天便险险收住。
他气的是谁,商娇与他都心知肚明,却也都无可奈何。
最后,叶傲天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不过到了现在,我也想得通了。这事儿现在在大魏谁家没有?现在也许只是大家还不适应,等时日久了,大家习惯了,或许也就是忍忍便过去了……”
说到此处,叶傲天的脸色却终还是凝肃了几分。他看向商娇,沉声道:“只是东家,我只怕长此以往下去,大魏终有动乱的一日……或许,咱们要早做一些打算了……”
叶傲天的话击中了商娇的心病,也让她心里悸了一悸。
早做打算……
可这天大地大,她能去哪里?
在这大魏,她毕竟还能有几分惦念。这里,这片土地,这个国家……
至少还有她与陈子岩共同的回忆。
可若是逃至境外,她就连那份曾经的美好记忆,都失去了。
更何况,南边是刘绎的国家,而刘绎是那么精明厉害的人物,她……
总不想去。
而北边的柔然,那里有阿那辰,却也有个深爱着他,且与她长相相似的阿那月……
虽然事已隔多年,但她若带着这么多人去了,万一再惹出点什么风波,也总是不好。
所以商娇想来想去,心里总没个定准。
她只能虚弱地朝叶傲天笑了笑,恍惚地笑答了一句:“若真到了那日……再说吧。”
便到得隔壁,敲开了安思予的院门。
就在两人将随身携带的礼物与行李放进车内时,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诺儿不知何时竟然醒了,听见商娇要去济州给南安王拜节,也闹腾着想要前去。
商娇拗他不过,也想着他也大了,也没怎么外出去游山玩水一番,遂干脆答应了下来,带着欢天喜地的诺儿也上了车。
于是,叶傲天驾着马,载着车上的三人浩浩荡荡地往济州南安王府而去了。
一路上,诺儿很是欢腾兴奋,总拉着安思予问东问西,安思予也不厌其烦地一一为他解答,其间还穿插着许多关于地理与人物的小典故,让诺儿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间,便行了一个昼夜。
待第二日天亮时分,马车便行到了济州与一个叫安济的小镇交界的地方。这里已离济州城内不远,想来再过两三个时辰,待中午时分,他们便能进入济州,拜会南安王了。
可待马车才刚出了安济镇镇郊,眼见着尚有一个多时辰就能进入济州,却突然行不动了。
起初,商娇只觉得叶傲天驾的马车开始弯弯绕绕,以为是路况不好,遂没有多在意。
可越到后来,叶傲天的马车却越行越慢,甚至完全停滞不前,并不时传来外面叶傲天偶尔的一两声喝斥:“快走,快走”,商娇这才反应过来,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往外一瞧……
这一瞧,她便堪堪地被吓得呆住了。
只见这条安济镇通往济州的不大的田间小路上,竟满坑满谷的全是人。
年轻的母亲衣服脏污,面如菜色;年老的老妪横七竖八的随意倒在路边或田野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还有许多许多的小孩,他们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却无一例外都是面黄肌瘦,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竟连件完整的蔽体的衣服都没有,却从四面八方蜂涌着围到马车前,伸出一双脏污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马车上的叶傲天,似乎是在向他乞讨一口吃食。
看着这一幕,商娇震惊地捂住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路行来,他们也曾偶遇过三三俩俩状似逃难的人,她只以为是小概率的事件,却不想在这条通往济州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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