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众人在石洞中摸索着来到洞底,洞底有一面用石灰泥石砌成的墙门,泥石墙门前躺着两具血尸,周边还有着一大堆的红银色液体,右下侧的墙角下有一个被破开的碎洞。
“老林,莫走着前去,这地上的水是丹砂水,碰到就嗝屁了!”三爷一把拉住正要前进查看尸体的二叔说道。
“丹砂水!那这些人全是被...”
“应该没得错,全被丹砂水腐蚀嗝屁了!烧的人皮都没得了。这泥墙中应该有夹层装着朱砂水,只要一打破,那就遭殃的咯!咱别去碰那玩意,按照他们打得洞过去就行,也省了我花费顿手脚。”
三爷带领着二叔炮子靠着墙岩向碎洞钻去。炮子拿出一把火折子丢向碎洞内,火光照亮着这漆黑的内室。
内室环球形状,足有六十平方之大,四周放有七盏七星油灯,四座金刚佛像凶神恶煞迎门两侧,罗汉金身伫立八方。内室中间铸有一座七层石塔,石塔约有三米多高,塔上梵文刻画,两侧黑佛伫立。石塔后是一条走道,走道处漆黑一片看不尽拥有何物。
“三爷,俺炮子第一次倒佛家的斗,您说等个儿会不会天打五雷轰啊?”
“你懂个猴子屁,这是个庄,你瞅过有啥子斗长个这鸟样?”
二叔燃起几个火折子,点燃放置四周的七星油灯。炮子来到四座金刚佛像前,敲打摸索着玩意:“这是要发啊!他奶奶的全是金子做的!搞不得要堵面石墙隔路嘞!”
“老林,这石塔上刻画的是啥子字,俺老三一个字都不识得。”三爷看着石塔上的梵文说道。
“这是一种佛家梵文,像是喇嘛那家子的又不太像,我得看看寻思寻思!”
“得!俺老三也就知道那金子银子是好东西,这学究的玩意还是老林您寻思,炮子,你他奶奶的蠢啊,这么大的金佛咋子挪走?看门佛都是金子做的,去看看石塔里有莫西宝贝!”
炮子闻言来至石塔面前,几下就攀爬到黑佛身上,激动地叫道:“三爷,这塔上的窗洞里还真有宝贝,这佛珠都金子做的,这玩意好,我带着走!”
三爷闻言,也开心地叫道:“小崽子,给你爷爷也捞点财宝,不然我扒了你的皮,小白眼狼。”
二叔突然大惊,脸色聚变,赶忙对着炮子喊道:“胡闹!炮子,麻溜地将祭品放回原处,赶紧下来磕头认错。”
炮子见二叔突如其来的语气不由一愣:“二叔,干啥呢?这么多宝贝不带走多可惜!咋回事啊!”
三爷见二叔脸色大变,露出一副惊恐之色,也赶忙对着炮子一顿臭骂叫嚷着炮子下来。炮子见财心急,又不得不听三爷的话,只好乖乖从黑佛石像上怕落下来。在爬落的瞬间,炮子眼见黑佛之眼与众不同,黑佛之眼并不是石质而成,千颗青色宝石镶嵌其中,炮子心头一热,顺手而去。
“炮子!住手!”二叔急切地大喊道。二叔顺势而跪,对着石塔拜头磕地,嘴里念出一阵“喃磨”地梵音,三爷见状直奔炮子,一把将炮子拉下黑佛,跟在二叔身后一起拜头而跪。内室突然安静下来,二叔依然磕头跪拜在地,炮子见状,再次瞅向黑佛眼眶的黑宝石一阵躁动,刚要开口说道,眼前的石塔一层突然打开一道石门,两侧的黑佛转动起来,四目对准二叔众人咧嘴怪笑。
瞧见石门自行开启,黑佛目视众人,炮子也知道闯了大祸,死死地磕头跪拜在地。室内一片寂静,一阵沉闷的压抑。
“無、喏、哚...”模糊沙哑地梵音从门内传来。传来的梵音犹如九幽般阴森,一阵诡异的寒冷弥漫在众人心头。
二叔念叨着梵音连磕九头,又缓缓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纸笔,来到炮子面前,狼毫笔一划,炮子的手臂露出一道伤口,血液染笔在符箓上刻画起来。
笔收符成,二叔将符箓双手而捧,脚踏七步来至石塔门前,双膝跪地,双手捧符递于石门口中又默念起奇异地梵音。一只漆黑粗糙的骨手缓缓从门内伸出,接过二叔递给的符箓,顺手在二叔手掌一划,“砰”一声门响,石门再次闭合,黑佛再次归位。
二叔一个娘腔瘫倒在地大口地呼吸着,三爷炮子来到二叔身边搀扶起二叔,炮子神色紧张地问道:“二叔,这到底是咋回事?”
“咋回事?咋回事?还看不出是你小子做的莫西玩意!”三爷直接一个大后脑勺拍骂道。
二叔脸色惨白,摆手说道:“别嚷嚷,我们从这石塔的后路出去。这主厉害,出去再跟你们细说。记住,不要再看这石塔一眼,也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更不能拿任何的祭物!”
