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妹妹二字到了嘴边，叶柒柒却没有真的喊出口，略作停顿，改口道：“皇后娘娘，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可以发誓，我一直都有好好喝避子汤的！”

沐阳面色未变，心却因叶柒柒那‘皇后娘娘’四个字而略微一沉。

人都是会变的！

更何况还是进入了皇宫这个大染缸里三年的人！

倘若姐姐没变，那么此刻便会如她一般，无所顾忌的唤她妹妹。

也就是说……

她不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姐姐了！

这般想着，沐阳嘴上却道：“从小到大，我何曾怀疑过姐姐了？”

叶柒柒一噎。

沐阳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三年前，在所有人，甚至连父亲兄长们都怀疑是姐姐用计爬上了龙床的时候，唯有我相信姐姐了不是吗？现如今这点小事，我又怎会怀疑姐姐是故意而为呢？”

情真意切的话语，偏偏其中透着几分疏离。

叶柒柒面色微微一变，美眸深处划过一丝后悔。

下一瞬，叶柒柒垂了眼睑，声音细若蚊蝇，“如妹妹所言，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勾引了皇上，入宫后她们明里暗里用尽了手段来对付我，我也是被迫变成了如今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我……”

话到此处，叶柒柒已是泣不成声。

豆大的泪珠不断从她眼中滚落，惨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助。

沐阳到底心生不忍，无声一叹，道：“姐姐有了身子，切莫太过伤心，以免动了胎气。”

“太医说，我腹中怀的是个小公主，明明她不会对未来的皇长子造成任何的威胁，却没人容得下她。”叶柒柒抚上平坦依旧的小腹，声音伤感而空洞。

“对不起。”沐阳直觉的认为叶柒柒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因为她是注定了会生下皇长子的人，所以那话……该是想让她帮忙保住那个孩子吧？

“妹妹因何道歉？”

“姐姐该知道，初进宫的我，无能为力！”

“……”

叶柒柒又是一噎，心底暗道，她又说错话了！

紧接着，她便听见沐阳扬声冲外面喊道：“花柠，送姐姐回宫去歇着。”

花柠应声入内，毕恭毕敬的朝着叶柒柒福了福身子，“叶妃娘娘请。”

叶柒柒紧蹙着眉头，依依不舍的起身。

见状，沐阳弯唇笑道：“皇上那般宠爱姐姐，定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姐姐受苦的，此事交由皇上来定夺可好？”

言下之意……

她不会管此事！

叶柒柒只能点头。

待到叶柒柒被花柠送出了凤仪宫，花芷端了早膳进到寝殿内，伺候沐阳用膳时，在旁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娘娘，奴婢瞧着……叶妃娘娘好似与从前在府里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沐阳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吃掉后，启口问：“何处不一样了？”

花芷想了想，道：“具体何处不一样了，奴婢也说不上来，奴婢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沐阳莞尔，敛去唇角的苦涩，吩咐道：“让人去请皇上下朝后过来……”

沐阳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向晚的声音，“禀娘娘，早朝方才已经结束了，皇上此刻去了寿安宫。”

“本宫让你去探听皇上的动向了吗？”沐阳放下手中筷子，扫向从外殿进来的向晚，她步履略显蹒跚，该是因为之前那五个板子所致。

“奴、奴婢……”

被沐阳那般一扫，向晚瞬间慌了神儿，心中暗道不妙。