三爷二人知道事态的严重,都纷纷点头,众人整理了一番,跟随二叔的步伐朝身后的小道而去。
出了内室,二叔便跟三爷炮子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二叔看着石塔上的梵文刻画,发现跟以前看过的一个典故有些类似。
上有九天神仙,下游九幽黄泉。九幽黄泉我们通常叫其为阴曹地府。地府有一处判决处罚之处叫地狱,地狱有八大地狱,十八小地狱,八大地狱中有一层叫做阿鼻地狱,阿鼻地狱是八大地狱的最底层,有着无间地狱之称,即痛苦永无间断之意,封印着世界罪恶滔天之人,很多的恶灵邪魅都被封印在那里受无尽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佛家有一位菩萨叫做地藏王菩萨,地藏王曾许下宏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王菩萨为了众生度尽,便在每层地狱分出一座法相金身来普度众生。
但阿鼻地狱拥有世界最邪最恶的阴魂齐聚,众魂想重返轮回无望,便凝念成魔想要冲破地狱强入轮回。地藏王出手阻止两者惨烈相战,最终魔念败退消散,地藏金身破碎虚无。魔念虽然消散,却流出一丝邪念步入轮回转世投胎。
可天意冥冥,邪念投胎步入佛门成就佛家佛子,屠尽佛门子弟,毁去佛像金色,铸就青眼千目黑佛,自立魔门成就魔僧。
“二叔,那刚把子再跟你聊天的就是那魔僧?”炮子道。
“聊天?聊你妈个大香蕉!要不是我,你特么早就嗝屁了!”二叔对着炮子一顿的臭骂,“记住,这三年,每逢十五子时之夜,你要朝北烧纸烧香给这主烧过去,不然不仅你嗝屁,我也得跟着嗝屁!”
“这咋回事?炮子的错跟老林你咋又扯上了关系?”
“这主贼得很!我用炮子的血刻画了魂契,保证这三年每月十五子时之夜让胖子给他烧香烧纸的,没想到这主还要我的魂契,顺手在我手掌挨了一刀,只要今后三年我俩谁忘记烧香烧纸的,都一起完蛋。”
......
皎月被易救了上去,在易的强行控制下离去。这片陷阱空间只剩下我与这密密麻麻地黑虫。黑虫对火光相当的畏惧,但火烛毕竟有限。手中火烛暗淡让周围的黑虫愈加的肆无忌惮与暴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地血腥味,三个掉入这片空间的人已被黑虫啃地尸骨无存,大片黑虫在我的一米开外蠢蠢欲动。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黑虫,居然也会狗急跳墙,一直爬在木桩上的黑虫突然地朝我跳来,我被这突然起来的袭击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火烛去抵抗,“吱吱”的燃烧声中,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黑虫掉入虫群,瞬间啃食不见。
“来啊!来啊!你们这些畜生倒是跳啊!”面对死亡的感觉让我暴躁起来,心想着反正都是死,不如烧几个够本,大吼着拿火烛威胁着虫群。
火燃的掠过,让退让不及的黑虫化成了虫尸,被无情地同伴吞噬,看着火焰逐渐变小,我的心渐渐沉到谷底。
“二叔!你再不出现救我,你侄子就真得死了!”
就在我绝望的瞬间,几把火烛落地而下,烧死了一片黑虫,“还是得靠你二叔,林生接绳,沿着火把的空地来墙边,我拽你上来!”
“二叔!”
“别墨迹!麻溜地过来!用火烛开路!这尸脸足怕火,遇火则退!”三爷喊道。
地上掉落了好几些火烛,烧灭了许多的尸脸足。在火烛的威胁下,周围的尸脸足纷纷散开远离火烛一米之多。我用手中的火烛开路,顺着空出来的小道走去来到墙沿边将套绳困住自己。
周围的尸脸足像是知道最后的食物即将离去似得,不顾火烛的威胁,死伤惨重地朝我袭来。好在二叔他们够给力,将我拉离了尸脸足的围攻来到了石洞走通道之中。
我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重气,看着眼前的二叔傻笑起来。
“那女娃子呢?他不是跟你一起掉下来的吗?”
“易没死,她被易救了带着离开了!”
“他奶奶的,这不是忘恩负义?俺炮子最恨这种人,好歹林生还帮过那小娘皮!个老子的!”炮子破口大骂。
“好了,炮子,你也别骂了!我这不没事吗?算了,让我休息休息,继续走吧!对了三爷,您刚才说这黑虫叫什么尸脸足?”
我靠着墙壁休息着听着三爷给我讲解着尸脸足的虫子。这种虫子基本都在各个地底墓穴之中,生存在粽子内部。生性凶残,繁殖极快,依靠吞噬同类为生。
休整了一番时间,我又跟二叔一同上路。我们直走了一段路便遇到一个弯口,弯口内的通道与前面通道有所不同。一眼望去,通道的上壁悬挂着盏盏大红灯笼,灯笼中烛灯齐亮,将这通道映出一片殷红。通道墙壁整整齐齐,黏贴着张张“囍”字贴纸,张灯结彩的仿佛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